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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爹是不是生氣了?”東屋裡,小不點兒貼在師傅身邊,軟軟的摟着她胳膊。

林曉心不在焉的“恩”了一聲,隨即意識到小傢伙說什麼,忙道:“怎麼這麼說呢?”小傢伙是不是又疑心病犯了?

“爹不高興了,臉拉的那麼長。”小傢伙誇張的比划了一下,“可嚇人了。”

林曉一直都知道小不點兒這孩子挺聰明的,今兒是愈發的見識了。

“你爹他是不大高興,不過他不高興是因為付問琴,可不是因為咱們。”伸手摟住徒弟,小傢伙順勢爬到她身上,壓得林曉喘不過氣來。“你這臭小子,又沉了。”到底是沒忍心把他扔下去。

小傢伙乖乖的趴在她身上不亂動,撅着小嘴問,“是不是因為懶蟲不聽話?”在小傢伙心裡,付問琴已經打上了“懶蟲”的標籤,怎麼都改不掉了。

林曉想了想,還真就是不聽話。就認真點點頭。“所以致遠以後要聽話,免得惹你爹不高興。”徐朗那傢伙,生起氣來還挺嚇人的。

小傢伙忙不迭的點頭,“我聽話,我乖乖聽話,聽爹的,還聽師傅的。”小傢伙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竟挑好聽的說,把個林曉逗的咯咯直樂。“你個臭小子,嘴巴吃了蜜怎麼的,今天這麼甜?”

“師傅做的飯好吃,致遠抹了香味兒了。”

師徒兩個笑成一團。

西屋的門開了,一大一小瞬間熄了聲兒。

兩個人同時爬起來,趿拉上鞋趴在門口聽動靜。

房門被人拽開,兩人一趔趄同時栽倒,幸好徐朗眼疾手快及時撈住了他們。

“你們兩個胡鬧什麼?”臉上還帶着余怒。徐朗伸手,一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都給我上炕去。”大冷天的,也不嫌拔腳。

林曉都被拍懵了,稀里糊塗就被徐朗扔在炕上,然後又被教訓了一頓“不愛惜身體”之類的,最後又被拍了一巴掌。

林曉狐疑的看着他,這貨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難道是被付問琴刺激了?

徐朗板著臉。“你們兩個。聽到沒有?”一個個都發什麼呆?

林曉看了半天,“徐朗,你還好吧?”不會真被付問琴那貨刺激傻了吧?

我怎麼了我?

徐朗笑了。“喂,打傻了?”一個兩個的都不說話。徐朗拍拍小傢伙的臉,“兒子,是不是傻了?”

誰想到小不點兒一本正經的問道:“爹。你是不是被懶蟲氣傻了?”

徐朗:“……”有個人精似的兒子,也是夠了。

好說歹說。才讓兩人相信自己沒被氣傻,結果惹來的就是兩人齊齊的鄙視。

“爹你沒傻幹嘛還板著臉?怪嚇人的。”這是小不點兒的。

林曉的抱怨更直接,“少年我這次原諒你,原因你知道。再有下次。哼哼!”某不良少女手指頭掰的嘎巴響,明顯一副要動手的架勢。

徐朗訕笑。

得瑟大發了!

把小不點兒打發出去,兩人收起嬉皮笑臉。

“付問琴還得在家住一段時間。”徐朗一臉凝重。“他的確有目的,不過不是對咱們的。而是對他自家老子的。”

身在大家族,其實徐朗多少都理解付問琴。只是他生來就是徐家的長子長孫,他這一代更是只有一個孩子,沒有兄弟姐妹爭奪家產,也就無所謂那些黑暗。比起自己當初的幸福,如今付問琴就要倒霉多了。這也是徐朗默認讓他住下去的原因。

林曉愈發好奇,他一個富家公子,沒事兒學人家跑鄉下來,這是憶苦思甜還是怎麼的?

隨着徐朗的敘述,林曉這才知道,感情付問琴的二叔、二嬸變着法的想要謀奪家產,沒事兒還就坑一把這個付家的未來繼承人,幾次差點兒都把他害死。

人家爹還活着呢,你就開始謀害人家兒子,這樣真的好嗎?

林曉早就聽說過這古代大家族的黑暗,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頓時一肚子火氣。

“付問琴那個完蛋玩意,整天就知道看小本本,有本事坑他們一把啊,沒事兒讓兩個老棺材瓤子坑的這麼憋屈,讓他趕緊滾蛋,我見不得這種窩囊廢。”完全的恨鐵不成鋼,林曉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說你付問琴,有腿有腳的大小夥子,居然被兩個老不死的坑了這麼多年,要不要這麼窩囊廢啊?

徐朗摸摸鼻子,本來挺招人同情的事兒,怎麼到這丫頭嘴裡就變得這麼怪呢?

林曉卻沒管那些,自顧自道:“那這小窩囊廢跑咱們鄉下來,是想龜縮一輩子啊,還是想鍛煉好體魄開始反攻啊?”也不等徐朗回答,一臉鄙夷道:“就他那個笨蛋,不是我說,想鍛煉好體格子是白扯了,真要縮在這裡一輩子嗎…….”林曉撇撇嘴,不是她瞧不起付問琴,就那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大少爺,你指望他吟詩作對可能有點兒能耐,可要是說種田什麼的,估計得把秧苗當草拔了。

“付兄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的。”徐朗想了半天,也就只想出這麼一句辯解的話來。

“是,他不是那麼一無是處,他好歹還收集了一堆小本本,沒有他,咱們的書賣給誰去啊。”簡直就是個冤大頭。

徐朗:“……”姑娘你賺着人家的銀子,還背後這樣編排人家,是不是不大好?

林曉也意識到自己過分,訕訕的笑了一下,“這不是沒有外人嗎。”拿胳膊輕輕撞了一下徐朗,“我就是瞧不起他那副窩囊樣兒,沒別的意思。”也不知道怎麼的,看到徐朗臉色不好,她心裡就咯噔一下。

林曉暗自鄙視自己:林曉,你什麼時候開始在意一個男人的想法了?

徐朗心裡卻挺高興的,這意味着小丫頭開始接受他了。

粗魯的把人拽到懷裡,大手不客氣的拍在她的小翹臀上,“再這麼口無遮攔的,有你好受的。”手掌拍在厚厚的棉衣上悶悶的響,不但不疼,還有點兒痒痒的,林曉抿着嘴樂,“少年,你捨不得就別打嗎。”

徐朗:“……”為什麼又有一種被調戲的錯覺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