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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勝券在握的搖了搖頭:“放心,哀家的面子,皇帝還是要給的,只要是哀家派人去傳召,皇帝就算再忙也是要過來看一看的。 ”

劉蘭福進來的時候,便是看見太后正在安慰着婉晴,他並不是沒有聽見太后的話,而是他清楚的聽見了太后的話,所以才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太后剛剛才說皇上會給面子,然,現在皇上沒來,那這個臉打的是誰的,不用別人說,也都心知肚明。

太后見劉蘭福進來了,下意識的站起了身子,滿心歡喜的朝着門外張望:“婉晴,還不起來迎接聖駕”說著,便拉住了婉晴的胳膊。

劉蘭福見此,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太后,皇上沒來。”

太后一愣,像是沒聽清楚劉蘭福的話:“你說什麼”

劉蘭福見太后一臉的不敢相信,咬了咬牙:“回太后的話,皇上並沒跟着奴才來慈仁宮。”

太后猛然咬緊了牙關:“你沒和皇上說,是哀家的意思么”

“說了,奴才說了。”劉蘭福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誰知半路遇見了琪妃,皇上便跟着琪妃走了。”

婉晴聽聞,呆愣愣的坐在到了椅子上,撫摸着自己年輕的肌膚,悄悄紅了眼眶,這就是所謂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么

“琪妃司馬追檬”太后不信,“怎麼可能皇帝根本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她,如今好端端的又怎麼會因為她不顧哀家的邀請”

劉蘭福也是覺得事情有點讓人匪夷所思,所以他原原本本的將事情發生的經過,都與太后講了一遍。

太后聽了蹙眉,也是想不通其中的道理:“琪妃大半夜的堵在後花園,只是為了吸引皇帝,這一招倒並不少見,以前宮中女子為了得到皇上的賞識,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只是皇帝為何偏偏就着了琪妃的道了”

紹凡長在宮中,對於後宮女子善用的把戲應該心知肚明,司馬追檬大半夜的在後花園跳舞,紹凡並不會天真的以為只是剛巧,只是,太后想不明白,為何紹凡應該明知道原因,卻還要與司馬追檬離開。

在太后的愁眉不展之中,婉晴慢慢地開了口:“劉公公,那琪妃跳的可是蝶戀花”

劉蘭福想了想,趕緊點頭:“正是。”

婉晴又問:“琪妃穿的可是錦緞百褶群裙子上還綉着展翅欲飛的蝴蝶”

“是。”

“她可是梳着流雲鬢”

“沒錯。”

婉晴接連得到了三個肯定的答案之後,心如死灰的笑了出來:“呵呵呵”

太后見了,更是疑惑,連忙坐在了婉晴的身邊:“你何以知道的如此詳細”

婉晴紅着眼眶,朝着太后看了去,最終沒忍住,低低的哭了出來:“太后,當年皇上隨着先帝從鏡國回來的當日,皇后娘娘就是在後花園裡舞着蝶戀花,穿着錦緞百褶群,梳着流雲鬢,因為我當時就站在皇后娘娘的身邊,所以我清楚的看見了皇上當時眼中的驚艷。”

她說到此,哽咽着又道:“只是當時,確實一個巧合,那時候皇后娘娘剛剛學會了蝶戀花,又見了春色滿園,所以才沒忍住跳了起來。”

太后明白了,猙獰的發笑:“當年是個意外,但今日絕對不是一個意外,穿戴着同樣的物件,跳着同樣的舞蹈,堵着皇上的路,沐扶夕,你還真是好手段”

別人不知道,她卻很清楚,曾經那個和沐扶夕在一起的男孩,根本就不是紹凡,而是墨王,而紹凡真正擁有沐扶夕,能光明正大的和她站在一起的時候,正是紹凡與墨王在鏡國狸貓換太子之後,也就是說,紹凡第一次與沐扶夕坦言相見,就是那一次在後花園。

怪不得皇上明知道是一個局也心甘情願的往裡跳,怪不得皇上為了一個琪妃爽了自己的約,原來一切的一切不過是沐扶夕在精心策划著。

婉晴心裡憋屈的難受,她從很久之前,就喜歡上了皇上,本來以為今日終於能如願以償了,可到了最後,還是被沐扶夕擺了一道。

也許,沐扶夕真的說對了,寧願要和她成為朋友,也千萬不要成為敵人,因為沐扶夕的招式,是沒有人能夠招架的住的。

她以為太后能夠成為她穩定的靠山,可是現在,沐扶夕竟然連太后都玩的團團轉。

“砰”的一聲重響,打破了屋子裡的安靜,太后一楞,婉晴一個哆嗦,劉蘭福直接起身朝着門外走了去。

他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房門,藉著慘白的月色,先是朝着院子里掃視了一圈,見院子里並沒有什麼異常,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正要轉身關門,卻在收回目光的瞬間,看見一個黑影趴在了自己面前的台階上。

