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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深處的一隅,一個青綠色的身影恭敬地站在一名黃衣男子左側,向他稟報着前方突然冒起霧氣的情況。

“主人,對方似乎識破了我們的身份。”

在這初夏的正午,甚少人涉足的深林里,竟然會泛起陣陣霧氣,且隨着它的擴散,讓接觸到這陣霧氣的竟然感到絲絲滲入皮膚的涼意,這樣的情況,不禁令人對這霧氣起了疑。

讓青綠色恭敬對待的黃衣男子,只見他狹長的單鳳眼裡閃動着不明深意的神韻,那挺直的鼻樑微微向前翹着,上挑的嘴角帶着輕佻笑意地看向前方的霧氣,閑散地說著。

“他要是這麼容易就中計,也不會是江湖上人人畏懼的了。”

在聽到自己的主子,對蒼軒炎燁竟然有如此高的評價後,那個着青綠色衣裳的男子,低着頭的臉上,表情終於有了些微的變化,可對着黃衣男子的恭謙態度,卻是未變地建議道。

“主人,看樣子,蒼軒炎燁應該是用了冰寒劍,使了寒霧,如此,我們事前準備的鎧甲便可以派上用場了。”

當青綠色的男子這麼說著的同時,他口中所說的,便在他的示意下,由其身後的護衛給呈到了黃衣男子的右側,等待着他穿上。

鄴赫柏輕移目光,看向護衛雙手上的鎧甲,嘴角那絲輕佻的笑意,變得更加深沉了。

蒼軒炎燁,你真以為冰寒劍所施展的寒霧是無人能敵的嗎?蒼軒炎文費盡心思,想要給你打造的無敵武器,在我鄴赫柏的眼裡,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接過護衛手裡的鎧甲,鄴赫柏在青綠色男子——羅亞的注視下,緩緩套在了自己身上,最後在只露出兩隻眼的情況下,鄴赫柏向著身側的羅亞,輕緩卻不容質疑地下了如下的命令道。

“記住,抓活的!”

對蒼軒一族,鄴赫柏壓根就沒放在心上過,可對蒼軒炎燁,這個能化形為虎,且擁有着,能召喚出的狂傲男子,他卻不得不在意!不得不費心思將他給生擒!

12年前,他既然能成功一次,12年後的今天,他鄴赫柏自然能成功第二次!

當年,要不是那個傀儡閻王閣的閣主太廢物,為人居功自傲,仗着已經將蒼軒炎燁活抓在手,背棄了之前和自己的約定,想着法子威脅他,又怎麼可能給了雲亦塵可趁之機,最後更甚至將整個閻王閣給葬送在手裡!

當年蒼軒炎燁和雲亦塵所改建的炎王閣,之所以能擺脫他的控制,勢力達到現在如此龐大的地步,全部都拜那個已經下地獄的廢物閣主所賜。

當年,他不應該讓他死得那麼容易的!

一想到蒼軒炎燁現在變得這麼難對付,全是因那個廢物所致,鄴赫柏劍宇軒昂的濃眉都不受控制地皺了起來,臉上輕佻的笑意也已然消失不見,那張本是好看的臉龐,都帶上了血腥意味之感。

同樣穿上鎧甲的羅亞,右手裡拿着不知抹上了什麼軟膏的長劍,在陽光照射下,顯得特別的耀眼、滋潤。

當準備工序完成後,羅亞便對着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着前方的鄴赫柏進言道:“主人,您還是先行離開較好。”

這裡畢竟是青國的領地,而現在在這裡,除了有青國的重兵外,還可能會遇上來自東楚國的援兵。

而他們現在又打算以青國的名義,來生擒這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即東楚國的二皇子。

如果事情照他們所預想的那樣順利,並沒有碰上另外兩國的兵力,那自然是最好的,可要是不巧碰上了,羅亞也必需確保他們的皇上——鄴赫柏安然無恙。

雖然生擒蒼軒炎燁是一件大事,也是他們國師所指派的首要任務,但相比之下,在羅亞的心中,鄴赫柏的安危才是最為重要的!

對羅亞多此一舉的提議,鄴赫柏被鎧甲遮住,只露出兩隻眼睛的黑瞳,剎那間變得犀利地射向了好心的羅亞,聲音略冷地警告着他道。

“朕自會權衡,你做好自己份內的事便好,羅亞。”

哼,他既然敢以身犯險,孤身帶着不到百來號的護衛來到青國,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被青國這些無能之輩所傷。

而東楚的那些頗令人有所顧忌之人,此時都已經被青國的舉動,給兵分成了幾路,加之東楚的這一行人,現在一心想順利前往東楚,自然無心與他們戀戰。

對被東楚誤認為青國之人的他們,現在的情勢對他們北虎國而言,無疑是有利的。

現在既然先讓他們碰上了落單的蒼軒炎燁,他自然是要看着這個名震江湖的是怎生的慘敗於他的護衛之下了。

可惜了,先讓他遇上的不是的那個蘇姓女子,否則。

就在鄴赫柏惋惜着沒有先行碰上羽菲他們一行人之際,對他脾性甚是了解的羅亞,深知自己已經觸怒了,他們北虎的這位高高在上的王者,所以在鄴赫柏真正發怒前,他立即雙膝下跪地先行認了錯道。

“屬下知錯,還請主子息怒!”

