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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色雲鍛錦衣。金絲線提花祥雲福壽紋兒。腰間被一根寶石鑲嵌的大帶束緊。外披一件通體黑的雲鍛大氅。奉州商會的洪老闆。被一行人簇擁着。來到了這間裝潢古樸典雅。而又處處彰顯尊貴奢華的大廳之中。

聽聞着一聲渾厚爽朗的笑聲響起。正在堂中觀看着一柄。架在青銅刀架上配刀的三人。即刻轉過身來。朝着那剛剛進入的一行人。走了過去。

“洪老闆。別來無恙啊。”三人齊刷刷的拱手。向著那身姿健壯挺拔的。商會老闆見禮。

洪老闆高束着髮髻。透着周身的整潔爽利。談話間。給人以一股雷厲風行的果感。拱手回禮道:“三位貴客。不必多禮。哈哈哈。看來段老闆是對洪某的那把武士刀。深感興趣啊。”

三人落了座。段似錦抬起頭來。向著洪老闆淺笑道:“洪老闆總有些個新奇物件兒。讓人大開眼界。如今這武士刀。又是怎樣的。這外形看着。不似中原之物。不知道洪老闆是從何而得。”

洪老闆哈哈大笑着。凌厲的眼光瞟過了宇文宸旭與趙天放。隨後定在了段似錦的臉上。含笑道:“這兩位公子初來乍到的。沒聽過也就罷了。沒想到段老闆也是這般的孤陋寡聞。話說還是段老闆。往奉州來的太少啦。哈哈哈。那洪某不才。就要在幾位面前賣弄一番嘍。哈哈哈。”

“話說一年前。在榮王殿下的推動下。當今聖上開通了與大河國的貿易往來。那大河國。坐落於宜州的東北。是這茫茫大海中的一座島國。國土面積可比宜州大了許多。”

“短短一年間。那大河國已經成為了武安國的採買大戶了。並與我商行。建立了良好的貿易往來。而這柄刀。則是那大河國的一位生意同伴。贈送於洪某的。”

聽聞了這洪老闆所言後。宇文宸旭抬起眼帘。正對上了趙天放投來的警惕目光。二人對視了一眼後。又雙雙的移開了。繼續傾聽着這二人的對話。

段似錦聞言後。連忙笑意盈盈的向著洪老闆恭賀着:“原來如此啊。那段某還要恭祝洪老闆。得此大好買家。生意更上一層樓啊。”

洪老闆聽聞後。笑聲更加的爽朗起來。片刻後說道:“哈哈哈。所以啊。段老闆的貨。要及時的供應才好。不然的話。洪某不能按時交貨。可不是要誤了大事了。洪某向來主張。有錢大家賺。可這誠信。是萬萬不能失的啊。”

段似錦一聽。這是怪罪他來晚了。連忙堆笑着賠罪:“洪老闆所言極是。段某定會銘記於心的。”

“哈哈哈。我與段老闆合作許久了。定然是信得過段老闆的為人。”洪老闆談笑間。就將自己對段老闆的不滿。提了出去。而後一雙犀利的眸子。瞟向了對面端坐的兩位年輕公子。

“薛掌柜說。段老闆帶來了貴客。”

段似錦聽聞這洪老闆提及。連忙為他介紹這二人的身份。以及來此的目的。

洪老闆聽完後。即刻對這位富貴儒雅的樊公子。深感了興趣。於是。謙和客套的向宇文宸旭開口道:“不知樊公子的江南商會。可能找到一些礦石。”

宇文宸旭連忙拱手作答:“不知道洪老闆所問及的。是何種礦石。”

洪老闆思索了片刻後。說道:“這一年來。大河國向我武安。大量的收購礦石。可武安只是個島國。礦產物資有限。故而。洪某不得不聯繫了中原眾多的商行。前去購買這些物資。”

“此次段老闆所帶來的銅礦與鐵礦石。正是大河國所需的。而另外兩種礦石。卻是十分的緊缺。”

聽聞了銅礦與鐵礦。宇文宸旭已然心頭一怔。隨即隱去了眼中的驚色。換做了笑臉相迎。問道:“洪老闆不妨直說。”

洪老闆點了點頭道:“煤炭與硝石。”

宇文宸旭思索了半晌。抬起了一張俊逸的臉龐。向著洪老闆說道:“這兩種礦石。在江南都屬於稀缺之物。不過幾年前。樊某有幸結實到了北晏的庄親王。與之關係尚好。而那北晏境內。卻有大量的煤礦與硝石。如此說來。卻是不難找的。”

趙天放聽聞了宇文宸旭如此的說辭。微微的勾了勾唇角兒。輕蔑一笑。

段似錦也緩緩的抬起眼帘。疑惑的打量了一眼。坐在身旁的這位富貴儒雅。又擁有着絕世容顏的男子。對他的身份。卻更加的好奇起來。

洪老闆聽聞後。洪亮的笑聲。更加的嘹亮起來。爽朗的說道:“好。真是太好了。不知樊公子。多久能談下此番生意。”

宇文宸旭並未急着回答。而是反問道:“不知洪老闆的所需。到底是多少。樊某也好傳書信與那庄親王。”

洪老闆思索了片刻後。說道:“那大河國所需甚多。如今看來。至少需要上十船之量。”

宇文宸旭聽聞後。微微地勾了勾唇。說道:“好。樊某會儘快。告之洪老闆的。”

接下來幾人在廳中攀談了些功夫。無怪乎各地的見聞瑣事。又在一起用了頓飯。便散去了。

......

