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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晟都城離去的豐展翔,並沒有直接回天元國,而是向著天晟與北晏的邊界,麒麟山行去。 因為他要趕往冕庄,去參加表哥東方玉庭的婚禮。

豐展翔深深地知道,表哥迎娶那位狐女白暮幽,有一半兒的原因是為了他,豐展翔的。

太子大婚當晚,白暮幽所展現的獨特技藝,那氣貫長虹,萬夫難當的氣勢與力量,使得東方玉庭深切的明白,白暮幽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殺手。

如果能得到此人相助,那對於扶持豐展翔爭奪帝位,是一股強大的助力。

無論是追蹤暗殺,還是征戰沙場,那白暮幽都是無人能及的高手。沒料到南宮剡,居然培養了這麼一位優秀的殺人武器。更沒有料到,她居然鍾情於表哥東方玉庭。

雖說表哥的心思,豐展翔是了解的,但是,對於如此的一員猛將,他們勢必是要將她,留在自己的陣營。

不然,讓她成為了敵人的武器,到頭來自己會死的,非常慘

艱難的行走在布滿積雪的山路上,身後帶領着八名侍衛,與自己貼身的兩名太監,緊勒着韁繩,放緩了速度,慢慢的前行。

爬上了山頂,抬眼望去,便看到了那坐落于山谷之中,佔地如同一座中等城池般龐大的冕庄了。

高大堅固的青磚城牆,將整個冕庄,團團的圍在其中。城池的四角處,建有高大巍峨的角樓。城中的房屋節次鱗比的班列着,烏黑的房檐依次排開,黑壓壓的延展一片,一眼望不到頭。

位於城池中軸線上,那一片氣勢磅礴的高大建築群,便是東方家的冕園了。望着那堪比皇宮規制的殿台樓閣,紅牆碧瓦,鴟尾脊獸,扶廊水榭,園林湖泊,豐展翔無奈的一聲笑,心中暗道:這表哥可真不知節制,如果讓那四國皇帝找到了他的老巢,非殺了他的頭不可。

不再多言,打馬前去,掏出了東方玉庭寄給他的請柬,便進入到了冕園了。

隨着管家寅叔的帶領,豐展翔來到了聚賢堂,有侍從奉上香茶,豐展翔端坐在堂中的,而那鋪滿地面的地板,居然是罕見的金絲楠木。更不用說,那些陳列在多寶閣中的稀世珍寶了,就連他這個堂堂天元國的皇子,很多東西,也都是頭一次見到。

就連四國皇帝,也不敢如此奢華的去裝點自己的居舍。而這位表哥,真簡直了,財大氣粗到,有些過分的張狂。

聽聞耳畔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豐展翔即刻轉過頭來,朝向門口兒看來。見到一身素白常服在身的東方玉庭,優雅地推門而入。

“表弟,你來了”東方玉庭有些激動的扶上了豐展翔的手臂。

“表哥,恭喜恭喜啊”已經立身相迎的豐展翔,俊逸的臉龐上堆滿了笑意,向他這位即將成為新郎的表哥恭賀着。

聽聞豐展翔所言,東方玉庭俊逸面頰上泛起的喜悅,瞬時凝在了一處,尷尬的勾了勾溫潤柔美的唇角兒,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只是為了拉攏勢力,又一次的出賣了自己,有什麼值得恭賀的”

見到了表哥是如此的反應,豐展翔窘迫的乾咳了兩聲,說道:“那也要恭喜表哥,得了如此的助力。”

東方玉庭並未接豐展翔的話,而是拉他落了座,輕嘆了一聲問道:“臨行前,你可是見過若笙了”

豐展翔手端茶盞,輕吹着熱氣騰騰的茶湯,聽聞了表哥的問話,將青花瓷盞放在案几上,說道:“見到了。”

東方玉庭眼神中閃着急切,柔聲問道:“她,她還好嗎”

“我和她說,你要娶白暮幽了。她,她讓我恭喜你。”豐展翔將若笙讓他帶的話,轉達給了東方玉庭。

東方玉庭聽聞後,心頭泛起了苦澀的疼,輕吞了吞口水,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低聲問道:“她,她真的這麼說”

豐展翔見到東方玉庭失落的表情,心頭升起了不忍,輕嘆道:“你們二人的表情,居然是一樣的。她聽到你要娶妻的消息後,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可我就是不明白了,你心裡有她,而她心裡也有你,卻為何誰也不向前多走出一步”

東方玉庭抬起頭來,將後腦抵在了紫檀雕芙蓉的靠椅上,高高的揚起肖尖的下頜,深深的閉合了雙眸,沉寂了片刻後,才徐徐的道了一句:“因為只有這樣,她心中才會有我的存在。只要我強行的多走出一步,她都會恨我。”

對於東方玉庭的回答,豐展翔十分不解,隨即問道:“可這是為什麼”

