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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ov2622:2014

已是半夜一兩點,天色灰濛濛的,就像是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一般。本站更換新域名.首字母,以前註冊的賬號依然可以使用

鬧市區的單身公寓桌子上,橫七豎八的堆着一堆啤酒瓶,凌亂不堪,雖然只有薄薄一層灰塵,也足矣說明這屋子的主人多久沒有打理。

然而,除了屋子盡頭的一張大床以外,唯一乾淨的就是沙發旁邊的小柜子。

低矮的床頭燈旁邊,整齊的疊着一整疊泛黃的老報紙,最近仍有被翻動過的痕迹。

報紙上面醒目的日期,在標註着它們不合理的存在。在一個比較起眼的版面上面,黑色的加粗字體,似乎在叫囂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酒吧後巷發生鬥毆,妙齡少女牽扯其中失血過多慘死巷口。

意外致死多的少女背景純良,不像是會沾染世俗仇怨,對於這件事情,一時之間眾說紛紜。

“鈴......”

電話倉促的聲音顯得刺耳,隨着屏幕的閃爍,在昏暗的房間裡面明明滅滅。

凌鳶摸索着打開了房間的檯燈,指甲上蔻丹在此刻顯得有些刺眼。她拿起電話,幾乎不看屏幕便接了起來:“什麼事兒?”

凌鳶的聲音帶着半分醉意,半分慵懶,還有着些許的不耐煩,似乎責怪這人擾了自己的清夢。

“凌姐,那人找到了,我們現在在廣發山的倉庫!”

電話那頭的消息,讓她瞬間清醒過來,酒意全消,瞪大了眼睛坐在了床上。

“你們可確定好了,我現在就去。”

凌鳶迅速的穿戴整齊,準備出門。這一天,她可等了三年。仇恨着東西就像是毒藥,一旦沾染上了,想要擺脫都擺脫不了。這三年,凌鳶唯一的想法,就是殺了他,為姐姐報仇。

現在正好是酒吧散場的時候,無數盛裝打扮的男男女女結伴而行,趁着夜色,倒是熱鬧。不過凌鳶無心這種熱鬧,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勾肩搭背,醉意朦朧,這時候想要打車,似乎有些困難。

“嘀嘀......”

一輛寶石藍色的跑車在自己身邊停了下來,凌鳶退後一步,似乎是要給這車讓地方。

車上的男人將頭探出窗外,狹長的眼眸眯成一條線。

眼前的女人一身黑色緊身衣,勾勒的身材十分性感,腰細腿長,配上剛好的高跟鞋。最重要的是這女人長得美麗,一雙迷人的眼睛,烈焰紅唇天生的尤物。

“美女,去哪兒,我帶你。”

車上的男子輕聲開口,凌鳶隨着那聲音望去,車上的男人當真不俗,若是路上遇上,興許她還會多看兩眼,可惜他是個登徒浪子。

看這男人一身白色西裝,名車傍身,一副典型富二代的樣子。

“我要去地獄,你帶不帶?”

凌鳶低下頭毫不避諱的直視男人的眼睛,略帶妖媚的回答道。

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的男人,大多都是為了獵艷,很可惜,凌鳶不是他們要找的目標,自然想要早點脫身。

可惜自己就趕在這個時候了,急着打車的人都能夠排上長龍,爭先恐後的享受自己的夜生活去了,這時候要打車到那郊區,實在有些不容易。

“帶?美女不管上哪,我都願意帶。”

凌鳶也不去多想,直接拉開車門上了車。靠近那男人,凌鳶能夠嗅到淡淡的酒氣,還有一種很特殊的味道,不像是香水,凌鳶說不上來。反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正好和了凌鳶的心意。

“去廣發山工場。”

凌鳶自顧自的繫上了安全帶,男人一句話都沒有多問,一個油門飛馳而出。整個過程,凌鳶都心不在焉。越是接近了一切的真相,她便越感覺到害怕。

車子飛快的及時,穿過了夜色的寂靜。凌鳶坐在車上,腦袋裡面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三年前的事情,自己才是一個罪人。若然不是為了自己的事情,凌楚楚能夠深更半夜彎到那小巷子裡面去嗎?

