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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萱和亡垠自然不會隱姓埋名,只是江湖人因為‘鳳求凰’的面具給他們取了鳳兒和君凰的外號。

這日,單萱和亡垠找到武林盟主家,武林盟主姓江,單萱和亡垠進門本是要跟江盟主比劃的,沒料到姓江的開口就說要跟亡垠結親,還將他的三個女兒叫出來讓亡垠挑選。

盟主之女,自然都心高氣傲,她們的父親不跟亡垠比劃,她們比。只是功夫就有點慘不忍睹了,只有穿紫色衣服的小女兒跟亡垠過了五招。

亡垠見小姑娘才十四歲,拼起命的樣子特別像以前的單萱,又小小年紀對武術就這般造詣便多看了兩眼。

這兩眼落在了江盟主的眼裡,便以為亡垠是相中了他的小女兒,也不容單萱和亡垠拒絕,非要設宴強留他們在此用午膳。

單萱和亡垠打遍武林各派高手卻沒結仇,而且凡人也不能對他們怎麼樣,所以根本就不用擔心有什麼陷阱。單萱雖然沒覺得多餓,但是亡垠體力消耗大,留在這兒吃頓飯也無事。而且這不是推也推不掉么!

用膳的時候才知道除了他們二人,竟然還有一個佛門高僧和幾個身穿便服的朝廷大官。

那高僧一看到單萱和亡垠現身,雙手合十朗聲說道:“南無阿彌陀佛,貧僧乃是少林寺契魂禪師,聽聞有高手現世特來一瞧,果然鸞姿鳳態。”

‘鸞姿鳳態’聽在眾人的耳朵里只當是無上稱讚或阿諛奉承,但在單萱聽來就要仔細揣摩一番了,或許她和亡垠的來歷也不是不會被看出來。

席間杯盞不斷,江盟主有意將他的三女兒安排和亡垠同坐,單萱倒顯得孤單了,又因為契魂禪師不喝酒不吃肉安靜的有些格格不入,單萱無事就盯着契魂禪師一個勁的瞧,倒讓契魂禪師有些不自在了。

“施主在看什麼?”

單萱一直都覺得出家人最喜歡說些凡人不好理解或者理解不了的話,當即就接了一句,“契魂禪師,你以為我是在看你,而事實上我也的確是在看你,但你若以為我只是在看你,那我看得又未必是你。”

契魂禪師一愣,又很快點頭說道:“吾是吾,亦非吾,施主說得是。”

單萱捂嘴笑了笑,這契魂禪師的總結才叫一陣見血,她看契魂禪師的時候可壓根沒想什麼高深東西。她只是俗氣的覺得,這契魂禪師的眉目還挺清秀,又因為出家人面目安詳,所以更覺得其俊俏,想着長得這麼好看的人為什麼要當出家人,倒叫春心萌動的女子可惜了。

這樣的想法若是讓契魂禪師知道了,確確實實是一個腌臢心思。

“我吃飽了,出去透透氣!”單萱施施然站起身,對着契魂禪師施了禮便出去了。至於其他人,都圍在霸氣外露的亡垠身邊轉悠了。

這武林盟主和朝中官員往來,顯然是有朝廷扶持的,所以住宅之大能比得上天子腳下三品大員的府邸了。

單萱靠在大門口的石獅上,等着亡垠出來好離開這裡。結果亡垠沒有等來,倒等來了一個英氣劍客,“小生江如風,江家嫡長子,見過鳳兒姐姐。”

男子開口叫鳳兒姐姐的時候,單萱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是叫她的,直到對方抱劍行禮。單萱才動了動,“你在跟我說話?”

“當然!”江如風身高八尺,膚色略黑,目如黑曜。

單萱覺得渾身難受,娶了外號就外號吧!還要加個姐姐,你這麼人高馬大的叫我姐姐,怎麼就知道我年紀比你大呦!再說了,鳳兒姐姐很好聽么?當然,單萱心裡這麼抱怨着,口頭上還是客氣地回了一句,“見過大少爺。”

在江家的大門口見着了江家嫡長子,沒什麼可奇怪的,奇怪的是對方特意跑過來打招呼,所以單萱有意等對方開口,怎料對方抓住一個稱呼不放了,“鳳兒姐姐叫我如風便可,我平生最討厭別人叫我大少爺。”

單萱道:“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江如風着急辯解,語速很快的說道:“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江湖人都叫我少俠,我也不是說我在乎這些虛名唉一個稱呼而已,我沒那麼死腦筋的,只是有點不喜。”

單萱點了點頭,心裡卻在想着:我哪知道少俠比大少爺好聽,再說了不講究你也不會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吧!那剛剛我還在腹誹,豈不是說我很死腦筋了!

