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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寒暄過後。靈蛇宮的宮主赤烈。將布塵太子一行人讓進了柵欄之內。向著遠處一座由木材與石料砌成的。碩大三層圓頂兒木樓行去。

在邁上木樓的木質階梯時。鄭若笙被立在木樓兩側的守衛。無情的攔了下來。布塵太子見狀後。移轉身姿。向著那兩名侍衛厲聲說道:“放她進來。”

赤烈抬起眼帘。疑惑的打量了布塵太子一番。停頓了片刻後。向那兩名侍衛揮了揮手。那兩名侍衛這才將手中架在一起的長矛。收了回去。

一行人進入堂中。各自落了座。鄭若笙也隨着眾人的步伐。進入了這間木質圓頂兒的廳堂。尋了一個臨近門口兒的靠椅前。立直身體等候着。輕抬明眸。仔細打量着這廳堂的結構與擺設。

整個房屋都呈現出圓形的結構。四周開有六扇長方形的雕窗。整個房屋的牆壁。全部由紅褐色的木板製成。整間大廳。呈現着紅褐的色調。都是來自木材原本的顏色。並未塗抹任何的漆料。

正中央安放着一張碩大的獸皮大椅。大椅上頭。懸掛着一幅木頭浮雕的壁畫。畫中精雕細琢着海水江崖波紋兒。兩隻活靈活現的巨蛇。在那洶湧波濤之間翻滾飛舞。威武猙獰。又栩栩如生。

赤烈將布塵太子讓到了主位上。自己則選擇了一旁的一張雕花扶手大椅坐定。

跟隨着赤烈一同進入的。還有靈蛇宮的兩位堂主。一名喚石藍。一名喚莫歸。二人均是身姿高大威猛。面容黝黑的漢子。周身穿着宜州當地的民族服飾。

布塵太子坐定後。向著面前的赤烈問道:“舅舅可知道。本宮昨日在海上遇到了一支。擁有着強大武器的戰艦。”

赤烈聽聞後。連忙回答道:“不瞞太子殿下。卑職也是晨起才聽聞。那尋海士兵的回稟。方知此事。據說那隻艦隊。擁有着強大的力量。能在遙遠的地方。將船隻擊沉。”

布塵太子輕輕地點了點頭。而後神情凝重的說道:“昨日的攻擊。是欲將本宮置於死地的攻勢。你可知道。在這宜州島。誰會擁有這麼先進的戰艦。”

赤烈微斂着眉頭。神情凝重的思索起來。稍作片刻後。說道:“除了這瓊州海軍都督。楊祖旺。我想不出誰還會擁有這樣的戰艦。但是。正如殿下所言。就算是那楊祖旺的戰艦。也不一定擁有那樣的武器。”

布塵太子抬起如同朗星一般的明眸。望了一眼坐在遠處的鄭若笙。說道:“鄭小姐曾經見過煉丹的道士製作火藥。以及類似那大炮的東西。如果可以。我們是不是也能製作一些。這樣的武器呢。”

一身玄色服飾。頭上戴着一條由紅黃線繩擰成的帶子。黑黝黝的一張臉龐的莫歸堂主。聽聞了布塵太子的一番話後。若有所思的說道:“太子說起了道士。倒讓卑職想起了一件稀奇的事兒來。”

布塵太子聽聞後。警覺的眸光一閃。即刻問道:“什麼稀奇事兒。”

莫歸堂主雙手抱了一下拳後。恭敬的回答:“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兩個月前。皇后娘娘忽然病重。且數日昏迷不醒。經過太醫院所有太醫會診。奮力救治十餘日。均無好轉跡象。”

“而就在此時。榮王殿下舉薦了一名雲遊四海的道士。進宮為皇后娘娘醫治。那道士的醫術也是十分神奇。一套法術下去。又服用了幾劑湯藥。昏迷不醒的皇后娘娘。居然醒來了。不僅身體恢復如初。並且。更顯得容光煥發。嬰肌皓齒。顧盼生輝。”

“至此。龍顏大悅。不僅重賞了那名道士。封為國師。還嘉獎了榮王。”

布塵太子聽聞後。神色變得緊張驚詫起來。連忙問道:“皇后娘娘。哪個皇后娘娘。我娘早就薨世了。父皇又立了誰為後。”

赤烈見到布塵太子。蒼白的面頰上掛滿了驚恐。連忙說道:“卑職一直跟隨殿下左右。此事兒卑職也是從天晟歸來後。才得知的。皇上。立了那蘇扶瑾為後了。”

布塵太子聽聞後。腦袋‘轟’的一下子。脹大了不少。蒼白的面頰上也掛上了汗滴。此時。與他同樣震驚的還有一人。那便是端坐在大堂門口兒。一直沉默不語的鄭若笙了。

蘇扶瑾。那庄親王與天晟皇帝的生身母親。一個年過不惑的女子。到底有多美。能讓如此多的帝王。不擇手段的想要得到。並且不計一切代價的寵愛。

沉寂了半晌後。布塵太子舉起緊握的拳頭。砸向了橫在面前的桌案。一雙寧靜無波的眼眸。也閃出了陣陣寒冷凌厲的光來。憤然的說道:“父皇。父皇真是老糊塗了。想要什麼樣的女人不成。為何非她不可。”