那日她見到凌楚楚渾身是血的倒在巷子裡面,她的心都跟着碎了。這是凌鳶最歇斯底里的一次,她一直都沒有辦法面對,這做錯事情的,果然還是自己。

“美女,這大半夜的去廣發山那麼偏的地方,不怕遇上壞人?”

都走了大半了,車上的男人再次開口,打破了兩個人的沉寂

“我一個女人都不怕,你怕什麼,難道還怕我劫了你不成?”

凌鳶不耐煩開口,就在她的角度,這男人的側臉不要說有多好看。只不過她已經不是花痴少女,偶爾爆粗也不會臉紅。跟這種花花公子的因緣際會也只能夠止步於此了。

那男子只是笑而不語......

事發突然,凌鳶沒有讓那男人將自己帶到倉庫,車子卻在倉庫的門口停下來,就好像他早就知曉了一般。

“謝了,從剛才的地方打車過來,頂多五十,你這是寶馬我給你兩百,不見......”

那男人望着凌鳶的背影,嘴角浮現出不為人知的笑,沒有過多的糾纏,輕聲念叨。

不着急,馬上就會在見面的......

凌鳶根本沒有心情想別的事情,她什麼壞事兒都做過,偏偏這殺人還是第一次。之所以走到這一步,是因為她不相信這社會的公理何在,凌楚楚出事兒之後,她爸爸媽媽去了警察局不知道多少次,全都無功而返。

當然,凌鳶從來就沒有回去過。

自己送凌楚楚去醫院的時候,那些叫罵的聲音還歷歷在目。她喜歡凌楚楚,若是凌楚楚沒死,現在一定名牌大學畢業,工作穩定,受人羨慕吧。

哎......都是自己害了她。

“姐,今天我就能夠為你報仇了。”

站在倉庫的門口,凌鳶默念了一聲,伸手拉開倉庫的大門。

外面雖然一片黑暗,但是這倉庫裡面卻燈火通明。破碎的地面,是不是傳來濃濃的汽油味,似乎自己只需要一把火,就能夠炸的這裡四分五裂。

但是現實不是科幻片,這裡的嘍囉抽煙的比比皆是,要爆炸,這倉庫早就不在了,還用得着等到現在?

“凌姐您來了。”

見到凌鳶走過來,方才打電話的男子殷勤的走了過來。

“就是他嗎?”

凌鳶沒有理會,自顧自的問道。

那男人點了點頭:“我們可是查的很仔細呢,就是他沒錯。”

“都出去吧,明天我會把錢打在你賬戶上面......”

凌鳶的語氣冷淡,那男子應和了一聲,因為有錢拿的原因也不願意多問什麼。凌鳶這個女人他一早就接觸過,脾氣似乎不太好。

一時間,空蕩蕩的倉庫只剩下凌鳶和那個男人。那男人大概三十歲左右,染着一頭黃的刺眼的頭髮,巨大的紋身盤旋在他大半個肩膀,光線太暗,根本看不清楚是什麼圖案。

“你是誰?想要做什麼?”

那男子聲音顫抖,即便眼前只有似乎只有一個女人,但是他被捆了手腳,這種不知名的恐懼,在小小的空間無限蔓延着。

“送你下地獄!”

靠近着男人的那一刻,凌鳶的聲音騰地變得冰冷,完全沒有一點溫度,就像是一個習慣殺戮的江湖老手一般。

隨着男人悶聲慘叫,凌鳶拔出了滿是血漬的刀子,用手帕包好,嫌棄一般的將自己的手擦乾淨,藉著微弱的燈光在望了那男人一眼,嘴角慢慢浮起一絲牽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