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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大船遭受到了連番的攻擊。巨大的震動。使得甲板上的船員。如同風卷殘葉一般的。被巨大的衝擊波掀翻而起。而後又重重的摔在了甲板上。瞬時間。甲板上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三面巨大的白色風帆。被爆炸的火星引燃。隨着那徐徐的海風呼嘯而過。瞬時間。火勢蔓延。火苗衝天。

眼看着大船的船體。被擊出兩個大洞。隨着冰冷的海水。咕咕的不斷灌入。整個船體也傾斜起來。雙手扶着桅杆的布塵太子。急忙下令:“放下小船。向瓊州島撤離。”

隨後。布塵太子急忙進入了船艙。將那被杠緊的艙門。猛烈的撞開。抬頭在艙中找尋着。並沒有看到鄭若笙的身影兒。隨後便疾步進入船艙。焦急的呼喚着:“鄭小姐。鄭小姐。”

聽到了布塵太子的呼喚。手提匕首。隱在艙門後頭的鄭若笙。這才現身出現。急忙回答道:“我在這兒。”

布塵太子連忙上前。一把拉住了她。毫無遲疑的疾步向外頭行去。邊走邊說道:“我們遭到了不明勢力的襲擊。船體被打穿了。這船眼看要沉了。我們得快些離開。”

鄭若笙一路小跑兒的緊隨着。來到了火光衝天。濃煙滾滾的甲板上。抬起眼帘望向了那遠處閃着燈火的船隻。隨後輕聲說道:“他們居然研製出了如此射程的火炮。擁有這麼強大軍備的戰艦。你可知道是誰。”

布塵太子拉着鄭若笙。已經來到了小船上。聽到鄭若笙的一番話後。警覺的問道:“火炮。你說這是火炮。”

被冰冷的海風吹得打了個寒顫。鄭若笙拉了拉肩頭的斗篷。抬起眼帘望了一眼。那徐徐漸遠的。燃燒着巨大火苗的大船。船頭已嚴重向前傾瀉着。似乎下一刻。就會沉入那漆黑蒼茫的大海之中。

“是的。他們所用的武器。是火炮。是將火藥放入密閉的空間內。通過迅速燃燒。使內部會產生巨大的壓力。當壓力達到一定程度後。頂破那個密封的殼體。產生強烈的爆炸。這爆炸的威力你方才已經見識過了。”

布塵太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難道北晏也有火炮了。”

鄭若笙沉寂了片刻。思索着如何回答。隨後說道:“我師父是靈草宮的郭神醫。他有一些煉丹的道士朋友。經常會接觸這些。所以。耳聞目染的。我也就知道了。”

“太子大婚當晚。承恩殿前燈籠內的紅燭爆炸。我當時就發現有人利用火藥了。還有大婚喜慶之時。燃放的煙花爆竹。雖說爆炸威力不大。但是。稍作改進。便可以成為應用在戰場上的武器。”

說話間。那遠處火光四射的大船。已然焚燒殫盡。隨着耀眼的火光。逐漸地消失。那隻大船徹底的沉沒在了這片。浩海無垠、黑暗蒼茫的大海中了。

眼看着大船沉沒在了這片海域。那停駐在前頭的幾隻戰艦。調轉了船頭。向著遠方行去。

“只將大船擊沉。並未上前來搶奪財務。看起來不像是海盜所為。”鄭若笙輕抬明眸。斜睇着布塵太子。若有所思的說著。

布塵太子抬起眼帘。望了一眼面前的女子。點了點頭。隨了一聲:“的確。”

“我以為是北晏的艦隊。前來解救你的。如今看來。也不像。”

鄭若笙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嗯。如果是來救我的。定然會顧忌到船上的我。不會是這般毀滅性的攻擊的。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要在這茫茫大海之中。取了你的命。”

只此一問。便令布塵太子陷入了沉思。微微的斂起濃眉。俊逸的臉龐也變得凝重嚴肅起來了。

沉寂了半晌。只聽到小船上的船員們。在不斷的搖着櫓。嘩啦嘩啦的划水聲。使得這片空氣。顯得更加的凝重與壓抑了。

布塵太子重重的嘆了一聲後。輕輕的說:“也許是我離開的時間。太長了。”

料想那坐在對面的布塵太子。已然是想到了什麼。鄭若笙沒有再次追問。於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不再多語。

正東方已然泛起了魚肚白。而那遠處的天際。也出現了一條連綿的黑色山影兒。連續在海上航行了十幾日的鄭若笙。心頭有些欣然起來。歡快的問道:“陸地。我們是不是到了。”

布塵太子隨着她的視線。也望向了前方。淡淡地說了一句:“這是瓊州島。咱們先來這裡暫避一下。再去了解了解。那宜州到底發生了什麼。”

鄭若笙點了點頭。喜悅的心情也隨着他的情緒。而沉重下來。小心翼翼的詢問着:“瓊州的人。都可靠嗎。”

布塵太子淡淡的回答了一句:“不好說。但是靈蛇宮的人。絕對可靠。”