“啊”劉蘭福一個沒忍住,嚇得直接喊了出來。

屋內的太后聽聞見了劉蘭福的叫聲,雖也是有些害怕,不過還是正了正面色,帶着婉晴走了出來。

“何事大呼小叫的”

隨着太后的走了出來,劉蘭福的膽子稍微大了一些,他小心翼翼的上前幾步,撞着膽子伸手將地上的那個黑影翻了過來。

順着房門透出來的燭光,正巧照射在那黑影的臉上,一時間,讓所有人都能看清楚他的面目。

“這,這是”太后晃動了一下身子,“咣當”一聲的磕在了門框上。

劉蘭福也是認出了這個人,彎腰摸了摸那已經冰涼的脖頸,回頭對着太后壓低了聲音:“太后,這人已經沒氣了。”

太后不敢相信的擰眉:“你不是說初五已經被沐扶夕重用了么”

劉蘭福也是很詫異:“回太后的話,傍晚的時候初五聯繫到了奴才,說是皇后娘娘跟本就沒有對他產生任何的疑惑,還讓奴才放心,晚上陪着皇后娘娘出來做一件事,一定能夠取得皇后娘娘的信任。”

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太后又道:“他可有告訴你是什麼事情”

劉蘭福搖了搖頭:“初五隻是說皇后娘娘晚上讓他陪着去辦事,但具體做什麼,初五當時並不知情。”

猛然,太后似想到了什麼:“你在鳳鳴宮門口見到皇帝的時候,沐扶夕在哪裡”

劉蘭福不明白太后為何突然會這麼問,想了半晌,才小聲道:“還在寢宮之中,因為孫聚說了,皇后娘娘感染了風寒,不能迎接聖駕。”

終於,太后笑了,那是一種來自慘敗的自嘲:“沐扶夕能夠後來者居上的帶着司馬追檬堵到皇上,一定是抄了近路,而在後宮之中,對各處暗路了如指掌的人,除了初五再沒有其他,沐扶夕應該早就知道初五信不過,所以在利用了初五之後,殺人滅口,給哀家送來了一具屍體。”

“是啊。”婉晴也是跟着點頭,“我跟在皇后娘娘身邊這麼久,就算是再熟悉的人,皇后娘娘也會留個心眼,就更不要說初到鳳鳴宮的初五了,看樣子皇后娘娘是反將了太后一軍啊”

這話剛一說出來,婉晴便是覺得自己說錯了,果然,還沒等她閉上嘴巴,太后揚起手臂便是一掌。

“啪”的一聲,婉晴承受不住力道的摔在了地上。

太后居高臨下的看着婉晴,冷冷一笑:“你的意思是,哀家輸給沐扶夕了”

婉晴大驚,顧不得疼痛的趕緊磕頭:“太后饒命,婉晴不敢有這個意思,婉晴只是沒想到皇后娘娘竟然如此陰狠狡詐。”

太后窩着這口火,氣的直喘:“她沐扶夕算是一個什麼東西哀家在和其他女人勾心鬥角的時候,她還不曾出生你們都給哀家擦亮眼睛的好好瞧着,總有一日,哀家要讓沐扶夕這三個字,在後宮之中消失”

“是,太后說的對。”

“太后息怒,婉晴知道錯了。”

太后看着初五的死屍,隱忍了半晌,終是順了氣息:“劉蘭福,待到後半夜,去找個地方將初五的屍體處理了,記得別讓人發現。”

不過是一個奴才,死了就死了,她生氣的是被沐扶夕玩弄在鼓掌之中。

自己派去的人,被沐扶夕利用了之後,最後扔到她的面前讓她窩心,沐扶夕這個賤人還真是愈發的精明了。

“是,奴才遵旨。”

太后想了想,再次朝着跪坐在地上的婉晴看了去:“你是不是說過,沐扶夕的信念,全部都是仰仗着沐自修”

婉晴一愣,趕緊點頭:“回太后的話,皇后娘娘從小便特別崇拜沐將軍,在皇后娘娘的眼裡,沐將軍就是可以支撐起一切的天。”

“呵”太后忽然笑了,“劉蘭福,明日挑個時間,讓滿相來一趟,就說哀家有急事相談。”

劉蘭福點頭:“是。”

“恩。”太后滿意的頷首,冰冷的目光掃過了婉晴,最終轉身邁進了門檻。

既然沐自修是沐扶夕的信仰,那麼她便想辦法除掉了沐自修,皇上下不去手,並不代表着她也同樣下不去手。

她倒要瞧瞧,沒了信仰的沐扶夕,將怎麼靠什麼繼續支撐着,煎熬在這一片的水深火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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