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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客廳里格外安靜,誰也沒有開口。

這個地方本就山清水秀的,一到夜晚,越發寂靜。

“她真得跟姚鴻銘在一起了?”肖莫頹然地抵着額頭,還是不願意相信。

原來沒有一個人會在原地等他,即使,他當初的拒絕是出於好心。

“你知道你輸在哪裡嗎?”沈遲問道。

“……”肖莫還是沉默。

“論外在條件,你可不輸姚鴻銘,但你對女孩子可不及姚鴻銘心細、溫柔、耐心,所以,以後呢,改改壞脾氣,重新做人。”

“又有什麼用呢,她已經再也不會回頭了……”

“天涯何處無芳草,或者說,你可以試試撬牆角。”沈遲看着他。

肖莫是真得被他打擊到了,這會兒本就憔悴的臉上滿是悲涼。

“不,沈總,你是過來人,你該知道,愛情才是基礎,強扭的瓜不甜。”肖莫淡淡道,語氣里多了幾分悲涼。

“既然你看穿了,那就這樣吧,我明天親自批了她的辭職申請。”沈遲道,“以後有姚鴻銘在,你也不用再操心她父親的事了,以前做過的一切,就當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沈總,你都知道了。”肖莫臉色蒼白。

“你跑了那麼多趟a市,我要是再不知道,我這個總裁,乾脆退位讓賢好了。”

肖莫不開口了,沉默地低頭。

現在滿腦子裡都是夏初晴,頭一次,心口被一個人佔據得滿滿的,想放開都放不下。

“在我沒有批她的辭職報告前,你可以試着給她打個電話。”沈遲道。

“不用了,既然她都決意要走,我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肖莫無力道。

這段時間,這就是他最大的無力感。

他總是在企圖用他的方式挽留她,感動她,但後來發現,無濟於事,她的心已經不在他這兒了。

“那你是不打算見她一面了?也好,免得傷心。”沈遲雲淡風輕道。

“嗯。”

肖莫想,也許以後還會想她,但長痛不如短痛,既然她要走,他也不必留。

“我看你風景也欣賞得差不多了,不如今晚去紀盛宣那裡喝酒?”

“不去,讓我在這兒靜一晚。”肖莫此時此刻的心倒變得格外平靜,不起波瀾。

“你的手機,你的狗都在會所,你有空去取一下。”沈遲道,“不過你的車……抱歉,報廢了。”

“我的車怎麼報廢了?”肖莫疑惑地看了沈遲一眼,他喝酒的時候把乖乖放在車裡的,就停在會所大院,怎麼會報廢?

“被人砸了。”沈遲輕咳一聲,不多說了。

“……”會所的治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

“那我先回去了,朝暮還在家等着我,已經不早了。”沈遲看了一眼腕錶。

沈遲走後,肖莫的心反倒空了許多。

這一空,就像是心口被人剜去了一塊,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又不知該用什麼來填補上。

這地方靜謐安逸,此時此刻的夜晚更是越發深沉。

肖莫的臉色依然憔悴,但整個人都平靜了很多。

她若是真得喜歡上了姚鴻銘,他不會再糾纏,他會放手,還她自由。

只是心口的傷需要多久能癒合,他不知道,也許……是一輩子。

從未想過他會這樣喜歡上一個女人,又會以這樣的方式終結。四肢百骸間都猶如被傾倒了毒藥,處處滲透着疼痛。

思念是小別,那麼放手就是再也不見。

他靜靜地坐着,慢慢地,閉上雙目,耳邊都是晚風呼嘯的聲響。

……

清晨,晨霧,微光。

肖莫早早地就醒了,太陽還沒有升起。

他想起很久沒有這麼早開車出門了,就從別墅里隨便挑了一輛車。

這兒的人已經不再看管他,肖莫反倒不想走了。

昨晚心口痛了一夜,他知道,這只是開始,接下來的每一天,那地方隨時都還會痛。

打開跑車的敞篷,風吹過他的臉頰和頭髮。

初春早晨的風很涼,帶着青草和露珠的氣息,清新、朝氣,宛若新生。

將車開到了自己熟悉的車道,他逐漸加快速度,血液跳動中,迎接朝陽。

東方,終於慢慢露出一抹魚肚白,漸漸的,又是大片大片的光亮,直到太陽從地平線上跳躍而出!

肖莫絲毫感覺不到冷,反而感受到了脈搏劇烈的跳動。

他將車往家的方向開去,穿過一片鬧市區將他的手機和乖乖取回,直到在別墅區門口停下。

會所的人將乖乖倒是養得胖乎乎的,比夏初晴養得要好多了。

但乖乖在會所的時候並不高興,看到了他時才像是看到了老朋友,不停地叫,不停地跳。

肖莫知道,乖乖對他有感情。

到別墅時,乖乖看到熟悉的家,興奮地都要跳起來了!

它的兩隻大眼睛水汪汪的,一刻不停地看着家的位置,左顧右盼,好像在等誰。

肖莫將車停在外面的大院里,剛停下,乖乖就從副駕駛上跳了下來,一直往門口跑。

“汪,汪汪……”乖乖又蹦又跳,就差跳舞了。

它一會兒在門口叫,一會兒跑到肖莫的腿邊,咬着他的褲管。

“好了,別這麼興奮。”肖莫笑了。

陽光下的他黑西裝,白襯衣、黑西褲,身形挺拔修長,脊背線條挺得筆直,玉樹臨風,俊朗瀟洒。

光線下,他輪廓分明的臉部線條多了幾分柔和,纖長的睫毛顯得越發濃密。

微微抬眼,目光正好對上他卧室的位置。

“汪,汪汪汪……”乖乖根本不聽肖莫的話,就是高興。

肖莫邁開長腿,從車子旁往門口走去。

就在他走着的時候,忽然,他卧室的窗帘拉開了,窗戶倏地打開!

抬頭,是夏初晴!

夏初晴的表情里是很明顯的震驚,片刻後,眼淚唰唰就流了下來。

“肖莫!”她大喊了一聲,轉頭就往樓下跑。

她昨晚幫着肖母在這兒收拾東西,但她想在這兒睡一晚,睡在他的房間里,彷彿這樣可以留住屬於他的記憶。

她是頭一次睡在他的卧室,她徹夜未眠。

枕頭上、被子上都是屬於他的清新氣息,還是她最熟悉的薰衣草香。

他很愛乾淨,雖然抽煙,但房間里是沒有一點煙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