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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楚的皇帝,如果我幫了你們,你能代替蒼軒炎燁答應我,幫我打開異時空的通道嗎?”

心底對蒼軒炎文無語的羽菲,表面功夫還是做得很足的,單看她那堅定的眼神,認真的口吻便知。不過,如果她對蒼軒炎文的稱呼能再改改的話,那麼效果便更嘉了。

“沒問題,我答應。”

蒼軒炎文頂着他那清秀到顯得有絲絲飄忽的五官,聽到羽菲的提問後,二話不說淡然地應聲了。

皇上,您當您是在賣菜么,連討價還價都不用的啊?——已經都快沒力氣站起來的蔣如牧,不忍直視地盯着地上的草,在心裡悱惻着。

皇上,這下恐怕就連微臣也幫不了您了,看來您是很想讓冰寒劍架在自己脖子上。——一臉黑線的雲亦塵,忍住撫額的衝動,眼神一轉,移到了蒼軒炎燁的身上,心底嘆着氣,已經無力阻止現在的局面了。

偏了偏頭,羽菲有點驚訝蒼軒炎文的好說話,雖然她對這個帝王確實不怎麼看好,不過這會不會太好說話了?

為證實這事情的可性度,羽菲猶豫地再次聲明地問道:“東楚王,你確定你沒聽錯,你能代替蒼軒炎燁答應我,幫我打開異時空的通道?”

稀疏月光下,蒼軒炎文不悅地挑挑眉,對自己的話受到羽菲的質疑,也產生了微妙的感受。

這是怎麼了,在皇城時,文丞相就不太相信自己的話,現在就連這個初相見的,被皇弟看中的弱女子,也是一臉質疑的再三向自己確認。

難道他蒼軒炎文作為一個帝王,連最基本的誠信都沒有了嗎!?

“蘇姑娘,如果你那麼不滿意朕剛才給你的答案的話,那你就當朕聽錯好了,你還是自個兒讓皇弟答應你吧。”

一聳肩,蒼軒炎文非常沒帝王象,轉而變成痞子象的擺擺手,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立即地就改了口。

被蒼軒炎文被驟然轉變的態度給搞得心裡堵着一口惡氣的羽菲,迫於無奈之下,只得降低了姿態,用着謙遜的口吻,對蒼軒炎文先服了軟地道。

“那麼民女就先多謝皇上替蒼軒炎燁答應了。”

不管怎麼說,只要她先得到東楚王的承諾,總好過什麼都沒有,而且面前這個裝腔作勢的男人還是蒼軒炎燁的兄長,至少應該能製得住自家弟弟吧?

想到最後,心裡打着如意算盤的羽菲產生了懷疑。好像沒有規定輩分高的就一定能管得住小輩的,看羽忻就知道了。

“小事一樁。”

終於佔了上風,面上和氣的蒼軒炎文,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泛寬容的笑,可心底想着的卻完全是另一翻答案。

此時擔心得臉都快由蒼白變成緋紅的雲亦塵,如果知道他們腹黑帝王真實的想法的話,一定會滿頭黑線的擦掉額間的冷汗。

而羽菲的話,應該是會二話不說拿出腰間的火鳳琴,毫不留情地對這個敢在這件大事上,忽悠她的帝王下殺手。

交易談妥之後,蒼軒炎文再也忍不住心中對自家皇弟的關心,向前走了幾步,帶着激動、欣喜、自責、愧疚等情緒地緩緩蹲下了身,將一直放在身後握拳的手,慢慢移到了炎燁的額間。

當感受到從自己掌間傳來的毛茸觸感之際,蒼軒炎文眼神一緊,收回的右掌更是用力向內側壓去,用着喑啞的嗓子問着羽菲。

“蘇姑娘,皇弟他這是?”

恭敬地站在一邊的雲亦塵,當聽到蒼軒炎文的疑問後,面上不由一緊,難過的神情再也掩飾不了地浮現在臉上,用着不比蒼軒炎文清明的嗓音回答着。

“皇上,二皇子的獸化時限似乎,提前了。”

聽着雲亦塵那帶着低沉,猶豫的口吻,痛苦地說出以上這翻話,蒼軒炎文蹲着的身子猶如被電擊中般地顫了顫,閉上了幾夜為趕路,不得休息,且之後又為了尋找羽菲而疲憊不堪的雙眼。

這12年來,他的弟弟究竟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才會讓他獸化的形態如此不穩定,進而有了提前的趨勢?

那個死一千一萬次也不足惜的變、態殺手頭子,如果不是他早被炎燁給血刃殺死,找不到屍體了,蒼軒炎文真的會將他找出來鞭屍!

那個害得他皇弟喪失了記憶,變成現在這樣,且生生提前了獸化時限的罪魁禍首,他就不應該讓他死得那麼輕鬆!

