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眼看着竹筏之上的最後一名,來自武安國的精兵,被這位來自北晏的庄親王,刺中了胸膛。 隨着皓月寶刀的拔出,鮮紅如染的血,瞬時間的噴射而出,如泉涌般的,揮灑在了,這片遠離家鄉的敵國疆域。倒下的一瞬間,那位扮作禁軍的精兵,死不瞑目的圓睜着雙眼,透着無限的不甘。

見到那手提着皓月寶月,儼然而至的庄親王,異常俊美的面頰上,扯出一抹陰冷傲然的笑,一步一步的向著自己逼近。靈蛇宮少主赤炎,已經緊張得冒出了冷汗。

靈蛇宮素來以驅蛇聞名於世,論起身手來,這赤炎雖為靈蛇宮的少主,可這周身的功夫,卻比不過那以刀法聞名於世的楚凌閣。剛剛二人已交過了手,以他赤炎單槍匹馬的,定然是戰不過這位,如同戰神一般勇猛的庄親王。

更何況,現如今,那四周包圍上來的西營官兵了。

思及此處,赤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也罷,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今,能夠保存實力,護得太子回歸武安國,才是迫在眉睫的大事兒。

赤炎抬起眼帘,向著面前,正在打量自己的庄親王,露出一抹陰狠的淺笑:“庄親王,咱們靈蛇宮見,來晚了,那鄭小姐,可就沒命了。哼哼哼。”言罷,一個縱身,便落入了煙霧朦朧的甘露池中了。

見到了那甘露池中泛起了水花兒,忽然又從底部升起了一個巨大的黑影兒,拖起落入水中的赤炎,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嗖的一下,射向了遠方。隨後又在眾人還沒有來得急反應之際,潛入了湖底,瞬間便消失不見了。

甘露池那白霧籠罩的湖面上,只留下了道道水波,映着遠處騰騰燃燒的火苗兒,閃着起伏蕩漾的粼粼波光。

“放箭。”見到了赤炎潛入湖中,意欲逃跑,肖錦芳即刻下令射殺。只可惜那道黑色影子,早已不見了蹤跡,如雪片般射入湖中的羽箭,片刻後,在甘露池的湖面上,密密麻麻的浮起了一層。

“停。別再浪費箭了。”人已走遠,再射也於事無補。

...... 當庄親王宇文宸旭回到了岸上,只見到整個皇宮內外,都被西山大營的軍兵,團團的守護着。任何可疑的人員,統統地都被看押起來,包括天歌公主的內衛侍從,與太皇太后的侍衛心腹等等。

剛一邁入御書房的包金雕龍門檻兒,就見到被飛魚衛押解至此,跪在紅彤彤的地板上的,齊王與天歌公主。

見到此二人,已被逍遙王的飛魚衛拿獲了,宇文宸旭是抑制不住的滿腔憤恨。可思及他還有緊要的事情,隨即壓制住那欲將衝破而出的怒火,狠戾的望了一眼,那俯首在地,哭得如同淚人一般的天歌公主後,便立在了一旁等待着。

“皇上,臣妹真的不知道,那絕塵公子是敵國的姦細,真的不知道呀嗚嗚嗚嗚”趙天歌雙手撐着搖搖欲墜的身體,努力直立着,抬起掛滿驚恐與淚滴的臉頰,凄切的哀求着那位,端坐在龍案之後,怒目圓睜的皇帝趙天翊。

“皇上,妹妹所言句句屬實,臣與妹妹真不知道那絕塵公子,就是布塵太子呀他所做的一切,都與臣等無關呀,請皇上明鑒”聽聞妹妹的哀求,早已被驚嚇得虛脫的齊王趙天鑄,也隨着哀求起來。

當逍遙王的飛魚衛,手持寶刀衝進他的書房時,他已然知道了,那絕塵公子的行動,徹底的失敗了。而現如今他能做的,就只有死死的咬住,對於絕塵公子所做的一切,都不知情了。

皇帝趙天翊,緩緩地從龍椅上直起身來,手裡握着一捲髮黃的卷宗,移身至天歌公主的身前,啪的一下子,就將那捲卷宗,狠狠地砸在了天歌公主的頭上,凌厲的口氣說道:“哼,一個不知道,你就能脫得了干係了單憑你教唆肖綠屏謀害太子妃一事,就夠幽禁你一輩子的了。還不用提你西園之中,殺害紫黛郡主,蓄意謀害能為朕治療失憶症的鄭小姐了。你的居心為何,當朕不知道嗎”

被那厚厚的一卷卷宗砸在頭上,趙天歌只覺得眼前一陣昏暗,身體晃了晃差點倒下去。頭上的疼痛與恐嚇,使得她早已亂了方寸,此時又見到了那捲宗上記載的證詞,字字清晰的記載着,她的樁樁罪狀,已然驚駭得全身顫抖起來了。

“哥哥,你倒是說話呀,你倒是說話呀”被眼前的這一切,驚駭得早已方寸大亂的天歌公主,像瘋了一般的撕扯着齊王的衣袖。

見到面前髮髻凌亂不堪的妹妹,瘋狂的拉扯着自己。齊王猛然地將她推倒在了一旁,憤怒的說道:“妹妹,這些都是你因為嫉妒鄭小姐,所做下的蠢事兒,你讓為兄的,說什麼”

