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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突然把他調回來,我皇兄和太后有沒有起疑?”容戩笑笑,沒有人會想到宮裡最好的御廚,是炎皇族和人類的私生子,是他九王府的人。

“老樊六年前就開始把自己的廚藝傳授給他人,如今宮裡有一個叫桂子的小公公已經得了老樊的真傳,雖然手藝不能完全和老樊相比,但也差不了多少,不細品,也察覺不了。而老樊一年前就一直稱病,他的菜漸漸地都交給了小桂子做,皇上已經習慣了。老鐢得了王爺的信,給自己下了劑葯,那葯服下,就出現各種病狀,宮裡御醫都束手無策,按宮規,是不能再給皇上做菜了,所以出宮也是必然,哪還有人懷疑。”

小順子說得輕鬆,但容戩卻知道,這裡面少不了小順子的周旋,才會讓向來多疑的皇上和精明的太后,以及那一幫的後宮婦人沒有猜忌。

“王爺,老樊回來了,奴才也算是完璧歸趙了。”小順子笑着道,口氣里是掩飾不的羨慕。

如果他也能完璧歸趙,回以容戩身邊就好了。

“小順子,我不是不想接你出宮,只是我身份尷尬,皇兄對我的戒心從來沒有去掉過,跟在我身邊的人,隨時都可能身隱煉獄。”

“奴才知道王爺是為了我好。”小順子明白容戩的苦心,但伴君如伴虎,即便是他如今位高權重,但也得小心再小心地過日子,唯恐出一點差錯,就落下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容戩取出一塊金牌,遞給小順子,“這個給你。”

小順子接過一看,吃了一驚,忙跪下,把那塊牌子雙手奉還給容戩,“王爺,奴才不敢要。”

這是先皇的免死金牌,牌子在誰手上,就能保誰平安。

“拿着吧,擱我這兒也沒用,宮裡我也就你這麼一個牽掛了。有這牌子,無論發生什麼事,哪怕我不在京里,也能保你一時平安,只要保得一時無事,我必能將你救出來。任誰也要不了你的命。等你到了出宮養老的日子,如果你不願意獨自渡日,九王爺就是你的家。”

小順子聽了,頓時流淚滿面,重重磕頭下去,“謝謝王爺,小順子就等着回九王府了。”

“都快四十的人了,還哭鼻子。”

小順子不好意思地抹了把淚,“奴才高興。”

容戩笑了,“快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你知道我這府上興這些。”

小順子這才吸了吸鼻子,站了起來,把臉上的眼淚鼻涕擦乾淨,重新坐下,和容戩說宮裡的事。

這一說半個時辰過去。

容戩叫來阿福,問道:“老樊的菜做得怎麼樣了?”

“做了個三鮮雞絲湯,湯十分的鮮美,卻不見一點油葷沫子。拌了個素黃瓜,是過過水才拌的,絕對吃不壞肚子,酸中帶甜,極是好吃。另外還炒了個醋溜藕片,是選的上好的太和藕,一咬就化渣,也清爽得很。還有……”阿福把菜式一一報了上來。

容戩聽着覺得不錯,道:“你讓他每樣給我弄點來,我先嘗嘗,如果沒你說的那麼好,重做。”

阿福應着跑走。

小順子是後宮的人,長年服侍着後宮的那些主子,一聽這些菜式,問道:“難道是這府里有喜了?”

容戩一聽‘喜’字,就忍不住地笑。

“墨姑娘?啊……看我這嘴……”小順子打自己一嘴巴,“是王妃。”

“這府上都還習慣叫她姑娘,沒能改過來。不過,真被你說中了,她確實有了。”容戩想着墨小然整天吵着,嫁他不算數,現在孩子有了,她想不算數,都不行了。

容戩想到這裡,不由地有些得意。

小順子立刻起,“恭喜王爺!”

容戩笑着受了,這恭喜,他喜歡,“喜事固然是喜事,不過只能是九王府里的喜事。”

他手握兵權,燕國又是他打回來的。

皇帝和太后對他百般顧忌,由於他身中邪毒,不能生育,他們才他勉強放心。

他有孩子,對他是天大的喜,對宮裡的那幫人卻是天大的禍事。

如果知道他有了孩子,必定會害怕他為兒子奪取皇位。

到時一定會不擇手段地除掉他的孩子。

以他的能力,雖然足以保護自己的妻兒,但他不想自己的發兒陷入那些無謂的宮廷鬥爭。

他想他們過得快樂,太平。

小順子道:“奴才明白,除了九王府,絕不會有人知道王妃有孕的事。”

容戩輕點了下頭,這事小順子知道也好,萬一哪天被宮察覺什麼,小順子可以從中打點,周旋過去。

阿福端了老樊做的那幾樣菜過來,容戩一一試過,確實不錯。

這時,小廝來報,“王爺,姑娘醒了。”

小順子連忙識趣地起身告辭。

容戩讓阿福送小順子,他自己一連吩咐把飯菜送去屋裡,一邊往趕了過去。

他嘗着菜的味道不錯,但總要親眼看見墨小然吃得下去,才能放心。

進了屋,見墨小然正焉焉地歪在香妃榻上,吃了一驚,快步過去。

阿福新選來的四個丫頭忙向他行禮。

容戩顧不上她們,只看墨小然,見她臉色也不太她,急了,“這是怎麼了?哪不舒服?有沒有叫大夫?”

墨小然扁嘴,“我就是大夫。”

“好,你是大夫,那你告訴我,這是怎麼了?”容戩拂開墨小然臉上的髮絲,仔細看她臉色。

一個叫知秋的丫頭道:“姑娘剛吐了。”

吐了?

容戩極少與女人來往,對女人的這些事,知道甚少,但也知道大多女子懷孕會吐。

“除了吐,還有別的什麼不舒服嗎?”

墨小然搖頭,摸了摸肚子,小東西可真會挑時間折騰,在外面奔波的時候,他老實得像不存在一樣,回到九王府,暫時太平了,他立馬開始折騰。

容戩略略放心,“你不是說他乖嗎,我看不是那回事呀。”

“誰說他不乖了?他這是在告訴我,他在我肚子里好好的。”墨小然聽容戩說寶寶不乖,立刻反擊。

容戩哭笑不得,“這還沒出世就護着,等生出來,還不得成小祖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