瓊州島是位於大陸與宜州島之間的一座。方圓只有幾百公里的小島。因為山勢險峻。易守難攻。海島的周圍又布滿了激流漩渦。暗礁迷障。所以歷來都是被爭奪的軍事要地。

當年長原國的國君。見到大勢已去。早早的安排了撤退的方案。長原國的國君。最終在東方那片蒼茫無邊的大海上。發現了這樣的一片凈土。便將它定為了自己最後的棲身之處。

隨後便在國破之前。帶領着自己的殘餘力量。與大部分財富。撤退到了這片遠離大陸的荒島。建立了武安國。並在瓊州進駐了強大的駐軍。建設了堅固的城池用於防禦。

有着茫茫大海的阻隔。又有着重兵的把守。這幾十年來。武安國並未受到來自天晟的追擊。但是他們一刻也未曾放鬆過警惕。竭盡全力的固守城池。鑽研武器。修建戰船。時刻都在等待着。有朝一日。能夠重返中土。

但是。在遭遇了一夜的襲擊之後。布塵太子卻無法判斷。這如今駐守在瓊州島上的軍隊。還是不是忠於他父皇的。會不會如同夜晚那支艦隊那般的。非要將他置於死地不可。

“靈蛇宮是你的力量。”見他如此的篤定。鄭若笙有些疑惑的問道。

布塵太子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靈蛇宮的宮主赤烈。是我的舅舅。我外祖父創建的靈蛇宮。”

“原來如此。”鄭若笙輕輕的點了點頭。

說話之間。小船已經靠了岸。鄭若笙隨着布塵太子。以及幾名侍衛一起登上了瓊州島。島上分布着連綿的山脈與丘陵。由於地處緯度較低。又位於大洋之中。所以島上一年四季。都是如同***般的溫婉怡人。如今雖然已經步入了嚴冬時節。而瓊州島上卻處處花團錦簇、綠樹成蔭、碧空如染、風景如畫。

一行人避過島上的重兵防禦。來到了一處隱蔽的叢林。在一塊山石後頭。停駐了腳步。

只見其中的一名侍衛首領。行上前去。在山石的一處觸動幾下。隨後面前的石壁。發生了隆隆的移動聲。隨着巨大的聲響歸於平靜。待那紛紛浮起的塵埃落定後。眾人的眼前呈現出了一個陰森漆黑的山洞。

布塵太子掏出火鐮。將山洞洞壁上的火把點燃後。拿在手中。向著鄭若笙說了一句:“跟在我後頭。走吧。”

被來自黑暗山洞中吹出來的陰冷疾風。襲得打了個寒顫。鄭若笙拉緊身上的斗篷。隨着布塵太子的步伐。走入了那陰風陣陣。潮濕昏暗的洞穴。

彎彎繞繞、兜兜轉轉。直到鄭若笙那紅潤的櫻唇。被凍成了淺紫色。牙關也禁不住的。咯咯咯的磕碰在一起。才看到了正前方那一片黑暗中。投進來白色耀眼的光芒。

走出了洞穴。眼前居然是豁然開朗。四周青山環攏。中央是一片綠草茵茵的盆地。

晨起的薄霧籠罩着一片片紅褐色的木屋竹樓。伴隨着裊裊炊煙的升起。與撲鼻而來的糯糯飯香。卻是一幅寧靜和諧的。世外桃源。

一行人出了山洞。穿過大片的甘蔗林。繞過碩果累累的鳳梨園。空氣中充斥着潮濕與清冷。還有淡淡的甜香味兒。鄭若笙無比欣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暗自說道:能得此一片凈土。遠離紛爭。寧靜的生活。該多好。

繼續穿行了半個時辰。一行人來到了一座巨大紅艷的柵欄門前。布塵太子伸手從腰中掏出一枚金色龍紋牌。高高的舉過頭頂。向著立在柵欄頂端的守衛。高聲說道:“布塵太子在此。趕快放下弔橋。”

那立於高高的木柵欄之上。正在瞭望守備的士兵。見到布塵太子手中那面金光閃閃。異常奪目的龍牌後。即刻喚了身旁的人進去通稟。而後又命人放下弔橋。帶着一隊人馬。前來相迎。

隨後便見到了。一身紅褐色宜州民族服侍在身的赤烈。急匆匆的帶了一隊人迎了出來。見到布塵太子之後。隨即跪地行禮:“卑職參見太子殿下。”

布塵太子道了一聲:“不必多禮。”

赤烈一行人起身之後。連忙上前。關切的問道:“太子殿下安然無恙。可真是太好了。卑職的手下昨夜巡海。聽聞殿下的船隻沉沒了。卑職真是心急如焚。惶恐萬分。隨即便讓赤炎出海尋找殿下的下落。老天有眼。殿下安然脫險。真是要感謝蒼天啊。”

布塵太子連忙上前。扶住了赤烈的手臂。望着他那一雙泛着淚花兒的雙眸。與滄桑的面頰。道了一句:“舅舅。讓你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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