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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門夜半.中都城郊的一座孤寂庭院.正屋的窗欞上映出熒熒火光.夜風來襲.卷落了梧桐的葉子.滿滿的鋪了一地.枝頭偶爾還掛着幾片殘黃枯葉.在凜冽的秋風中.無力的顫抖着.倍感寥寂.似乎隨時都會飄然而落.化土成泥.

枝頭的老鴉.被晚風吹得瑟瑟發抖.偶爾發出幾聲哀叫殘鳴.卻又趁得這本就寂靜陰森的夜.更加的令人惶惶不安、膽戰心驚.

此時一道白色身影.從屋脊處飄然躍過.一個盤旋便落入院中.驚起了枝頭老鴉振翅騰起.在空中迴旋了幾圈兒後.沖向天際.尋覓他處落腳去了......

“看來你是失手了.”屋中一襲雪白錦衣的富貴男子.淡淡的開口問道.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卑職無能.本來已經騙過了庄親王.可後來又出現個逍遙王.將卑職給拆穿了.”同樣一身素衣的女子.恭敬的立在男子對面.向男子稟告着所發生的一切.

“逍遙王.他怎麼會出現在蘭芳苑呢.又怎麼會出手幫助庄親王.”白衣男子疑惑的思索着.

“卑職也想不明白.但從二人交談的語氣中可以聽出.這逍遙王似乎與那庄親王很熟識.”素衣女子將自己觀察到的情形說了出來.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男子淡淡一笑.嫵媚、妖冶.

“別去招惹庄親王了.另外兩位具有前朝四世家血脈的男子.也都來到中都了.先從他們身上下手.那鄭小姐的容顏.依舊好用.”男子從容不迫的安排着.嘴角依然掛着陰冷魅惑的笑容.

“卑職遵命.”素衣女子領命後剛要離去.卻被身後的男子叫住了.

“慢着.聽說岳公子人也在中都.查查他現在藏身何處.”男子繼續吩咐着.有條不紊、不緊不慢.

“是.卑職告退.”素衣女子領命後離開了庭院.幾個閃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一身玄衣的東方玉庭.帶着四名屬下.潛入了位於中都的一家私宅的後院.在這後院之中.住着他多日以來.一直追蹤的人.他的表弟南宮剡.

得知今夜表弟帶着身邊的幾名高手離了園.他便得了機會.來個趁虛而入.將他失掉的長虹奪回來.

留下四名屬下在屋頂放風.他便一縱身落入了院中.輕輕地推了下窗戶.吱扭兒一聲.居然打開了.東方玉庭探出頭來.向屋內觀望了一番.只見床上的人正熟睡着.便一個晃身.落入了屋中.

見到南宮剡的床上居然睡着人.東方玉庭心中暗道:表弟.見你平日裡頭不近女色的.原來暗中也金屋藏嬌啊.

不做他想.東方玉庭便抽出軟劍.抵在了床上之人的勃頸處.冷冷的說道:“快說.南宮剡將長虹寶石放在何處了.”

本已睡熟的鄭紹筠.被陌生男子冷冰冰的詢問給驚醒了.睜開眼睛後.便發覺自己脖子上.橫着一把陰森森的寶劍.遂被驚得了無睡意了.結結巴巴的答道:“英雄.有話好好說.”

“嗯.男的.”屋中的光線十分的昏暗.看不清榻上之人的容貌.但聽到那人的回話.卻是個男子的聲音.東方玉庭也頓時吃了一驚.這表弟居然有這嗜好.

“你是個......小倌兒.”東方玉庭疑惑的問着.可手上並沒閑着.翻轉手腕兒.劍尖兒直逼榻上人的咽喉.

“我.我是義勇候府的鄭紹筠.”被人當成了小倌兒.鄭紹筠十分沮喪的回答着.語氣中透出了無奈與落寞.

“你是若笙的二哥.”聽到榻上之人的回答.也讓東方玉庭吃了一驚.回想起若笙之前提起過.她的二哥還在南宮剡的手上.隨即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正是.英雄可認識若笙.”鄭紹筠心中升起一陣驚喜.看來今日命不該絕.

東方玉庭並不回答他的問題.但心中已然明確了行動方案.他要找到長虹.並將這個鄭紹筠帶走.因為若笙說過.要將她的二哥救出南宮剡的魔爪.

“你可知長虹藏在何處了.”東方玉庭繼續詢問着.劍氣凜凜.逼得人難以喘息.

“原來英雄是為了長虹寶石而來的.那請英雄將劍移開.隨我來.”鄭紹筠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懇切地請求着.

“千萬別跟我耍花招.要知道.我隨時會要了你的命的.”東方玉庭翻轉手腕.收回了寶劍.狠狠的威脅道.

“我知道.請下放心.”鄭紹筠穿着中衣下了榻.點燃了案頭的蠟燭.端着燭台.來到了裡間兒的書前.抬起頭來數着書上的書.

一會兒功夫.從上面數第三排取出一本兒用兵之法.將書典打開後.裡面居然被挖空了.中間放着一把金光閃閃的鑰匙.

