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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曾經最愛的男人,會對自己至親的人下狠手,高晴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這是真的。另一方面,她更擔心大哥此時的身體狀況,會議一散,她就立即和秦朗一起驅車趕去探望。

白色的馬斯頓馬丁駛進市醫院。神色凝重的高雄坐在窗前,看着車子緩緩停泊在住院部門前。

“莫伯,我可能要休息一陣子了,你多操些心,晴兒這丫頭初入職場閱歷不足,年輕人又沉不住氣,很難把這杯水端穩啊!”他抱着纏着嚴嚴實實的繃帶的手臂道。

站在他身前的老人點點頭,“您就放心吧,大少爺,您只管把傷養好,剩下的事情我來安排。”

“你覺得那個叫秦朗的年輕人怎麼樣呢?”高雄莫名地提了一句。

莫伯略加思索後,回答道,“有幾分年少輕狂的氣概,但是言談舉止又看起來很沉穩,和他這個年紀很不相符。”

“你也這麼覺得?”高雄挑起嘴角笑了笑,“我聽晴兒講,他這個人很不一般,一身的本事,我當時還怕她會引狼入室,不過從現在的觀察結果來看,晴兒看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大小姐的眼光一直很不錯。”莫伯看着高雄的臉色,謹慎地提了一句,“但是,夏家少爺的事,一直讓她難以釋懷……”

“夏東源么?”高雄嘆氣道,“這也是無奈之舉,這種形式下,只能讓年輕人們受點委屈了。”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向您彙報。”莫伯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剛剛警局的人傳來了消息,說襲擊您的嫌疑人已經找到了……”

“是誰?!”高雄聞言立即從桃木座椅上站起,驚問道。

作為商業世家的新任掌門人,他在z市的聲望一直是比較高的,無論是商界還是政界,所有人都會對他敬仰三分,直到今早的槍擊事件發生,他忽然開始質疑起自己這麼多年摸爬滾打的建立起來的成績和名望來。

他究竟得罪了誰?

“我也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仔細想來,一切卻又那麼合情合理。”莫伯說著,抬手撫了一下額上的抬頭紋。

高雄驚異的臉色中漫過一絲恐慌,還有一絲難以置信,“是夏東源?”

“就警方目前搜集到的證據來看,是他。”

高雄的身形一顫,神情錯愕地坐回到木椅上。

“以前我待他不薄,而且這小子一向很明智,怎麼這次會因為晴兒做出這樣的事情呢……”想不通,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策划了一場商業聯姻,卻招致如此大的禍患……

“咚咚——”房門輕響了兩聲。

高晴已經站在了高級護理病房的門口,探頭向裡面望着。跟在他身後的秦朗拎着大包小包的水果和營養品。

“哥,你感覺怎麼樣了?你怎麼能坐在這裡呢?趕緊回床上吧!”高晴此時對哥哥的身體十分擔憂。

她聽到秦朗對槍械的分析時,冷不丁地打了個冷顫。被如此大殺傷性武器襲擊,沒有缺胳膊少腿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我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只是擦破了皮肉。”高雄擺擺手示意高晴坐過來,“但是我仍然要休息幾天,這陣子公司的事情就先交給你處理吧。”

“哥,你還是先照顧好你自己吧,自打嫂子走後,你都不知道照顧自己了,總把公司放在第一位。”高晴說。

“不提這個。”高雄努力迴避個人婚姻問題,“秦先生還在,說這個做什麼……”

秦朗耳朵抖了一下,把手從放在桌上的物品上移開,小聲問:“需要我迴避一下么?”

“啊……不用的。”高雄連忙擺了擺手,“秦先生請隨便坐。”

“好的……”秦朗定定地點頭。

他覺得自己從前從沒受到過這種待遇,聲名顯赫的財團掌門人居然會對一個保鏢客客氣氣的,這讓人覺得奇怪呢……

對一個人客氣,只有兩種情況:第一,敬畏。第二,尊重。

很明顯高雄對自己不是前者,可是自己身上有什麼值得讓別人尊敬的閃光點外露么?

或許這便是所謂的人格魅力吧……秦朗在心裡說道,暗自地小小的自戀了一下。

“警方的調查結果……”高晴還在猶豫着如何向高雄講這件事。

“我已經知道了。”高雄面無表情地說。

“大哥已經知道了?”高晴心中忐忑,“東源他……”

“我暫時不想聽這件事。”高雄轉過身去,臉色陰鬱,“你們如果沒有其他事就趕緊回公司吧!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相比手臂上的傷,心裡的積鬱更讓他感覺痛楚。

見他心事重重,高晴只好欲言又止。

“好吧,哥你注意身體。”她輕聲說道,轉身退出房間。秦朗見狀,與窗前的高雄和莫伯道別後,匆匆追上高晴的腳步。

病房在最頂樓,各個樓層的廊道里以及住院部大樓內外都被高家保鏢重重把守,以防再出意外。

一路下來,四周恭敬的打招呼聲不斷,高晴卻一直目視前方,高跟鞋堅定地敲着地板,發出急促的響聲。

“有急事?為什麼走這麼快?”秦朗覺得這種速度只應該在女人逛街時才會被展現出來,在她身後小跑緊追着。

“我不相信東源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高晴厲聲道。

“讓人難以相信的事情有很多,但你要先搞清楚這個結論值不值得去相信。”秦朗一把拉住她,“有時候人的感情會戰勝理智,就算夏東源做出這樣的傻事,那麼最多能說明,你的離開,已經對他的生活造成了致命的打擊,讓他敢不顧一切地去做這件事情。”

高晴止住腳步,甩開秦朗的手,“可你不是也說,還是要搞清楚結論是否可以相信么?”

“沒錯。”秦朗點點頭,“我剛剛說的只是外人眼裡的看法,但實際上這在犯罪心理學上來講是個矛盾點。”

“矛盾?”高晴急欲想從秦朗口中得到什麼能夠安慰她的話。

“如果我是夏東源,我在想做這件事情之前,我會選擇對另一個對象下手,而不是高董事長。”秦朗解釋道,“和最愛的人的哥哥之間必然不存在深仇大恨,聯姻不是一家的事情,就算要報復,我要殺的也應該是楊牧才對……你了解夏東源的性格,你覺得呢?”

高晴恍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麼,頻頻點頭,“你說的對,東源只恨楊牧一個人,害我哥的動機很小很小。但,之前被查到的一切線索,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合情合理。”

“所以我覺得還存在一種更大的可能性,那就是……”

“栽贓嫁禍!”高晴眼睛大睜着,驚訝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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