震驚之餘。鄭若笙低垂下眼眸。暗自嘆息着。也許吧。那中土最強國家的帝皇。終其一生寵愛的女子。為了得到她不惜發動戰爭。這樣的女子。不僅擁有着絕色美艷的容顏。還代表着男人的尊嚴與強大。意喻着:只有最為強大的男子。才可以擁有這樣的女子。

如今武安國的國君擁有了這個女人。是不是也變相的證實了。他比那天晟的皇帝。更為強大。更為尊貴。

也許我打不過你。但是我搶了你的女人。讓她變成了我的女人。這也是男人之間的。一種攻擊手段。

鄭若笙微微地勾了勾唇角兒。嘲諷的輕笑了一下。不屑着那男人之間。相互間的爭奪與抗衡;憐惜着那位傾國傾城的美艷女子。不幸的成為男人之間的爭端。與他們相互炫耀的資本。

布塵太子冷若冰霜的面頰上。泛着鐵青。緊緊地閉合雙眸。壓制住心頭升起的憤怒。沉寂了許久後方開口問道:“這國師。是什麼來頭。”

身形龐大。一臉虯髯的石藍堂主。拱手說道:“居說是來自中原的。被尊稱為玄天上師。”

布塵太子緊蹙着眉頭。低聲重複着:“玄天上師。”

“是的。玄天上師。”石藍重重的點了點頭。

布塵太子隨後抬起眼帘。轉向了坐在遠處的鄭若笙。問道:“鄭小姐。尊師的朋友之中。可有位名喚玄天上師的道士。”

鄭若笙那些對火藥的了解。原本是來自她上學時的化學課。而那些關於煉丹道士的說辭。只是她順口編纂的藉口。聽聞了布塵太子發問。鄭若笙掩去了心頭的慌亂。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沒聽說過。”

因為她真的沒聽說過。

又是一陣陷入思索中的沉寂。使得這寬敞的大堂。顯得格外的凝重與壓抑。鄭若笙抬起眼帘。望向了門外那片叢巒疊翠的青山。盡量舒展着。心頭那股莫名的沉重。

“那火炮。到底與這位玄天上師。有沒有關係。”布塵太子思索了半晌後。喃喃自語着。

靈蛇宮的宮主赤烈低聲說道:“如果與他有關係。那榮王定然也參與其中了。太子殿下此次回去。還要萬加小心啊。”

布塵太子自然明白這層意思。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此次回去。還要請舅舅相助了。”

赤烈十分惶恐的站起身來。說道:“殿下需要什麼。儘管吩咐就是了。如此這般。真是折煞卑職了。”

布塵太子也站起身來。拱手道了句:“布塵先行謝過了。”

此時門外‘噠噠噠’的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隨着這串雀躍的步伐逼近。一陣女子如銀鈴般清脆的聲音響起:“爹爹。爹爹。是不是表哥來了。”

談話間。一抹如塵霧般夢幻的紫色身影兒。出現在了會客堂的門前。身上佩戴的銀鈴兒。隨着身姿的移動。叮叮叮地響着。

聽到了門外女子的聲音問起。靈蛇宮的宮主赤烈。紅褐色的臉膛上。掛上了無奈與尷尬。連忙回答道:“紫嫣。太子殿下在此。休得無禮。”

那名喚紫嫣的女子。身姿輕盈矯捷。如同蝶舞一般的翩然而至。來到了堂前。一下子拉住了赤烈的手臂。前後搖晃着。嬌柔的說道:“爹爹。紫嫣知道了。”

然後輕移身姿。來到了布塵太子身前。盈盈一禮道:“紫嫣參見太子表哥。”低垂着眼帘。緋紅的嬌顏。已然羞怯的不敢抬起了。

布塵太子見到了面前的表妹。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款款生姿。輕笑了一聲。柔和的說道:“紫嫣表妹。快別客氣了。與表哥不用講這些個虛禮。”

紫嫣輕抬明眸。偷偷的望了一眼面前的布塵太子。連忙嬌柔地道了聲:“多謝表哥。”而後直立起身。坐在了赤烈身邊的位子上。

鄭若笙微微的低着眼帘。正在思量着。要如何帶走那位被立為皇后的蘇扶瑾。一雙眼眸鎖定在了面前的海水波紋地毯上。睫毛微微低垂着。遮住了一半兒的美目。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靈蛇宮大小姐赤紫嫣。在靠椅中坐定後。嬌羞的抬起頭來。卻一眼看到了端坐在對面環椅中的鄭若笙。驚詫的輕呼出聲。

聽到了對面傳來的詢問聲。鄭若笙收起了心頭的思量。抬起一雙秋水明眸。對上了紫嫣小姐的一雙盈滿疑惑的眸子後。心中亦是一驚。

那對面端坐着的女子。不就是幾個月前。在龍脈山的林場。遇到的那位驅蛇女子嗎。她原來是宮主的女兒。怪不得是如此的驕傲蠻橫。

“紫嫣小姐。別來無恙啊。”鄭若笙緩緩地起身。向著對面的紫衣女子。款款福身一禮。

“哦。你們居然認識。”聽到這兩名女子的交談。布塵太子一張俊逸的臉龐。掛滿了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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