鄭紹筠將鑰匙取出.帶領着東方玉庭回到了床前.將床榻上的被褥全部清走.露出了紅木床板.在床板正中有一塊兒拼接的痕迹.鄭紹筠遂將木板卸下.裡面露出了一個漢白玉石頭做成的盒子.

在東方玉庭的幫助下.鄭紹筠將白石盒子從床板的暗格中抬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用剛才得到的那把鑰匙.開啟了白石盒子.打開後.裡面露出了一隻紅木錦盒兒.正是東方玉庭用來裝長虹.所用的那隻盒子.

東方玉庭小心翼翼地將紅木錦盒兒取出.打開後仔細地查看着.只見木盒正中央安放的.正是東方家世代相傳的色長虹寶石.玉庭頓感心頭的沉重消減了幾分.嘴角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檢查完畢後.東方玉庭收起了激動的心情.將紅木錦盒揣入懷中.冷冷的說道:“你隨我一同離開.”

“我知道.英雄這是要將我做為人質了.我會配合.”鄭紹筠沒做他想.只以為他是將自己做為人質.好掩護他安然離去.

“走吧.”陰森森的軟劍架在脖子上.鄭紹筠不得不隨着他的步伐往外走.

剛行至院中.就被守院的護衛發現了.十來個人將東方玉庭二人團團的圍了起來.但是見到橫在鄭紹筠脖子上的利刃.大家卻不敢上前來.生怕一不小心.傷着這位鄭二爺.惹得主子發起怒來.是誰也擔當不起的.

所以.一行人眼睜睜的看着東方玉庭拿了長虹寶石.又將鄭紹筠給劫走了......

南宮剡剛走進園子.只見霍冠儒慌慌張張的迎了出來.忙開口道:“總舵主.不好了.”

“霍冠儒.什麼事.”南宮剡不滿的蹙了一下眉頭.厲聲問道.

“鄭二爺.鄭二爺被東方玉庭抓走了.還.還奪走了長虹.”霍冠儒急出了滿頭汗.結結巴巴的說著.

“什麼.該死.”東方玉庭.你可真是個不講信用的小人.前面用長虹做了交易.現在居然又反悔了.

不僅如此.還公然的搶了他的人.真是可惡至極.

南宮剡將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拳頭重重的砸在了走廊的石欄上.漢白玉雕成的蓮花柱頭兒.瞬間四分五裂的零落了一地.

“總舵主.現在該怎麼辦.”霍冠儒被南宮剡的怒氣.震懾得出了一身的細汗.小心翼翼的向他拿主意.

半晌後南宮剡才平復了心頭的怒火.狠狠的說道:“他不是喜歡鄭小姐嗎.那本座就讓他嘗嘗被自己心愛女子傷害.到底是個什麼滋味兒.”

“派人盯着.確保鄭二爺的安全.得了機會.迅速救下來.可千萬不能傷着他.”南宮剡耐心的吩咐着.眼神中浮起了陰冷.表哥.從今日起.你我的交情就一刀兩斷了.

“屬下遵命.”霍冠儒領命後.離開了小院兒.安排行動去了......

鄭紹筠被堵住了口.綁了手腳.裝進了一隻黑色口袋中.在馬背上顛簸了兩三個時辰.昏昏沉沉的也不知去了哪裡.最後被人抗着行了一段路後.又被放了下來.

來人將口袋解開了.露出了他的頭.將他口中的棉布拿了出來.

光線刺得他睜不開眼睛.閉合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睜開一道縫兒來.

面前的男子正是方才劫持他的那位書生模樣的公子.遂張口問道:“公子既然取了長虹寶石.卻不知為何要將鄭某帶至此處啊.”

東方玉庭掏出匕首將他手腳上的繩索割斷.然後謙和的說道:“我將你帶出來.是為了若笙.因為若笙一心想將你救出.脫離南宮剡的魔爪.方才.委屈你了.”

“原來是若笙的朋友.鄭某先行謝過了.可是.南宮剡不會就這樣讓我離開的.公子將我帶在身邊.定然會招惹禍端.”這麼多年相處.南宮剡是怎樣的人.他比誰都了解.他怎麼能放自己走呢.脫離他.談何容易啊.

“公子先安心在此處住下.我會將你的消息傳給若笙知曉.到時候讓你們兄妹相見.”他還真沒把南宮剡放在眼裡.長虹寶石他都偷得.何況一個人呢.既然翻了臉.那就翻到徹底.

鄭紹筠只笑不語.輕輕的點了點頭.他何嘗不想見到若笙呢.何嘗不想回到京城見見家人.還有他最親近的爺爺.可這一切.似乎離他越來越遙遠了.

若笙.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上次一別還不到一個月.怎麼就像是恍如隔世般的漫長啊.“服侍鄭二爺沐浴更衣.好生伺候着.”東方玉庭收回惆悵的心情.吩咐着屋中的下人.而後然地輕嘆一聲.走出房門.月光下一抹孤寂的身影.漸漸地行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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