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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邪一兮忙起身跑到門口,夕陽雖落,天卻未完全暗下去,天醫閣外空無一人,只是樹影婆娑。

“難道是我看錯了?”丰南錫喃喃道。

善休拍了拍胸口,朝着丰南錫嗔道:“我都要被你嚇死了!”

木邪一兮也是搖了搖頭,卻見身後的丰南錫忽然睜大了眼睛沖了上來,一把將她撞開。

“一兮!”隨着善休一聲驚呼,木邪一兮剛好倒在善休一堆洗好的葯具上面,“啪啪啪……”葯具摔了個粉碎。她的屁股也疼的不行……這個丰南錫,搞什麼鬼!

“豐……”她剛要抬頭說話,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天醫閣大門裡面,也就是她剛剛站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個半圓大坑,坑面上都是燒焦的泥土,一看就是法球砸出來的。

“是誰!”木邪一兮忙爬起來衝到門邊朝外看去,依舊沒有異常。

“早走了。”丰南錫坐着淡淡道。而此時善休才緩過神來,顫巍巍走到坑邊,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喪道:“哎喲,我的木板喲……”

木邪一兮忙過去把他拉起來,“善休,一個坑而已,我幫你填好就是了。”說著,手中凝聚靈力,一揮手便到了坑中,只見坑發著綠光,片刻便平整如初,不留一絲痕迹。

“哈哈,這就好了!”善休開心道,繼續回去煎他的葯。

丰南錫提醒道:“一兮姑娘,我們是不是該出去看看了呢。”

木邪一兮點了點頭,這個法球一看就是特地沖她而來的。

“善休,我跟豐門主出去一下,你千萬別出門。”她說道。

善休啊了一聲,“可是葯馬上就好了。”

木邪一兮哭笑不得,“善休,你看豐門主哪裡需要葯啊,你還是送給別人吧。我走了。”說著便與丰南錫一道出門。

門外已是黑了,他們站在院中,不知道去哪裡。

“你覺得是什麼人?”木邪一兮問道。

丰南錫警覺地看着四周道:“黑衣人。除了他估計不會有別人對你感興趣。”

“你什麼意思?”木邪一兮不滿道,說得好像黑衣人看上她一樣……

“沒什麼。”丰南錫意識到自己的話帶着歧義,抱歉地對她笑道:“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

“凝水珠我不急着取了。”

“為什麼?”木邪一兮疑惑道,他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丰南錫不耐地看着她,“能不能不問。”

“哦。”不問就不問……

“回去吧,那人估計找不到了。”

“你先回去,我還有事。”

“什麼事?”

“你能不問嗎?”木邪一兮白了他一眼,轉身便走,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人身了。

片刻之後,她來到了聽心閣門口。大門緊閉着,一樓二樓各有一個廂房亮着燭火。兩個多月前,她也曾在這裡住了幾天,只是現在與那是已經完全不同了……

木邪一兮飛身跳到二樓那間亮着燭火的房間的屋頂,坐在瓦片上看着天空,月如鉤,夜如水。背後傳來一陣輕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微微一笑,那是他來了……

“怎麼是你?”玄心站在她背後驚訝道,他正在房中打坐便聽到屋頂有動靜,還以為是別的什麼人。

“我是來感謝你的。”

玄心不明白她在說什麼,疑惑道:“感謝什麼?”

“聽豐門主說,你在族長面前為我作證了。”

“那個啊。”玄心笑了笑,坐到她邊上看着沉沉的夜色,“不用謝我,說出真相是應該做的事情。你……怎麼不走正門?”

木邪一兮撇了撇嘴,指了指樓下,“木棉不是在么,我怕她誤會我。”

玄心笑着搖了搖頭,“我是長老,有什麼誤會的,我明日便讓她回家去。”

“別啊,她不過就是想陪着你呢,又不想別的……”說著看向玄心,他的神色卻有些黯然。

“還有事嗎?沒事就回去吧,早點休息。”玄心說著便站了起來,轉身就要走。

“你趕我走嗎?”木邪一兮說著也緩緩站了起來直直地看着他。

玄心被她看的難受,避開她的目光扭頭看着旁邊,無奈道:“你知道不是的。”

木邪一兮微微皺眉,“玄心,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她想問很久了。

“什麼?”

“如果……如果你遇到一個你很喜歡的女子,你會不會……”

玄心知道她想問什麼,不假思索地打斷她道:“不會……你回去吧,我走了。”說著,便直接跳下了屋頂。

木邪一兮看着他乾淨利落的背影心中十分悵惘,她早就應該料到是這樣的回答,他是長老,他只能這樣回答。她的問題根本沒有意義……

天空忽然一瞬間暗了起來,木邪一兮嚇了一跳,忙抬頭一看,只見天上不知道從哪裡飄來了一朵巨大的烏雲擋住了星光,使整個夕水天澗瞬間進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啊!”一聲尖叫劃破長空,在寂靜的夜裡顯的尤為突兀。

“怎麼回事!”木邪一兮忙飛身下樓查看,如果她沒有聽錯,這是從族長的院子中傳過來的,那是若蘭的聲音!發生什麼事了?

