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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暴好像停止了,我睜開了眼睛,那一束束狂暴的龍捲風暴正在消失,我伸出了自己的雙手,鬆弛的皮膚上那麻斑色的老年斑在漸漸褪去,我抬起左手,星核光滑的腕錶鏡面對着自己的臉,那細細密密的皺紋正在消失,灰白色的眉須正在變黑,還有那一頭雜亂如雞窩的銀髮,漸漸變成了灰白,然後從灰白迅速變為成黑色······

我捏了捏自己的臉,皺紋消失了,我回到了原來的那副模樣,我是該哭還是該笑?

我不知道。↑,x.

所以,充當鏡子的腕錶鏡面里的我表情扭曲的像是個瘋子,眼角噙着淚水,嘴角卻帶着笑容,驚恐還未褪去,卻又夾雜着驚喜······

我還活着,可其他人呢?

僵硬的放下左手,內心止不住一陣悲楚,我環視了一眼周圍與我一樣,都在緩緩往下墜落的物體,並沒有發現有其他人,哪怕是死去的。

空氣凝固了,還是時間被放慢了?或者說,引力似乎消失了,重足有七十五公斤的我,卻如同鵝毛一般,在輕飄飄的往下落,幾乎感覺不到失重。

不,一切還沒有結束。

我目光凝視着那一道金黃色的風柱,卻且的說來,那應該是一道光柱,刺眼的光柱,正是它的光芒,將整片天地變成了金黃色。

它開始旋轉了,龐大的吸力開始將我往它的方向拉扯去,確切的說,是浮在半空的所有物體都被吸向了它。

我從年輕變成蒼老,卻又從蒼老變回年輕,亦是於不甘到絕望,卻又從絕望中得到希望,然而,這該死的一切還沒有結束,我不知道它還要怎麼折騰我,我似乎只能接受它的蹂躪,可我不甘自己的生命被它擺弄,我似乎就要死了,因為我看到了離那道光柱最近的物體接觸到光柱之後就莫名的力量碾碎了,在此刻,我甚至連呼吸都無比的吃力,氧氣似乎都被它那強大的吸力吸空了。

嘭!

轟!

像是太空中發生了一場無聲的劇烈爆炸,我能看到從光柱周邊一圈一圈**出來的波浪,如同金色的海浪一樣,一波一波朝着四面八方拍打而去,然而這樣形容它着實有些太唯美了,準確的說它就像是一列列壓土機一樣,從四面八方碾壓而去,無論是巨石,還是林木,亦或是其他東西,都如同遭受了巨大的擠壓而開始變形,撕裂。在此同時,那股巨大的吸力也被這一**浪潮拍散了,瞬間消失了。

然而,我卻愈發絕望了,看着擋在身前的那塊高樓般巨大的石塊無聲破碎,一塊塊碎石被金色的浪潮拍向了我,就要到我眼前了······我要死了,相比於那些悲壯死去的烈士,我死去的場面顯得這般落寞、寂靜、無聲。

我的鼻子有些酸澀,覺得有些委屈,我絕不承認這是我因為恐懼死亡而哭鼻子,但是,哭就哭吧,既然要死了,難道還不然哭嗎?反正又沒有人看到。

我閉上了眼睛,這一次我是真的認為自己要死了,直到那股巨大的吸力再次回來,將我的皮膚都撕裂了,才發覺到,那股吸力,竟然救了我一命。然而,我卻開始大出血了,一滴一滴的血珠子從我裂開的傷口被吸出去了,離我而去,然而我卻無法遏制這種情況,甚至無法用手去捂住傷口制止它們逃離我的身體。這簡直就是一種殘酷的折磨,它一點一點的在消磨我的生命,讓我慢慢的死去,死於失血過多,我開始憎恨,與怒罵。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卻發現那道刺眼的光柱散發出來的光芒在漸漸消淡,光暈也一圈一圈的縮了回去。

嘭!

那道光柱扭曲了起來,散發出來的刺眼的光線也扭曲了起來,就像是無規則**的水面,那道光柱終於炸開了。束縛在我身上的那股吸力突然消失了,光線越發暗淡了,光芒暗淡的光柱中露出一道人影。

是的,沒錯,就是一道人影,而卻愈發清晰,我甚至能透過那愈發暗淡的光柱的光壁看起裡面的人兒身上裹着的水晶反射出的光線,還有那一頭被金色光芒映襯的金黃的長髮。

那是一個女孩兒!

籠罩在天地間的金色光芒在迅速褪去,而在這一刻,彷彿時間恢復了正常,那該死的引力又回到了我的身上,我的身體開始迅速下墜。

呃啊!

就在我下墜的那一刻,金色的光芒終於暗淡了下去,世界恢復了正常,巨石林木,還有死去的野獸的屍體紛紛如雨滴般垂直墜落,唯有我,還浮在半空中。

然而,這並非我所願,在下墜的那一刻,我彷彿被空氣束縛住了,渾身骨骼被那股強大的壓力壓的咔咔作響,幾乎要被碾碎了。

“卑賤的偷生者!”

這清晰且清脆的聲音在我的腦海中炸響,我幾乎獃滯的看着前方,那懸浮在半空中的人兒,正是我被束縛在半空中的罪魁禍首。

這是一個女性,是的,從她的扮相上來看,就是一名女性。

渾身裹着水晶般鑲接而成的鎧甲,除了那裸·露在空氣中的一頭幾乎長達1.5米的銀髮,她整個人幾乎被那水晶鎧甲裹的嚴嚴實實。

而在我腦海中炸響的聲音,正是由她發出來的,我終於知道了這場金色風暴的災難始作俑者是誰了,就是眼前這個傢伙。她朝我生出了一隻手,形成爪狀,如同武俠小說中動用內力將人禁錮住一樣,着實玄幻,卻也叫我驚恐萬分,因為我是真真實實的被她禁錮在了半空中,我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武俠里的絕世神功是真實的,卻也無法理解她是怎麼做到的。

我不知道她的聲音怎麼會傳達到我的大腦,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對我說什麼卑賤的偷生者,看起來她對我沒有絲毫好感,我能聽得出她的平淡的語氣中的寒意,卻高高在上帶着對螻蟻的蔑視。

然而,我也並不是很在意,如果我可以說話的話,我一定不會吝嗇畢生所熟知的所有粗鄙的話語,將這個傢伙罵的狗血淋透。她竟然還好意思說我是什麼卑賤的偷生者?她自己又是個什麼貨色?不包括野獸,就單單我們一行人,除了我之外,還有幾個人活着?

想到這裡,我對這個傢伙便憑空生起了一股強烈的恨意。當然,這是因為我此時的神智已經開始恍惚了。

咕!

嗡嗡!

就在這個時候,我似乎聽到了那熟悉的嗡嗡聲,還有鳴叫聲。

咕嚕。

我艱難的扭過頭,喉嚨里無法遏制的發出吞咽口水的聲音,原本那決絕憤怒的情緒被一擊而潰,顯得那般自然,而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