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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撐起自己無比疲累又虛弱的身體來到醫院,護士惡聲惡氣地指責她這個妻子是怎麼當的,這個媳婦是怎麼做的,是怎麼當媽的……

蘇瑾懶得管別人的閑言碎語,去繳費的時候,只打算將這一個多星期的床位費和日常照顧費用交了。

醫院不可置信,說,這兩人病情十分嚴重,不抓緊救治就會有生命危險云云。

而韋軍也大喊大叫,他一定要治療,不要當殘廢。

所有護士醫生都給蘇瑾丟衛生球:這什麼人啊,老公和婆婆病了,竟然還沒事兒人一樣平靜,真是個冷漠而涼薄的女人!

吃瓜群眾也是在旁邊指指點點:這個女人太要不得了,竟然這樣對自己的丈夫和婆婆……順便再感嘆一下世風日下之類。

護士拿出一幅正義凜然的表情說:“你難道不給他們治療了嗎?你老公如果不做手術的話,感染了敗血症是會死的,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狠心?你婆婆的腦溢血也應該去做個詳細檢查,看看是保守治療,還是做個血管搭橋……”

蘇瑾很不屑,“我們治不治療關你p事……”

護士門臉上掛不住,你一言我一語對她詰問聲討起來。

最後說:“你要是故意不讓他們治療的話,你這就是謀殺……”

蘇瑾回以同樣輕蔑的嘲諷:“喲呵,沒想到你們醫院都是這麼善良這麼仁慈的嘛。那好,你們善良,你們救死扶傷,你們去治療啊。你們不治你們就是見死不救,就是一群只知道瞎比比的biao子!”

最後吵的差點打起來。

蘇瑾撩開自己的衣服,一幅豁出去的無賴樣,“打啊,正好,我身上這些傷都還找不到人買單呢,現在在你們醫院出事,正好讓媒體把你們這些偽君子都曝光……”

眾人直罵晦氣,竟然遇到這樣一個胡攪蠻纏的女人,真是把女人的臉都丟光了。

蘇瑾輕嗤,這些一個個嘴巴上說的冠冕堂皇的人,既然沒經歷過別人的痛苦,又有什麼資格去置喙別人的決定?!

鬧騰一通,最後醫院還是幫她把人送了回去。

這種刻薄又自私的女人,她不交醫藥費住院費,即便把病人留在醫院裡,不是給醫院找事兒嘛。

索性推掉這個包袱算了。

蘇瑾抱着孩子,小傢伙還沒滿月呢,就經歷了這麼多坎坷。大概也知道母親此時的悲哀,只是乖覺地睡覺。

……梓箐看着偵探社最新傳回來的消息。

唏噓不已,心情也有些沉重。

相比之下,原主那樣的人生那樣的結局真的好出太多。

如果讓原主那樣的性格來站在蘇瑾的立場上,恐怕早就被韋軍和劉英文給生吞活剝了。

對於無情的人,只能無情,對不要臉的人,如果你顧及面子,分分鐘就敗下來。

梓箐收回放在棋盤上的手,適可而止就行。

蘇瑾這樣的遭遇是她應得的,可是她又是這樣的堅強女子,這樣的努力,所以,以後她獲得的生活也是她應得的。

……

蘇瑾將兩人從醫院接回出租屋,將孩子的東西全部準備好,因為她接連做了兩次大型手術,一直在吃消炎的葯,不能奶孩子,而且她現在身體虛弱的風都能吹倒,也沒有奶。

所以是買的奶粉,以及熬濃濃的米粥給孩子吃。

而後,蘇瑾才來慢條斯理地處理韋軍和劉英文的事情。

她是將兩人塞在一個房間里的,讓韋軍交出銀行卡,這樣才有錢給他買葯,給他媽買葯。

韋軍看着蘇瑾,緊緊抓着蘇瑾的手,痛哭流涕,表示對那天的衝動無比後悔,甚至說到動情之處,還狠狠扇了自己兩耳光。

這一幕如果落在原主眼裡,肯定心一下子就軟了。

常言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既然人家都這麼情真意切地懺悔了,不是還有浪子回頭金不換這句話嗎,對於絕大多數女人而言,就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可是蘇瑾不是韓妙,她承認自己一開始也是在利用韋軍,可是如果韋軍不從一開始就故意對她保持曖昧態度,不故意灌醉她,上了她,最後還裝的一副“是你勾引了我”的樣子,她也沒有利用他的籌碼啊。

如果她真是一朵小白花的話,那可真就有苦自己吞了。

所以,他玩弄她,她借他的名,他利用她遮掩自己不能人道的隱疾,這很公平。

後來的生活也是,原本以為可以相安無事。

他媽卻橫空冒出來破壞了這種平衡,愣是要給她上一把“婦德”的枷鎖,憑什麼!

蘇瑾看見韋軍這個樣子,心,早已冰封起來而平靜無波。她輕言細語地說道:“知道嗎,那天你差點將我打死,或者說已經被打死了吧,不過大概是老天爺覺得我的罪孽還沒有償還清,所以又讓我活過來了。拜你狠毒所賜,我的子宮沒了,我的身體也留下永久的隱疾……”

“瑾,你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我只是……”韋軍語無倫次地辯解。而蘇瑾就那麼淡淡地看着他看着他。

等對方平靜後,她再次說道:“所以,現在我真的是一分錢都沒有了,如果你不把自己的拿出來,那就只有餓死。”

“我我的包里還有幾百塊,你先拿去給我們弄吃的,然後再送醫院……”韋軍說道。

蘇瑾:“那幾百塊我已經用來給寶寶買奶粉了。”

“你——”韋軍登時就要發作,想到自己現在動彈不得,只能忍耐下來。然後說道:“你去把卡拿來,我我把密碼告訴你……不過”他緊接著說:“不過你必須把錢取回來交給我,你要用多少我給你多少,因為那是我的錢……”

他現在這個樣子還期望掌控經濟命脈而控制自己嗎?

蘇瑾現在不想跟對方討論這種深層次的問題。

而後轉向劉英文,她雖然中風了,但是神智仍然清醒。

她看着蘇瑾,又是期望又是忌憚,可是現在也沒有任何辦法了。但凡有一絲絲辦法,她早就蹦躂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