這時玄心也一把推開了大門,急道:“怎麼回事?”

“不知道。我去看看。”木邪一兮頭也不回地說了一聲便以最快的速度飛身趕了過去。

族長的大院里門窗緊閉,黑燈瞎火,她也不敢貿然推門。

“族長!族長!”她朝裡面喊道。片刻,裡面毫無動靜,就像沒有人一般。

“夫人!若蘭!若風!”她又一連喊了幾聲,卻還是毫無動靜,她忙在一揮手,一道綠色法光瞬間便擊上了大門,大門被綠光覆蓋著,片刻便消失地無影無蹤。門裡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是否有人。

“發生什麼事了!”

是玄心的聲音,木邪一兮忙回頭,只見玄心匆匆過來了,後面跟着木棉。

“我不知道。喊了許多聲也沒人應我。”

玄心隨手摺下一根手臂粗細的樹枝,走到門口,施咒點燃了樹枝,瞬間亮堂了許多,他快步進門去。

剛走進門,“二哥!二嫂!”玄心驚呼着沖了進去。

木邪一兮詫異地跟木棉對視了一眼,忙也進去,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了族長,族長夫人,若風,若蘭都各種詭異的姿勢站在地上不動,獃獃地看着前面如同一具木偶一般。

木邪一兮忙上前用靈力在他們額頭上一點,四人頓時閉上了眼軟趴趴地倒了下來。

“快去請善休!”玄心大聲道。

木棉被他一嚇才反應過來,“哦,我這就去!”說著便跌跌撞撞沖了出去。

玄心皺着眉頭看着木邪一兮,“一兮,他們怎麼了?”

“他們中了攝魂咒,不過是最輕的那種,已經沒事了,休息幾天自然會好。”

“哦。”玄心鬆了口氣,“看來下咒之人並不是要傷我二哥……”

木邪一兮幫着玄心將四人抬到床上,床倒是十分大的,四個人剛好足夠。

“善休怎麼還不來?”木邪一兮疑惑道,長老院離這裡可是最近的,“我去看看。”說著跑出門去,只見善休哼哧哼哧正從橋上過來,旁邊還簇擁着各大長老,丰南錫正走在最前面。

“善休!快點!”木邪一兮喊道。

那邊傳來善休氣喘吁吁的聲音,“知道啦,就來啦!”

這個善休!木邪一兮微笑着回身進門,一轉身,一抬頭,卻是驚住了,那房頂上竟然有無數的黑魂縈繞着,黑壓壓一大片,像是雲霧一般。

“玄心!”木邪一兮大喊着沖了過去。

“不要進來!”房內玄心大喊,但是為時已晚,木邪一兮已經衝進了屋內。只見玄心正被那個黑衣人劫持着,脖子上正架着白色的像彎刀一樣的東西,看質地像牙齒一般。

黑衣人見她進來冷冷笑道:“凝水珠呢?”

木邪一兮無語了,為什麼一個個都對凝水珠這麼感興趣,“在丰南錫那裡,你把他放了,這跟他沒關係。”她指了指玄心說道。

黑衣人動也不動,眼神里閃過一絲狐疑,“丰南錫?他是誰?”

木邪一兮忙道:“你見過的,長的最好看的那個人。他就在門外。”

這時門外傳來丰南錫的聲音,“誰在說我哪?”

黑衣人一聽,一把將玄心推到一邊,直接穿過一旁的窗子跳了出去。玄心“啪”地一聲撞在桌子上,藉著倒在地上,卻動也不動,看來是被施了定身術。

木邪一兮快步過去扶起他,一揮手解了定身術。這時外面已經傳開了打鬥的聲音。

善休沖了進來,“你們沒事吧。”

玄心忍住疼道:“沒事。”

木邪一兮透過殘破的窗戶看了眼外面,丰南錫還有幾個長老都與黑衣人鬥了起來。“善休你照顧他們,我出去看看。”

“哦!”善休道。

門外幾個打得正亂,黑衣人以一敵八竟是毫無吃力感,那把白刀不只是個什麼法器,竟還幽幽地發著白光,黑衣人像是被它帶着走一般。木邪一兮忙也加入了打鬥之中。

“我只要丰南錫!”黑衣人吼道。

丰南錫冷笑道:“你早已是手下敗將,還如此狂妄!”說著一甩衣服,許多靈寶“呼啦呼啦”掉出來。

房間上的黑魂突然像受了什麼指引,齊齊朝着丰南錫襲來。他暗道糟糕,黑衣人明顯是防着他這一招呢,他一個翻身忙把散落一地靈寶撿了起來,黑魂頓時停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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