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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jun11: 2015

送先帝出城之後,百官其中的一部分,也要隨着送殯的隊伍一起回宮,因為雖說紹凡是特意為蕭王洗塵,但是一品以上的官員,還是要進宮作陪的。

不過沐扶夕卻無心考慮其他,進了皇宮之後,送走了紹凡,她便帶着沐雲白朝着暉仁宮的方向走了去。

寂靜的宮道,還沉浸在送走先帝的悲傷之中,但這並不影響沐扶夕此刻的好心情。

終於告別了眾人,沐雲白便是摘下了頭盔,泛着棕色的長髮,高束在腦後,隨着頭盔的卸下,那垂腰的束髮迎風飄動,不羈得好似,沐雲白此刻那面頰上掛着的笑容。

好不容易進了暉仁宮,剛剛邁進到院子里,沐雲白便是再也忍不住,幾個箭步上前,伸開雙臂,一把將沐扶夕抱在了懷裡。

“阿姐,我真的想你了”他聲音呢喃,近乎撒嬌。

因為沐雲白從小便跟隨部隊出征,所有並沒有家族禮儀的束縛,再加上他性格奔放,從不將世人的說辭放在眼中,所以在他的眼中,無論他和沐扶夕長大了多少,都是沒有男女之別,只有姐弟之情。

特有的男子氣息,衝進沐扶夕的鼻息,聞着沐雲白身上暖暖的陽光味,是她寵溺的微笑:“雲白,你已經不是孩子了。”

沐雲白輕輕一笑,垂眼對上沐扶夕那永遠掛着,只有對他才寵溺的眼:“阿姐,無論我多大,你永遠都是我的阿姐。”

沐扶夕無奈,看着這個比她足足高了一個頭的弟弟,只能含笑點頭,轉眼,正好瞧見一些官家小姐路過暉仁宮的門口,見了正抱着她的沐雲白,紛紛羞紅了面頰。

“小姐,您回來了”孀華聽見響動,從前廳里走了出來,見着一個男子正抱着沐扶夕,當即慌了神色,匆匆上前幾步,伸手便打,“哪裡來的孟浪之徒竟然敢對皇后娘娘這般放肆”

沐雲白被孀華打到了頭,疼的呲牙:“孀華,你力氣這麼大,小心嫁不出去。”

聽聞到這個聲音,孀華一愣,待她看見沐雲白那張白皙的面頰時,嚇得當即捂住了自己的雙唇:“二少爺”

“難得你還記得我。”沐雲白雖然放開了沐扶夕,卻仍舊大大咧咧的,將手臂攬在了沐扶夕的脖頸上,“孀華,你有沒有想我”

孀華一愣,因為沐雲白的話而羞紅了面頰,她楞了好一會,才輕輕的點了點頭,但是那個“想”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沐雲白見了孀華的樣子,也是收斂起了自己面頰上掛着的玩世不恭,鬆開沐扶夕,朝着孀華走了幾步,垂眸凝望,淡淡的又道:“孀華,我也很想你”

“恩。”孀華輕輕的點了點頭,根本不敢抬頭。

沐扶夕見此,已經瞭然,上前幾步,一手拉着一個,朝着正廳內走了去:“別都站在這裡,咱們進屋說話。”

其實,她何嘗不知道雲白與孀華之間的情愫但是雲白是堂堂沐侯府的二少爺,是沐侯府唯一的男丁,就算她有心想要撮合了雲白和孀華,可孀華嫁進門之後,甚至是連一個妾室都算不上,只能是個填房而已。

她絕對不能委屈了孀華,讓孀華成為填房,所以在她還沒有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之前,只能先讓孀華與雲白隱忍着。

畢竟這種事情急不來

剛剛打掃完屋子的婉晴,抬眸見沐扶夕幾個人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尷尬的舉着抹布站在前廳之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沐雲白與婉晴也算得上是熟悉,所以見婉晴站在那裡發獃,直接笑着走了過去:“婉晴丫頭,你怎麼渾身是灰”

婉晴一愣,將手中的抹布藏在了身後:“二少爺。”

“恩。”沐雲白點了點頭,擰了擰眉,“婉晴丫頭,你在弄什麼我怎麼聞着一股怪怪的味道”

婉晴捏緊手中潮濕的抹布,愣愣的站在那裡,甚至是忘記了該怎麼回答,一張面頰紅的快要燒了起來。

她早上起來,便開始收拾屋子,根本還來不及洗漱,屋子裡每一處旮旯她都整理個遍,如今旮旯乾淨了,她自然是渾身酸臭的。

轉眼看見孀華竟然含着微笑,站在沐雲白的身邊,那般乾淨而賢淑,她的一顆心,當即極其的不舒服了起來。

沐扶夕知道沐雲白一向不拘小節的性子,但婉晴總願意多心,所以怕婉晴多心,她便是特意將沐雲白拉了過來:“你可別一回來便挨個數落我的丫頭,趕緊去裡屋暖和暖和。”