羽菲看向直到現在還閉着眼,但俊逸清秀的臉龐上卻隱隱夾雜着恨意與悔意的蒼軒炎文。

此時此刻,在他的身上,羽菲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對自己連累了母親和羽忻,羽菲從事發到現在,一直感到愧疚,常常後悔着,如果自己沒有這個能力,或者早些進入蘇氏集團,聽從長老們的安排,或許就不會遇上那些痴迷的科學家,也不會被綁架,害了母親——

而對那些害死了母親,令羽忻傷殘的綁架之人,羽菲由始至終都恨着,雖然最後不是她親手埋葬了這些人的性命,但卻也都是間接所致。

至於那些痴迷的科學家們,雖然直到現在羽菲都沒有完全將他們給繩之以法,但羽菲堅信,只要她活着的一天,在將來的某一天,她一定會讓他們為之前所做的選擇後悔,他們一定會在世界的那一邊向自己的母親哭訴懺悔——

“與其自責往昔的疏忽,不如把握眼下,讓他活得更為快樂,擺脫過去的陰影。皇上,你覺得呢?”

打從內心深處,羽菲對着聽了她的話後,緩緩睜開雙眼的蒼軒炎文展露一個淺笑,而後將雙手放在蒼軒炎燁的身上,重新開始凝聚起了火鳳,為他壓制獸化。

蒼軒炎燁,你真的很幸運,就算喪失了記憶,成為了另外一個蒼軒炎文所全然不知性情的人,你的兄長還是在默默等候着你的歸來,這對於最是無情的帝王家來說,是何等的難得啊!

而雲亦塵他們,這些一直守護着你的夥伴們,他們也從來沒有放棄過你,就算你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江湖中人聞之色變的儈子手,他們仍是願意捨命護你周全,追隨你的步伐!

蒼軒炎燁,似乎對着被這麼多人期待,這麼多人等候的你,就算我再厭惡你的性子,討厭你的霸道,我也仍然無法冷眼相待,在一側束手旁觀啊——

對蒼軒炎燁的情緒極為複雜的羽菲,緩緩將手上凝聚的火鳳轉移到他的身上,只一會的時間,守在一邊觀察着情況的雲亦塵就發現,羽菲雙掌間的赤褐色光芒比之前更加明亮了,且泛出的光圈也比之前大。

懷着困惑與好奇的心思,雲亦塵將視線慢慢上移,不留痕迹的看向了羽菲的雙眼。結果卻發現,羽菲本來應該是黑色的雙瞳,在此時竟然又變成了湛藍色,且它的色澤比之前更加濃厚了。

“咚——”

就在雲亦塵打算進一步觀察羽菲雙瞳的色澤之時,沒想到剛才還沒什麼異常,在幫蒼軒炎燁周身灌輸火鳳靈力的羽菲,卻驀然咚的一聲給倒了下來,正中未醒來的蒼軒炎燁的懷裡——

第一次見火鳳靈力的蒼軒炎文,直到羽菲倒下後的兩秒,才反應過來的伸出手,想將她給扶起來,看看她是否出了什麼問題。

別自家皇弟還沒壓制住獸化醒來,就出了什麼差子,這先不論對天龍大陸,對他們盅咒的不利影響,單是炎燁醒來,質問他怎麼沒照顧好羽菲,蒼軒炎文一想頭就大了。

自家皇弟12年前性子就霸道無比,任性非凡,且據亦塵這12年回報的信息來看,蒼軒炎文一點也不指望自家皇弟在性格上能有什麼長進,別一醒來抽出冰寒劍對着他就好了。

不得不說,人啊,就是想什麼來什麼,怕什麼來什麼,這蒼軒炎文才剛碰到羽菲的雙肩,心中想的最壞的場面就出現了——

只見剛才還未醒來,有絲毫動作的蒼軒炎燁,現在正大睜着他那雙金光閃閃的雙瞳,目光狠厲地盯着蒼軒炎文放在羽菲雙肩上的手,陰沉地質問道。

“你在幹什麼?”

被自家皇弟給質問的蒼軒炎文,本來應該喜悅的心情,在被蒼軒炎燁這麼狠狠盯着後,剎那間變得有些哭笑不得了。

他默默等候,不願意放棄,12年未見的皇弟,沒一眼認出他就算了,現在竟然還用着看死人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一時間,蒼軒炎文這個在百官面前威嚴的東楚帝王,竟是無言以對。

“炎燁,你不記得皇上了嗎?皇上可是你的兄長啊!”

同樣被蒼軒炎燁醒來給驚呆的雲亦塵,在看到他對蒼軒炎文的態度,和他說出口的話後,心底又堵上了一塊巨石。

他怎麼忘了,炎燁和皇上已經12年沒見了,就算容貌沒有變多少,但對曾經喪失過記憶的炎燁而言。那些曾經印刻在他心底,應該無比清晰的人,和事,都已經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一樣了——

“記得又怎麼樣,他現在碰的可是我的人,他經過我同意了嗎?”/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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