東方玉庭抬起修長的玉指,按揉着自己的風池穴,片刻後說道:“因為在若笙的心裡,雖然也有我的位置,但遠不及那庄親王。所以,我只要強行的多走出一步,強硬的佔有了她,只會讓她怨恨我。到最後,就連那存於她心間,原本就為數不多的愛與感激,也會隨之消失的。”

“而如今,我雖然得不到她的人,但在她的心底,卻始終都有我的位置存在。而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豐展翔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離開,卻是為了那一份真心的保留。”

東方玉庭望着描金貼花的屋頂,眼神卻透向了遠方,腦海中浮現了若笙那溫柔的笑靨,一抹柔軟從他那如同朗星般俊逸的眼角兒暈開。“如果真的將她娶回來,與這一群妻妾相處,我還真是想像不出來,她會是什麼樣子。只是覺得,她不應該是這樣的,而那原本的應該,我卻無法給她。”

豐展翔不以為然,輕哼了一聲說道:“你給不她的,那庄親王同樣也無法給予她。”

東方玉庭輕輕的搖了搖頭,無力的說道:“我不知道,但就是不忍心委屈着她,讓她這樣的跟着我。”

豐展翔無奈的搖了搖頭,輕嘆一聲,卻不知道怎麼去勸說他了。

......

冕庄莊主的大婚,整整熱鬧了三日,雖說並未邀請很多外來的客人,但是原本冕庄之中的族人,就已經多得難以應付了。

晚宴過後,回到屋中的白暮幽,望着桌前騰騰燃燒的紅燭。伸出玉手拾起笸籮中的銀剪兒,將那如同她煩亂的心緒一般的,突突亂竄的燈芯兒,毫無遲疑地剪了去。

她終於如願以償的嫁給了他,那個使他怦然心動的男子。可是大婚已經第三日了,每晚當他略帶着微醺,進入新房後,卻只是與她稍作交談,便倒頭睡去。也使得她那原本羞澀緊張的心,一次又一次的陷入了深深的失望。

也許是因為他太累了,也許是因為他們還不算熟悉,她可以等待,也可以與他培養感情。

白暮幽身穿着一襲妃色的羅裙,趁着那滿屋桃紅的旖旎,有些心神不安的望着那銅鏡之中的自己。

原本垂在額前的流海兒,被高高的攏起,露出了光滑潔白的前額,與一雙形同柳葉般的黛眉。明亮的眼眸,小巧的俏鼻,溫潤的紅唇,肖尖的下巴。

映在那銅鏡中的,是一張嬌柔美麗的臉龐,卻多了淡淡的愁思,少了新婚女子原本該有的,喜悅與幸福。

毛茸茸的小雪狐,翹着它那如同雲朵般潔白輕盈,又柔軟蓬鬆的毛尾,肚子吃得溜溜圓的,歪歪扭扭的來到了白暮幽的身邊,在她的石榴百褶裙上,一下一下的磨蹭着。

白暮幽伸出玉手,柔柔地將它抱起,雙手掐着它的前腿,架在了自己面前,對着小雪狐那雙圓溜溜的漆黑雙眸,輕聲的問道:“球球呀球球,你說他娶我,是不是因為喜歡我”

小雪狐一雙烏黑的眼睛,無辜的睜着,對於主人的問話,它一句也沒聽懂,只是瞪着一雙瑩瑩閃閃的眸子,回以白暮幽,獃獃的注視。

白暮幽無奈的將小雪狐抱在懷中,一下一下的輕撫着它柔軟的皮毛,靜靜地等待着東方玉庭的到來。

不知何時,已經趴在梳妝台前沉沉睡去的白暮幽,被窗外凌亂的腳步聲,驚醒了。

白暮幽隨即警覺的站起身來,略顯緊張地注視着雕花木門。片刻後,只見到一身酒氣的東方玉庭,被豐展翔與他的堂弟東方玉湖二人,架着雙臂,送到了新房中。

將東方玉庭安置在了喜床上,那兩位不再停留,連忙向著白暮幽告退。

白暮幽將這二人送至門口兒,輕輕的道了一聲:“有勞兩位兄弟了。”見這二人漸行漸遠了,方伸出纖纖玉手,將雕花木門關緊了。

白暮幽輕盈的身姿,移到床前,伸出微涼的玉指,輕輕的解着東方玉庭衣襟上的金絲盤扣兒,輕柔地將他的外袍褪了去。

東方玉庭感覺到有人輕輕的移動着自己的身體,微微的眯起那雙,如同陳釀般俊美醉人的眼眸,盡量的聚攏着眼神,想要將面前的人兒,看個清楚。

一抹妃紅映入了眼帘,是一道柔美的女子身影兒。

初見她時,她就穿着一身那樣的妃色羅裙,嬌艷得如同寒冬臘月,大雪紛飛,毅然吐蕊怒放,清傲絕塵的紅梅一般

東方玉庭伸出白皙修長的大手,輕柔的撫上了,女子細膩柔滑的臉龐,用力的將她拉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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