沐雲白一愣,有些委屈的搖頭:“阿姐,我哪裡數落她們了”

孀華自然也了解婉晴是個臉皮薄的人,見沐雲白仍舊站在婉晴的身邊,不禁伸手對着沐雲白示意了一下:“二少爺,奴婢帶着您先去裡屋吧。”

沐雲白朝着孀華看了去,沒了剛剛對沐扶夕的玩略,點了點頭:“好。”

隨着沐雲白與孀華的離開,沐扶夕上前幾步,走到了婉晴的身邊,伸手拍了拍婉晴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多心。

婉晴回過神,轉眼朝着沐扶夕看了看,咬住自己的唇角,轉身朝着門外跑了出去。

沐扶夕見此,悠悠的嘆了口氣,並沒有追出去,而是轉身朝着裡屋走了去。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要自己想開,才是真的想開了,而且,她覺得婉晴應該能明白,畢竟雲白就是這麼個性子,他並沒有惡意。

裡屋內,孀華早已升起了銀碳,邁步進屋,一片溫暖。

沐雲白一身鎧甲覆於身上,面對着這樣的溫度,當即汗水就划過了面頰。

孀華見了,微微一笑,上前幾步,站定在了沐雲白的面前:“二少爺,奴婢服侍您先把鎧甲脫下來吧。”

沐雲白一愣,隨後抿唇笑着伸開了雙臂:“好,那就有勞你了。”

“奴婢應該的。”

孀華點了點頭,開始麻利的給沐雲白脫鎧甲,她手到之處,鎧甲應聲而解,不出片刻的功夫,一身繁瑣的鎧甲,便全都被卸了下來。

垂眸,孀華想要收起地上的鎧甲,卻在轉身的瞬間,感覺到自己的手腕一緊,詫異的抬眼,便是對上了沐雲白一雙沉浸下玩世不恭,獨剩下一片柔情的眼。

“二少爺”孀華渾身一怔,心悸的指尖顫抖。

沐雲白微微一笑:“孀華,我們的事情,你可有與阿姐說了”

孀華楞了楞,搖了搖頭:“小姐最近很是煩心,奴婢不想再給小姐增加負擔。”

“哎”沐雲白悠悠一嘆,伸手將孀華攬在了懷裡,輕輕垂低了幾分面頰,一雙唇,便是貼上了她的髮鬢,“本以為這次回來,便能迎娶你過門了,不想還是要繼續等着,孀華,這樣的等待,對於我來說當真是煎熬,如果我不在元清還好一些,但是以後,恐怕我算是脫離不開這讓人鬱悶的煎熬了。”

感受着他硬朗身姿,不斷傳達到自己身體里的灼熱溫度,孀華獃滯了片刻,隨後欣喜的揚起面頰:“你是說,你不走了”

“恩。”摸了摸她清瘦的面頰,沐雲白滿眼疼惜,“短暫一年之中是不會離開了。”

“那敢情好了。”還沒等孀華開口,沐扶夕的身邊便幽幽的傳了進來。

孀華渾身一震,趕忙退開了沐雲白的懷抱,轉身收拾起了地上的盔甲,不敢抬頭看向沐扶夕。

沐雲白無奈一笑,倒是也不介意被沐扶夕看見,笑着靠窗而坐。

沐扶夕邁步進屋:“孀華,你先下去。”

“是,小姐”孀華淡淡應了一聲,匆匆走出了裡屋。

“阿姐,你嚇着孀華了。”沐雲白甜甜一笑,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雲白,你可知你這樣,會毀了孀華清白的。”沐扶夕微微擰眉,剛剛那一幕,是她撞見了也就罷了,若是給其他人看見,事情還了得

“阿姐,我早晚會給孀華一個名分的。”沐雲白眼中,慢慢堅定了起來。

“雲白,我也希望你能和孀華雙宿雙棲,但是在所有的事情都沒有成定局之前,你切忌不可這般任意妄為。”沐扶夕說著,沉下了面龐,“你可知人言可畏有的時候殺人只需要一張嘴而已。”

“阿姐,你會幫我么”沐雲白在沐扶夕強烈的壓迫視線之下,慢慢沉下了口氣,或許他覺得沐扶夕說的話並不無道理,現在是在皇宮,而不是在沐府,如果孀華出了什麼事情,他就是想要趕來,都是來不及的。

“自然,但是你要等。”沐扶夕嘆了口氣,坐在了軟榻上,“早晚我會找個理由,讓皇上封孀華為郡主,然後風風光光的嫁回沐侯府。”說著,朝着沐雲白笑了,“雲白,你可是相信我”

“我自然是相信阿姐的。”沐雲白微微一笑。

沐扶夕含笑點頭,算是允諾下了沐雲白。

可是她不知道,在以後的以後,當時過境遷,當滄海不再,當天崩地裂,當她毀了當初自己承諾下的這個誓言時,她現在笑的有多心,那時她就會有多傷心。

每個人都要為了自己的失約而付出代價,她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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