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悄悄進了屋，她給肖莫泡了一杯茶。
今天天空陰沉沉的，太陽沒有出來，風刮在臉上很冷。
一邊泡茶，她一邊給夏初晴打了一個電話：“初晴，你回來。”
“媽，我不回去，我剛來老同學這裡，哪有回去的道理。她要結婚了，我在跟她商量婚禮呢。”夏初晴編排了一個理由。
“這裡沒有別人，你跟我說清楚，你和肖先生是什麼關係？”
“上司和下屬，沒有其他任何關係。”
“你能瞞得了你外公外婆，你能瞞得了我？我是看着你長大的，你的那點心思，我能不知道？”夏母不滿，“跟我還有什麼隱瞞的？”
“不是，媽，我和他真得沒有別的關係。”
“他挺在意你。”
“他在我們公司一向都很關心人。”
“是嗎？”
“是。”
“那算了，我不問了，你自己長點心。反正他在外面等着你，看這樣子，不見到你是不會走了。”
“媽，你讓他離開吧，不管用什麼方法。”
“你媽媽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夏母淡淡道。
掛上電話，夏初晴忐忑不安，肖莫真得一直在她家外面等着嗎？
昨天的事情一剎那就像是放電影一樣開始在她的腦海里旋轉，她知道，她這麼逃避，不是理智的。
低頭看一眼手機，肖莫已經給她打了不少電話，但自他到她家後，他就沒有再打過。
夏初晴主動撥了他的手機號，淡淡道：“肖總。”
“在哪。”
一如既往低沉、嘶啞的聲音，伴隨着獵獵北風的聲響。
“在我老同學家裡，我說了不用接我的，我買了票。”
“地址。”
“你別過來，我同學不歡迎陌生人。”
“電話里說不清楚，要麼你回來，要麼我過去。”肖莫沉聲道，臉色冷漠。
“沒有什麼說不清楚的，肖總，我不是躲着你，我只是想清楚了。你不是說今天給你一個答案嗎？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有什麼話，你當著我的面說。”
“不管當面說還是不當面說，不都是一樣嗎？我考慮清楚了，我不打算做你女朋友，我對你早就沒有感覺了。”夏初晴平靜道。
相比昨晚，她真得很平靜。
就算沒有姚佳跟她說的這些事，她和他，也不般配、不合適。
在她眼裡，他似乎更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存在，他適合更好的，至少，她不是那個屬於他的良配。
“就這些？”肖莫沉住氣，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嗯。”
肖莫以為，他這些天對她足夠好，他看得出來，她也挺開心的。
原以為她會心動，至少會跟他說，我們試試。
可現在，她是拒絕他的。
“這種事情，我要你當面跟我說。”肖莫道，“我等你。”
“你怎麼那麼執着呢？那好，我現在就回去當面跟你說。”夏初晴道。
掛上電話，夏初晴坐公交車就回家了。
遠遠的，她就看到了肖莫的車，車旁，他靜靜站着。
從遠處看，穿着黑色大衣的肖莫猶如一棵樹，脊背線條挺得筆直，側臉有幾分蕭冷和陰沉。
許朝暮愣了好一會兒，就這麼看着他。
他如皓月星辰，她若微草塵埃。
他微微交疊雙腿站着，目光一直落在他們家庭院里的那棵銀杏樹上。
冬天到了，銀杏的葉子早就落光，露出光禿禿的樹榦，一點都不美。
終究是要面對的，夏初晴走了過去。
“肖總。”她開口，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肖莫回頭，臉色未變。
“我回來了，您要聽什麼。”夏初晴問。
風中，肖莫微微眯起眼睛，直直地看着她。這一剎的她，在他眼裡像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多了幾分稚嫩和孩子氣。
“不是要當面跟我說嗎？你再說一遍，我聽着。”
肖莫的嗓音很柔和，但沒有了一點被拒絕後的慍怒。甚至，他的目光也很柔和，始終浸透着溫柔。
這溫柔，就像那三月的柳條，化了春日全部的柔情。
這樣的肖莫，夏初晴就是有天大的怨氣，都無從發起。反而，她倒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臉色拘謹不安。
“怎麼不說了。”
肖莫看着她，捕捉她眼中跳躍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從容和鎮定。
夏初晴在他的面前，難掩心中的不平靜。
他有着做生意時的老練和精明，她跟他無法比。
夏初晴動了動嘴唇，還是道：“就是……我不打算做你女朋友。”
“所以，我是被你拒絕了？”
“……”夏初晴不知如何回答。
“你還是第一個拒絕我的人。”肖莫看着她，“所以，拒絕無效。”
“你這是什麼邏輯？”夏初晴抬起頭，睜大眼睛。
“肖氏邏輯，有問題？”
“……”不講理。
“我是認真的，我考慮了很久。”夏初晴淡淡道，“我對你沒有感覺了。”
“那你告訴我，什麼叫有感覺？”
“有感覺就是那種少女心的怦然心動，朝思暮想，然而我對你，都沒有。”
“怦然心動是嗎？”肖莫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下一秒，他邁開修長的雙腿，從車旁走了過來。
沒有等夏初晴反應過來，他就將她按倒在了車身上，一側頭，一個吻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再一次觸碰到她柔軟的雙唇，他對她，一半是深愛，一半是思念。
所有的溫柔都融在了這個吻里，他吻得很用心。
熟悉的氣息傳來，夏初晴整個人都愣住了，她和肖莫……
被他霸道地壓制着身體，她沒有辦法掙扎，雖然附近人少，但不能保證沒有人。
夏初晴臉紅了，她用手去推肖莫。
肖莫偏不讓她得逞，將她壓得死死的。
過了很久，待他吻夠了，他才放開了她。
夏初晴抬起手，一個巴掌就要甩過來了，但被肖莫抓住了手腕。
“你這是耍流氓你知道嗎？”夏初晴臉紅紅的，很氣憤。
偏偏肖莫伸手放在她心口的位置，感受到她猛烈的心跳，勾唇道：“怦然心動的感覺，有了嗎？”
可是，他這個動作更像是耍流氓，夏初晴惱火地推開他的手。
她的心在猛烈地跳動，真是說不出來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