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廊道里很突兀傳出兩聲槍響，兩台攝像頭應聲而滅。
秦朗得意地笑了笑，轉身跑回電梯里。
“搞定啦？”陳怡正用腳尖碾着掉在地上的碎玻璃。
電梯中右上角的攝像頭，早已被秦朗一槍打成罷工狀態。
“差不多了。”秦朗點了點頭，清點彈匣里剩餘的子彈。
對付攝像頭彈量消耗很大，彈匣里目前僅剩三發鋼芯彈。
“你的鬼點子還真多！”陳怡雙臂環在胸前，輕聲笑道。
“這叫戰術！”秦朗故意挑了一下眉，“只要廢了跟蹤我們的視角，別人就看不到我們的動作了，這樣我們就有了自由活動的能力，我把所有按鍵都按個遍，只要電梯能在每個樓層停留半分鐘，我就能多廢掉幾顆電子眼，讓對方搞不清楚我們的行蹤，如此一來，負責監控的人不蒙圈才怪呢！”
“這時軍人的天性嗎？”陳怡忽然記起秦朗和她提起過自己曾經是個什麼特種兵……
“也許吧。”秦朗自己也感覺模稜兩可。
自己的確在某些方面表現出了讓自己都驚訝的能力。比如都槍械的熟知度，射擊的精準度，以及面對敵人的戰術使用……這些現象都更加直接、有力地印證了秦朗腦中那個“我是特種兵”的觀點。
電梯運行到七樓，下一層，就是兩人的目的地。
秦朗把彈匣重新推回到槍把里，將子彈上膛，以供隨時應對不測。
還好這一層並沒有出現守衛人員的影子。
兩人憑藉對平面圖的記憶，快速找到保密室的位置，打開門，潛入進去。
房間里大大小小的保險柜林立，有鑰匙鎖的，有機械鎖的，有電子鎖的，有聲控鎖的，還有指紋鎖的……看得秦朗眼花繚亂。
這謝氏集團究竟是有多少見不得人的秘密啊！
而且，哪一個才是兩人要找的呢？
秦朗在房間里繞了一圈，突然想到從楚艾蓮那裡奪來的那一串鑰匙。從口袋裡掏出來查看了一番，果然，他從其中找到了一把與眾不同的金黃色的鑰匙。
這把鑰匙比其他鑰匙都要小巧，紐扣大小的金屬面上居然刻有精緻的鳳凰紋飾。
秦朗猜想，如果這不是錢櫃的鑰匙，那麼就有百分之八十的幾率是可以打開鎖着謝家機密的柜子的那把。
哪一個才是它對應的柜子呢？
正當秦朗一籌莫展時，陳怡卻托着下巴對着角落裡的一個小東西發起了牢騷。
“你發現了什麼？”秦朗疑問着湊上前。
“你看這個小柜子，上面雕着一條龍欸！”陳怡撫摸着合金材質的保險柜，“而且看着刻痕，不像是激光雕刻，如果是手工的話，那可真夠奢侈的……”
她的話瞬間提醒了秦朗。龍紋……鳳紋……龍鳳呈祥……
“就是這個！”
“哪一個？”陳怡不明覺厲。
“放資料的柜子！”秦朗興奮地蹲下身，將鑰匙塞進鎖孔里。
鑰匙轉動，鎖簧輕響。
“咔擦！”保險柜的小門，在兩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緩緩打開了。
就這麼容易？
當然沒有那麼容易。
保險柜門打開之後，一層配備着電子鎖的門板露了出來。金屬板上嵌着一塊小小的顯示屏，下方連着密密麻麻的數字鍵。
秦朗的腦袋頓時就大了。
“原來我們只是打開了輸入界面……”陳怡泄氣地坐在地上，“這下怎麼辦？我們根本不知道密碼啊！”
“讓我想想。”秦朗低頭沉吟道。
“那個老女人什麼都沒說，我們怎麼猜得出來，要不然我們去把她抓過來？”陳怡建議道。
“你先別急……”秦朗撓着額頭，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保險柜的主人通常都會把對自己有這特殊紀念意義的數字設置為密碼，比如生日，結婚紀念日……
如果是生日，會是誰的生日呢？謝南天？謝雲浩？
不，他覺得都不太可能。謝夫人不像是會把自己丈夫兒子的生日記得清清楚楚的女人。
難不成是她自己的？也不像，這個女人的思維不會局限於此。
秦朗在軟件里獲知了謝夫人的名字，然後獨立搜索，查到了她的個人信息，其中包括興趣愛好以及……前科！這果然是一個不簡單的女人！
“喂，都到這個節骨眼了，你怎麼還有心思玩手機啊！”陳怡有些生氣地說著。
秦朗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他總不能告訴她這手機裝着關於華夏國十幾億公民的信息吧？！
正因為這是機密，秦朗才不能將之公布出去。不然他完全可以直接把手機拍到省公安廳長的辦公桌上，把謝南天的“黑歷史”指給他看，還在這裡折騰個鬼！當然啦，這還要考慮到廳長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會相信這樣一個東西提供的內容……
秦朗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繼續瀏覽着楚艾蓮的個人資料。他發現謝氏集團的基石居然都是這個女人打下的，後來大概是因為厭倦了商界，這才退隱到幕後。那麼對於這樣的一個女強人來說，什麼數字具有十分重要意義呢？
秦朗從她的個人信息中提取出一串數字來，試探着輸入進電子鎖中。
按鍵的手指剛抬起來，便聽得“滴”的一聲——保險柜解鎖。
“果然是這個！”秦朗欣喜地收起手機。
“這……”陳怡驚詫地看着解開的密碼鎖，扯了扯秦朗衣袖，“你是怎麼知道密碼的？”
“想出來的。”秦朗神秘一笑。
那串數字來源於楚艾蓮的第一家品牌公司的創立時間，大約是二十年前，那個品牌如今仍有六成的股份掌握在她手裡，名字叫“華衣舍”……果然，那才是她的驕傲。
由此，秦朗也知道了為什麼自己會在楚艾蓮的面前暴露，其實在一開始，這個女人就已經看穿了兩人的把戲。
時間緊迫，這些事情，他並沒有對陳怡講。
電子鎖已經解除，他要做的則是拿完東西趕緊跑路。
可當秦朗小心翼翼地拉開金屬門板後，他整個人徹底炸了！
經歷了門後門，他發現在那之後居然還有一道門，門板上嵌着三組機械轉盤。
“三層門？！”陳怡表示欲哭無淚了。
“搞什麼飛機啊！”秦朗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起身一腳踢在了保險柜上。
那個雕着龍紋的金屬柜子在搖晃了幾下之後，竟然有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