回到了客棧。宇文宸旭與趙天放。開始思索着今日這位洪老闆所說的每句話。而那個購買力度強大的大河國。引起了這二人的強烈關注。

沉寂了片刻後。趙天放將那手中早已涼透的半杯茶。放在了案上。問道:“這大河國。需要那麼多礦石。到底有何等用處。”

宇文宸旭輕咬着柔美的唇瓣。也在思索着這些問題。抬起眼帘。對上了趙天放的目光後。說道:“青銅、鐵礦。可是製作武器的材料。煤炭是用來冶煉金屬所用。而這硝石。我卻想不明白。”

聽聞了宇文宸旭所言。穆王趙天放驚恐的睜大雙眸。問道:“你說這大河國。購買這等礦石。是為了製作武器。”

宇文宸旭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料想一個海島小國。如果不是製作武器。就民間使用而言。不可能需要如此大量的銅鐵。而這大河國。正如同宜州一般。只是個海島。礦產資源十分的稀缺。所需之物。必須要從別國購買。”

趙天放聽聞後。一張俊朗的臉龐。瞬間掛滿了驚駭與凝重。顫抖着聲音說道:“通過宜州出面。從中原購買大量的物資。暗中製作武器。這大河國。到底要做什麼。”

宇文宸旭緩緩的抬起了。一張滲出細汗的慘白面頰。對上了趙天放那雙。盈滿不安的眸子。輕問道:“你說呢。”

兩人相互的對視了半晌後。均被心頭的猜測壓抑得難以喘息。一時間。廳中異常沉寂。似乎空氣都被這二人周身的寒冷。凍結在了一處。

楚珩來到了門口兒。聽不到屋中的任何聲響。於是伸出手來。輕輕的敲了一下房門。‘咚咚咚’。

片刻後。聽聞屋中傳來了宇文宸旭的聲音:“進來。”

楚珩推門進入了大廳。躬身一禮道:“王爺。布塵太子來了。”

等待了數日之久。這布塵太子終於找上門來。宇文宸旭褪去了臉上的凝重。轉而勾了勾唇角兒。冷冷的說道:“將人拿下。綁來見我。”

聽聞宇文宸旭此言後。趙天放與楚珩。均被宇文宸旭此舉驚在了當場。穆王趙天放蹙緊眉頭。不解的問道:“我們等他數日了。不是要與他合作嗎。為何還要綁他。”

宇文宸旭淡淡一笑。說道:“如今處於略勢地位的人。可是他。我倒是要看看。他會拿出什麼樣的姿態。與我們合作。”

“況且。他將我娘與若笙劫走。不能就這麼便宜他了。還有你與左清秋。都被他害得那樣慘。你不想藉機出出氣。”宇文宸旭似笑非笑的斜睨着趙天放。直到他那張俊逸的臉龐。掛上了憤怒後。才滿意的輕笑一聲。

“去吧。”宇文宸旭威嚴十足的一聲吩咐。楚珩不再多問。出門去執行任務了。

沒過多久。便聽到門外傳來凌亂的腳步聲。早已端坐在主位上的穆王與庄親王。均面帶怒容。周身散發著威嚴與清傲。聞聲後。抬起頭來。望向了門口兒。卻見到已被五花大綁的布塵太子。與一位隨從。被楚珩等人。推入了屋中。

“哼。布塵太子。沒想到你居然膽敢只身前來。”穆王趙天放周身散發著懾人的清冷。睜圓了一雙眼眸。狠狠的瞪着面前的布塵太子。心中那團熊熊燃燒的怒火。呼之欲出。

宇文宸旭見狀後。微微的扯動了一下唇角兒。心中暗道:穆王的情緒。調動得恰到好處。

布塵太子一身的粗布藍衫。又被五花大綁綁了起來。早已見不到平日里的尊貴雍容。見到了屋中的穆王。怒目而視的望着自己。那眼神中的憤恨。似乎要將自己燒個片甲不留。

布塵太子深吸了一口氣。急忙行上前來。單膝跪拜在地。說道:“岳布塵在天晟犯下了滔天大罪。此次前來。情願接受穆王的任何處置。”

見到了布塵太子如此的舉動。全然一幅負荊請罪的姿態。穆王趙天放抬起頭來。望了一眼端坐在一旁的宇文宸旭。竟然不知道要如何與他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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