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沈策先知道周染想要說什麼,她是在懷疑,小寶是不是沈遲親生的。

“為什麼不可能……”周染皺眉。

“當然不可能,以阿遲的性格,他不可能跟許朝暮以外的女人有染,不然,他也不會等許朝暮整整五年了。”

“你忘了簡思思嗎?”周染語氣寡淡,“簡思思曾經說過自己是阿遲的女人,阿遲當時並沒有反駁。後來,簡思思還懷孕了。”

“你又不是沒有看新聞,簡思思溺水死亡了。”沈策先反駁。

“我的意思只是,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小寶也許真的是阿遲親生的。”周染道。

“你也是真挺能想的。”沈策先搖搖頭,“依你的看法,小寶是阿遲跟別的女人生的兒子,再由肖莫交給許朝暮領養?說不通,說不通,阿遲的性格你還不了解嗎?而且要是這樣,許朝暮一旦知道了,會跟阿遲決裂的,阿遲不會做出這種事。”

“可小寶和阿遲長得真像……”周染目不轉睛地看着小寶,真是越來越像。

“小孩子都有幾分相似,你別多想了。”沈策先道。

周染點點頭,但願是她多想了,小寶只是許朝暮領養回來的孩子。

但看着一家人相親相愛,她也覺得很幸福了。

吃過晚飯,沈遲和許朝暮沒有立即走,而是坐在沙發上陪沈策先說了會兒話。

小寶玩了一天,累了,他倒在許朝暮的懷中睡著了。

所有的傭人都已離開,病房裡相對安靜了許多。

夜色深沉,窗外掛着一輪圓圓的明月,月色從窗帘透進來,帶着安謐和寧靜。

“爸,媽,吃飯的時候聽到你們說小寶的身份。”沈遲臉色很平靜,波瀾不驚。

周染略有幾分尷尬,她沒想到沈遲都聽見了,她只好點點頭。

“都是一家人,也沒有什麼好瞞的。”沈遲道,“暮暮的孩子沒有死,是當初被白曼偷偷帶出了醫院,至於白曼的目的,等我找到白曼,一定會問清楚。”

周染睜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錯愕。

沈策先也愣住了,許朝暮的孩子沒有死?

周染指着小寶道:“你的意思是……小寶正是那個孩子?”

“嗯。”沈遲應了一聲。

周染恍然大悟,難怪小寶從年齡看上去跟許朝暮的那個孩子一樣大。

相比周染的吃驚,沈策先要鎮定很多,他從容地問了一句:“小寶親爸爸是誰。”

剛問完,周染的心就提了起來,一家人好不容易才心平氣和,又問這種問題,無異於提醒沈遲,許朝暮和別的男人有染。

原以為沈遲和許朝暮的臉色都不會很好看,沒想到,沈遲和許朝暮遠比他們要淡定許多。

許朝暮看了沈遲一眼,微微笑了笑。

沈遲心情倒不錯,他笑道:“您覺得小寶像誰就是誰兒子。”

沈策先又看了看許朝暮懷裡的小寶,睡著了的小傢伙特別安靜,長睫毛在眼皮子底下投下兩圈扇形的陰影,很乖。

周染道:“挺像阿遲小時候的。”

“既然像我,那當然就是我親生的。”沈遲平靜道。

“啊?”周染和沈策先都吃了一驚,臉上寫滿了錯愕。

他們都以為是沈遲在自我安慰,不管怎麼說,小寶都不可能是沈遲的親兒子。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沈遲勾了勾唇角,將之前在巴黎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既然是一家人,他是不打算隱瞞的。

周染和沈策先遲遲沒有說出話來,尤其是當初,他們還差點逼許朝暮打掉了這個孩子,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小寶會是沈遲的親兒子,他們的親孫子。

現在一想,當初差點就釀成了大錯。

看着聰明又可愛的小寶,他們的心裡都有一種愧疚之情。

周染和沈策先都沉默了,他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倒是沈遲看了看腕錶,輕聲道:“不早了,朝暮和小寶都累了,我帶他們回家,改天過來。”

周染點點頭:“嗯,常來。”

沈遲頷首,站起身。

許朝暮明顯感覺到周染和沈策先都變了,原來,經歷過很多事後,所有人的心態都變了。

這樣真的挺好的……

她也會慢慢忘記仇恨的,只是,想起自己的親生父親,她心裡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在白家,她更像是一個外人、罪人,打破了他們原有平靜、安寧的生活。

周染一直將他們送到醫院樓下,醫院很安靜,通往門口的路上有醫生和護士在來回走動。路燈的光靜靜地照在地面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您回去吧,晚上天氣涼,注意身體。”沈遲對周染道。

周染點點頭,深沉地看向沈遲。

沈遲一手摟着許朝暮的腰,帶着她們母子往停車場走去。

周染看着他們一家的背影,久久沒有移開目光。

其實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希望沈遲能幸福,她做過不少錯事,直到現在才發現,沈遲自有自己的選擇,她不應該插手。

許朝暮還是沒有跟她說太多的話,她知道,許朝暮心裡並沒有完全原諒她,只是,許朝暮也沒有再記恨她。

十五年前的事都過去十五年了,就算是真相,也沒有再提及的必要了。

她若是真的說出十五年前的真相,勢必又會掀起風浪,不如永遠沉默。她也相信,沈遲有能力讓自己愛的人幸福。

走到停車場,沈遲替許朝暮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累不累?”沈遲低頭問她。

“不累,倒是你,累嗎?要不要打電話讓小高來開車?”許朝暮小聲問道。

“我當然不累,你是沒有見過我最累的時候。”沈遲勾了勾唇角。

他轉身走到駕駛位去,啟動車子遠離了醫院。

許朝暮看了他一眼,她知道,他最累的那幾年她並沒有陪伴在他的身邊。

她聽凌管家說過,他有一段時間為了集團忙得焦頭爛額,應酬到三更半夜都是常事,經常喝酒喝到胃出血,彷彿不要命了似的。

許朝暮看着他,小聲道:“我們以後會永遠在一起的。”

沈遲彎起唇角,伸手摸了摸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