雙膝着地的羅亞,想到自己之前對來赫柏的冒犯,隱在鎧甲之下的雙眼,不禁帶上了懊惱之意。

是他關心則亂了,先不論眼下青國這裡的情況甚是複雜,單看他們此次帶來的,這些由國師精心為他們聖上訓練出來的護衛,他便可安下不少心了,更何況在來青國的這路上,他們潛伏下的那些士兵,可不是當擺設的!

揮了揮手,在眼下這個關鍵時刻,鄴赫柏也沒真心想和羅亞計較,否則現在羅亞就不是跪在他的面前,而是躺在哪個不知名的角落了。

“罷了,現在最為重要的是,將蒼軒炎燁給生擒!”

“是!”

得到鄴赫柏寬赦的羅亞,當再一次聽到他要生擒蒼軒炎燁的命令後,便立即從地上站了起來,率領着身後的幾十名同樣身穿鎧甲的護衛,比了幾個手勢。

在看到羅亞的手勢後,那些個護衛,隨後便輕如飛燕地蹭蹭幾下,向著前方還冒着霧氣的森林飛了去。

而他們身上那看起來頗有重量的鎧甲,對他們好似一點負擔也沒有,對他們前行的敏捷速度一點影響都沒有。

鄴赫柏身着一襲笨重的鎧甲,直挺挺的站在前方帶着白霧,頭頂卻是一輪烈日的叢林里,這樣寒霧、烈日兩重季節的景象,還真不是普通人能見到的。

最起碼你得有鄴赫柏的霸氣,有他身上那套鎧甲。最後,能這樣從容不迫,風度翩翩地站着,一站就是個把時辰——

寒霧前,鄴赫柏一身鎧甲,卻是站得俊朗瀟洒;寒霧後,不明真相的蒼軒炎燁右手掌結着冰霜地繼續使用着冰寒劍,施展着寒霧。

寒霧裡,羅亞雙眼靈敏地四周探查着,想要快點搜索到蒼軒炎燁他們的身影;巨大樹桿上,蔣如牧有些畏寒地搓着自己的雙臂,哀怨地想着這樣的處境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卻不知危險在不斷逼近。

搜索了片刻後,仍是一無所獲的羅亞,最後不得不放棄這如大海撈針的舉動,用着自己的獨門之技,重新又開始模仿起了風威倫的聲音道。

“二皇子,蔣大哥,你們在哪裡呢?”

雖然羅亞也知道自己這招,肯定已經被蒼軒炎燁他們識破了,但在不知蒼軒炎燁的寒霧範圍,能大到什麼程度的此時,羅亞已經沒有了其它更快速找到他們的辦法。

按正常情況來說,就算現在他再模仿風威倫的聲音,應該也不會再得到對方的任何回答的反應,但,蔣如牧卻是個變數!

“嘁,模仿得還挺像的,要不是經炎燁提醒,知道威倫那個傢伙絕不會叫我,我還真給你騙去了。”

就在羅亞將賭注給壓在蔣如牧身上之時,這個粗神經的東楚都統,卻是不負重望地在樹桿上嘀咕了起來,雖然聲音不大,只能讓人貼着蔣如牧的嘴,才能聽到他在說什麼。

但羅亞身上的這套特別定製的鎧甲,它的作用不僅是用來防禦蒼軒炎燁所施展出來的寒霧的。

在進入寒霧時,無論是何種生物,還是植物,他們的聽覺、視覺更甚至是嗅覺,都會變得遲鈍。

可羅亞身上的這套鎧甲,卻是能令在寒霧裡,視覺和嗅覺受到制衡的情況下,加強他們身上的聽覺!

所以當如牧說出的那幾句,就連耳語都聽得不甚清楚的嘀咕後,羅亞的眼睛卻是瞬間一亮,向著右手的長劍劍柄輕微地敲打了三下,隨後便快速地向著蔣如牧之前發出聲音的方向前進。

而施展着寒霧的蒼軒炎燁,那深刻的五官,卻是在羅亞輕敲打完劍柄後,不禁變了變,為了確定自己沒聽錯,蒼軒炎燁更是動了動自己的雙耳,眨了眨金色的雙瞳,希望聽清前方的動靜,看清裡面的情況。

這些人!

在聽到寒霧裡數道輕微,卻是帶動着寒霧急速奔馳的聲響,和模糊地看到幾縷不斷變動着的比常人更為龐大的身影后,蒼軒炎燁金色的雙瞳瞬間變得更加金亮了,而他方才還抿着的唇,卻是漠然地揚起。

前方有路你們不走,此林無門你們卻偏要闖,那麼,就等着受死吧!/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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