趙天歌那原本盤起的髮髻,被齊王用力一推,散亂的落在了赤紅色的地板上,半伏在冰冷生硬的地板上,手掌被振得生生的疼,再次回首望着齊王那雙冷漠嫌惡的眼眸,天歌公主的心頭,是難以言喻的傷痛與絕望。

“哥哥,事到如今,你要將那所有的事兒,都推到我身上,是嗎”

“哼,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齊王憤然的說道,別過頭去,不再看向天歌公主。

見到齊王無情的與自己撇開關係,天歌公主絕望的臉龐上,扯出一抹譏諷的笑,冷冷的說道:“好,真是太好了。這就是我的親哥哥,利用完了,就一腳踹開,一點兒情面也不講。”

見到了面前那位,想抽身而出的齊王,皇帝趙天翊輕移身姿,款款而至,立在俯首在地的齊王面前,靜靜地傲睨着面前的齊王趙天鑄,周身散發出令人膽顫心驚的冷峻威儀。

黑色精綉着龍紋的御靴,那張牙舞爪的飛龍,揚着猙獰的面孔,似乎要將他那隱藏在心底的陰暗看透。齊王趙天鑄只覺得後背升起了陣陣的寒冰刺骨,額頭上的冷汗,也順着雙鬢滴落而下,伏在地上的雙臂,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見到了齊王滴落而下的汗珠兒,凝聚在紅艷的地板之上,趙天翊這才緩緩地開了口,語氣卻是威嚴異常:“你以為一句不知道,就能將自己撇開了嗎三年前,劫殺皇貴妃與朕,朕大婚之夜,你勾結肖廣奕刺殺先帝,並利用武安使團屢次刺殺朕。這麼多事情,都少不了你的身影吧”

聽到了皇帝的指控,齊王的心頭急速的顫抖起來,隨即壓下了心裡的慌亂,暗中道:他沒有證據,他只是在詐我,只要我咬准了不知道,他就沒有辦法治我的罪。思及此處,抬起了掛滿汗滴的臉頰,牽扯的抽動了一下唇角兒,說道:“皇上,要治臣的罪,得憑證據。臣死不足惜,只怕令皇上落下一個手足相殘的名聲”

趙天翊聽聞齊王所言後,抽動唇角兒,輕哼一聲道:“要證據是嗎好,逍遙王,帶人證。”

“臣遵旨。”逍遙王趙天傲領了旨意後,退出了御書房,只片刻功夫,就將在廡房中等候的證人,帶入了御書房之中。

“奴才叩見皇上。”一位四十來歲,身着灰色長袍,細長臉兒的男子被領了進來,向皇帝叩首。

“告訴齊王,你是誰。”皇帝趙天翊厲聲吩咐着。

“是。奴才是肖相府的管家,肖政。”灰衣男子俯首回答着。

“說說吧,那三月之前,你都聽到了什麼”

“是。”

“就在太子大婚前的一個月,一日的子夜時分,奴才看到老爺的房間里有燈光閃爍着,以為老爺有事兒,就行上前去。可來到了門口兒,聽聞老爺在房中與人說話。奴才怕老爺遇到危險,就立在門口兒,仔細的聽了起來。”

“這一聽可不要緊,真是將奴才嚇得是魂飛魄散了那屋中的人正在與老爺說什麼南宮公子想要刺殺太子妃,我們何不脅迫他將皇帝與太子也殺了當時奴才只覺得那說話之人的聲音很熟悉,一時沒想起是誰來。”

“隨後,就傳來了老爺的聲音說什麼,趙天歌在西園之中殺了紫黛,他也要趙天歌為此償命。那個人回了一聲,隨你,便來到了門口兒。”

“奴才見到那黑影移到門前了,連忙閃身,躲到了大柱後頭,卻看到了齊王從裡面走了出來,轉眼間就出了相府。”

“胡說,你這個奴才,真是一派胡言”齊王聽聞了這肖政的指控後,瘋狂的撲向了肖政,兩支大手直奔他的脖子而去。

逍遙王飛起一腳,就將意欲殺人滅口的齊王,踢翻在地。

此時坐在御書房偏廳的太皇太后,將這御書房中所經歷的一切,一字不落的聽個完全,氣得是渾身顫抖,怒火中燒。

太皇太后肖氏,在齊王與天歌公主被捉拿後,急切的趕了過來解圍,卻被掌管着皇宮大內安危的肖錦芳給攔下了。

從肖錦芳的口中得知,皇帝給了他戴罪立功的機會,以解救肖家上百口人的性命。在肖錦芳再三勸說之下,太皇太后同意安靜的坐在偏廳,去旁聽皇帝對齊王與天歌公主的審訊。

這一聽可不要緊,簡直令她痛心疾首、怒髮衝冠,再也坐不住了,於是衝到了御書房的正廳,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齊王的脖領子,伸出手來就是兩巴掌,打得齊王順着鼻孔、嘴角兒,嘩嘩的淌出血來。

“好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肖家傾盡全力的扶持着你,而你卻將肖家引入了火炕,害死了你舅舅不說,還連累了肖家百十口人哀家是瞎了眼了,竟然護着你們這對心腸狠毒的兄妹。我的奕兒,我的紫黛,我的綠屏嗚嗚嗚,嗚嗚,卻讓你們這對狠心的兄妹,給害死了嗚嗚,嗚嗚嗚。”

太皇太后肖氏,坐在御書房的地板上,哭得是疾首痛心、撼天動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