“鳳兒姐姐怎麼不進去裡面坐?”江如風很識趣的換了個話題。

然而單萱根本就不想再跟他說什麼了,只隨口解釋道:“我出來透透氣。”

江如風點了點頭,又道:“我出門收賬,聽說你們過來了特地趕了回來,想必鳳兒姐姐還沒有參觀過我家吧!不若我帶你”

“不必了!”不等江如風說完,單萱便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因為單萱已經聽到亡垠走過來的腳步聲音了,“你既是才回來應該還沒吃飯吧!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我們要走了,江少俠的好意我單萱心領了,日後有緣自會再見。”

單萱話音剛落,亡垠帶着一眾人湧出了大門,江盟主跟在亡垠的身後急急說道:“君凰乃是少年英傑,甚合我眼緣,為何不多留幾日?”

亡垠卻看向單萱,見單萱跟個陌生男子站在一起,微皺了眉頭,冷冷說道:“走了。”

單萱點頭,只是單萱還沒挪動一步,就看見一個紫色身影竄到了亡垠的身邊,“君凰哥哥別走好不好?紫楓很喜歡君凰哥哥,想嫁給君凰哥哥為妻。”

江湖兒女再不拘小節,一個女子恐怕也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嫁誰為妻的話,所以這個最好還是算在童言無忌上好了。

又來一個,單萱雙手抱胸,實在煩惱。

亡垠低頭看了看江紫楓拉他衣袖的小手,好心情的解釋了一句,“紫楓姑娘,你我懸虛太大,不適合結為夫妻。”

江紫楓畢竟還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說出那樣的話已經算是膽大妄為,何況亡垠這還直接婉拒了,當即就紅了眼眶,只是手上更加絞緊了亡垠的衣袖,以為亡垠說的‘懸虛太大’是指武功,用一副保證的口氣說道:“我會好好練功的,再也不會偷懶”

單萱的眼光從江盟主、契魂禪師和那些朝廷官員的身上掃了一遍,江盟主臉色複雜,契魂禪師微閉雙目似乎並不關心,而那些朝廷官員一個個神色緊張。

這其中的利益關係或許能影響人間格局吧!所謂的武林、江湖,又怎麼可能跟朝廷沒有一點關係呢!就好比修仙、仙人,說是超脫俗世卻總也離不了俗世。

就在單萱還在東想西想的時候,江如風突然開口說道:“鳳兒姐姐,雖然你我也是初次見面,但我對你一見鍾情”

單萱‘啊’了一聲,打斷了江如風說到一半的話,等江如風閉嘴了,單萱才回想起來他說了什麼。

啊?一見鍾情?剛剛是有人跟我表白么?

單萱疑惑的看了看江如風,張了張嘴準備說什麼,就聽見亡垠說了一句‘告辭’,下一刻就閃身到了她的身邊。

“連相貌都沒見過,也能說一見鍾情么?”亡垠伸手攬着單萱的腰腹,丟給江如風一句話後,又對着眾人說道:“恐怕你們都以為她是我的師父,卻不知道她是我的妻子。”

亡垠說完又伸出另一隻手將單萱的腦袋按在他的肩膀上,單萱覺得難以理解,你都說‘告辭’了,還說這麼多話有必要麼?

一群人全都看呆了,不知作何反應,單萱恰在此時感受到了一絲仙氣,乾脆祭出魔劍帶着亡垠御劍離開。

雖然‘闖蕩江湖’所用時間不長,但也只能告一段落了,誰讓他們一直以來太過張揚,即便沒有結仇恐怕也是會招致災難的。

急流勇退謂之知機,功遂身退才是聰明的人做法!

想必這些親眼看見他們施展法術的凡人也不會再去追究他們從何而來、去往何處了,這必定會成為一段傳說。

亡垠趁着飛劍上天,將走未走之際,將臉上的面具摘下來扔了出去,他是特意朝着江紫楓的方向扔過去的,給小姑娘一個念想,別讓她以後的人生有了什麼魔障,也讓這些凡人瞧瞧,尤其是那個不知所謂說什麼‘一見鍾情’的人瞧瞧,他戴面具既不是見不得人,更不是為了遮醜。

單萱順着那一絲仙氣御劍了半晌也沒有看到蹤跡,只沿途看到了一些冰渣,猜想是雪女所為。回頭看見亡垠臉上的面具不見了,單萱還以為是風太大吹走了,問道:“你的面具呢?”

亡垠不以為然,“丟了。”

單萱卻很生氣,“丟了?你去給我找回來!”

亡垠不動,單萱更加生氣,“找不回來我就把你埋了,你…你…那可是我送給你的鳳求凰的面具,定情信物你懂不懂?”

‘定情信物’四個字終於讓亡垠精神一震,只是開口卻懶懶說道:“你送我的都算定情信物?那白羽鐵扇算什麼?你之前送我的髮帶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