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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搖頭,“鬼王行事風行雷厲,半點不拖泥帶水,被他拿住,都是立刻吸食,沒有一個生還。”

“不管怎麼,我都得去看看,要親眼看過,才會相信。”

冥王知道墨小然心意巳決,取出一粒乒乓球大小的赤紅珠子,“只要把這東西投到他口中,就能除去他,不過根本無法靠近他。”

墨小然接過珠子謝了冥王,“他在哪裡?”

“我叫人帶你去。”

“多謝舅舅。”

墨小然也不敢耽擱,跟着衙史急匆匆地去了,到了一個黑森林前面,衙史停下了,“男墨姑娘,那廝就在裡面。這森林,我不能進了,進去就會被那廝化掉。”

墨小然謝過衙史,徑直進了黑森林。

心裡雖然焦急,卻不敢胡亂瞎闖,怕還沒看到容戩的影子,自己先被被鬼王捉去了。

小黑叫住墨小然,“娘親,你跟在我後面,我鼻子靈,可以聞到味道。”

墨小然感激地摸了摸小黑的頭。

明知道前面兇險,幾隻小獸對她卻是不離不棄。

小黑引着墨小然往前摸索,森林中的黑霧越來越濃,慢慢夾雜着一些腐臭的味道。

“主人小心,那屍魔就在前面了。”小黑抬着鼻子在空中聞了聞,壓低聲音。

墨小然點了點頭,吩咐道:“一會兒,你千萬別和屍魔碰拼,見機行事,先要保全自己。”

命沒了,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留着命,就會有一線生機。

四隻小獸,就便墨小然的底牌。

一人一獸像貓一樣慢慢往前潛去。

深入黑森林,腐臭的味道已濃得讓人作嘔,接着聽到一陣唏唏嗦嗦的翻動聲和粗重的呼吸聲。

墨小然冷靜地和小黑對望了一眼,藏身在一棵大樹後,沒見有異常的動靜,才探出頭來張望。

只見一個巨大的身驅半躺在一口沒有蓋子的棺材裡面,全身上下到處爛融融得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皮膚,許多地方更爛得深見白骨,臉上五官更是殘缺不全,右面額頭露着森森白骨,一隻眼的眼皮完全沒有了,另一隻眼的眼皮也只剩了一半,灰白的眼珠子完全暴露在外面,卻看不到瞳孔,看不出到底是睡着的還是醒着的。

鼻子倒勉強完整,但由於臉上肌肉不全,被拉扯得完全歪到了一邊。

嘴唇整個爛掉,黑黑黃黃的牙齒眥了出來,讓人看着,忍不住想吐。

墨小然想到在蒙雷里見到的那些腐屍。

棺材邊上蹲着一群鬼魂,個個嗚嗚咽咽地強忍着哭泣,像是怕聲音大了驚動屍魔。

不知是哪個鬼魂突然沒忍得住,哭得大聲了些。

屍魔坐起身,咆哮幾聲,像是極為煩燥,煞白的眼珠子里突然翻下兩個焦黃色的瞳仁。迸出森森寒光,看向那個發出聲音的鬼魂。

手一伸,極快地捏住那個鬼魂的脖子,提到面前。

鬼魂驚恐地慘叫。

屍魔張大嘴湊向鬼魂,與他嘴對嘴地吸着什麼。

沒一會兒功夫,那鬼魂像放了氣的氣球一樣扁了下去,最後只剩下層皮。

別的鬼魂嚇得連忙閉嘴,一個個緊緊咬着牙,不敢發出一聲音。

屍魔拋掉手中的那層皮,環視了一下從鬼魂,滿意眾鬼魂對他的畏懼,又慢慢躺了下去,呼吸慢慢粗重起來,眼珠子又反成了灰白一片。

墨小然算明白了,他睡着的時候,眼珠是白的。

她不再理會屍魔,視線一一掃視過那群鬼魂,不見容戩的魂魄,難道容戩真的被屍魔吞了?

墨小然不願承認地把那些魂魄看了一遍又一遍,始終沒看見容戩,只覺得兩腿發軟,依着樹慢慢滑倒下去,將頭頂在樹上,大口地吸氣。

冷靜,一定要冷靜。

道:“小寶,你去附近看看,有沒有容戩留下的氣息。不管有沒有,都回來告訴我,千萬別自己胡亂行動。”

小黑飛快地去了。

墨小然等小黑跑開,深吸了口氣,站起身,慢慢從樹後探出身,如果能再靠近一些接觸到那些魂魄,或許能從他們口中打聽到一些消息。

突然一支手從身後繞過來捂住她的嘴,墨小然猛地一驚,下意識地想要出手還擊。

“別怕,是我。”

墨小然聽到這個聲音,驚喜交加,拉下捂在她嘴上的手,一回身撲在了那人懷中,緊緊地抱住,再也不肯鬆手。

如不是顧慮到屍魔就在身後不遠的時候,只怕已經興奮地叫出了聲。

容戩,他還在。

容戩沒想到她會追到這裡,反手把她緊抱在懷裡,低頭,把臉埋在她的發里,聞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心裡潮起潮落,不知是喜還是憂。

過了好一會兒,墨小然才抬起臉,看向面前熟悉的俊臉,嘴角露出既欣喜又苦澀的笑,鼻子一酸,淚滑了下來。

不知他是怎麼躲開屍魔的魔爪。

他抬手拭去她臉上的淚,在她唇上輕輕一吻,指指不遠處的屍魔。

墨小然會意,這時不是說話的時候,取出珠子,將冥王的話在他耳邊說了一遍。

容戩拿過珠子便要走向屍魔。

墨小然死死拉住,不肯放手。

容戩對她搖了搖頭,又給了一個微笑,要她安心,放開墨小然的手,偷偷潛進那堆鬼魂中。

墨小然的心再次懸掛起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容戩。

容戩一靠近屍魔,屍魔猛地睜開眼睛,一躍而起,飛快地看向容戩,看清站在不遠處的容戩,見容戩只是一脈魂魂,頓時又驚又喜,喉嚨間發出破鑼般的聲音,“容戩!”

如果換成別的魂魄,屍魔早已經動手,但對方是容戩,哪怕只是一脈魂,他也不敢大意。

半眯了眼睛,把容戩從上看到下。

實在不敢相信容戩的魂魄的居然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大餐憑空從天上掉下來,他反而懷疑這裡面有詐,死死地盯着容戩,不敢有半點放鬆。

容戩微抬高下巴,沖屍魔勾了勾手指,“過來。”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傲慢張狂。

容戩生前壓制屍魔,屍魔對容戩本來就恨極,見容戩死後還敢在他面前囂張,頓時大怒,把對容戩的顧忌全拋到腦後,飛撲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