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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浮起一股冷意,陣陣的心慌。

容戩慢吸了口氣,他一生冷靜,怎麼到了這丫頭這裡就變得不冷靜?

他放平心緒,把精神力擴大開來,探測周圍氣息。

凡是到過這地方的人,都會留下氣息,這氣息會停留一段時間。

學員的住宅區域,除了一二三道,以及打掃衛風的人,其他人不會隨便來。

他可以從空氣里留滯的氣息知道有沒有其他人來過。

墨小然的功夫,一般人動不了她。

能動得了她的人一定功夫很高。

這樣的靈氣也強,留下的氣息痕迹,也就會強。

精神力放開,卻發現自己房間有異樣。

凝神探去,竟是墨小然。

容戩長鬆了口氣,想到自己的不淡定,不禁啞然失笑。

回頭過來,飲下手中最後一碗酒,擱下酒碗起身,“下次再喝。”

衛風叫道:“反正你靈石多,酒不夠可以再買,這還沒有一個醉趴下,就這麼走了,算哪樣?”

“再來多少酒,也醉不了,浪費靈石。”容戩收了靈石袋,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光顧着喝酒,菜還沒吃呢。這菜味道很好,吃了再走?”

“你們吃吧。”容戩人已經到屋外。

吳邪嘴角噙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戩在這裡喝了一夜的酒,真的只是為了看對面美人一眼。

冷血無情的大燕九王,竟變成了情種——有趣。

有了情,就有了弱點。

容戩,如果再戰,你死定了。

上官雨桐目送容戩開門進屋,至始至終沒看她一眼,失望地收回視線,伸手去窗戶,對上面對屋裡一雙似笑非笑的眼。

好亮的眼睛。

上官雨桐不由得多看了那男子兩眼。

吳邪沖她一笑。

她禮貌地微微一點頭,算是回了禮,關上窗戶。

吳邪眸子微眯,這姑娘不簡單。

衛風一拍吳邪的肩膀,“喂,兄弟,你該不會是看上上官雨桐了吧?她可不好追。”

吳邪笑笑,愛慕着容戩女人,當然不好追。

他也沒興趣追。

“漂亮女人看兩眼,就要追?”

“這倒不是,就是給你提個醒。”

“她和容戩是什麼關係?”

“能有什麼關係?”衛風摸摸後腦勺,一臉迷茫。

吳邪失笑,問他這個感情白痴,不等白問。

等他能明白的時候,全世界的人都已經知道了。

***

容戩關擾房門,屋裡沒有點燈,又落下了窗帘,昏昏暗暗,只有月光透過竹簾縫隙斑斑點點地撒了一地。

桌邊趴俯着一個嬌小的身影,安靜得像貓兒一樣。

容戩手一揚,設了隔絕球,不容任何人窺視到屋裡情形,才走到桌邊,點了燈。

墨小然睡得正香,小臉微微泛,嫩得初開的桃花瓣。

他站在桌邊看着,不由地一笑。

這丫頭吵的時候真吵,靜的時候倒極乖巧。

墨小然一個姿式睡得太久,有些不舒服,皺着眉頭,翻了個身,這一動,身體失去了平穩,從凳子上滾了下來。

容戩上前把她接住,墨小然滾進他的懷裡,他手臂一收,把她抱緊。

墨小然在摔倒的瞬間就驚醒了,睜開眼,面前是男人胸脯。

她睡得糊糊,一時間忘了自己在容戩的房間,以為是被吳邪找到了,臉色一點,猛地把他推開,“。淫。賊,你要幹嘛?”

這猛的一推再加一個‘。淫。賊’,把容戩心裡泛着的那些溫情全攪沒了,俊臉沉了下來。

墨小然這才發現,鼻息間是她熟悉的味道,猛地抬頭,對上他面具後帶着怒意的眼睛。

“是你啊。”

“你認為是誰?”他的眸子直接變冷了,原來她想的是別的男人。

墨小然想到自己剛才的舉動和罵出來的話,悻悻地道:“是我睡迷糊了。”

容戩眸子越加的冷,不睡迷糊,還說不出心裡話。

墨小然見慣了他的冷臉,也不在意,抹了抹臉,讓自己徹底清醒,從新坐直身,去揭桌上蓋着蓋子的飯菜,笑嘻嘻地道:“是不是去過廚房,不見飯菜,以為要挨餓了?”

總算等到他回來,墨小然心情極好。

“我沒去過廚房。”

“那正好,沒白跑。”墨小然吸了吸鼻子,像狗一樣聞到他身上,“好重的酒味,你喝酒了?”

“嗯。”

墨小然明白了,一定是在隔壁喝的,不知道那個吳邪走了沒有。

不管了,反正這個房子隔音不錯,只要小聲些,他不會知道自己在這裡。

“這裡有幾樣菜是你沒吃過的,但都是按你喜歡的口味做的,嘗嘗喜不喜歡?”

按他喜歡的口味做的?

容戩眼裡的冰化了些,在桌邊坐下,順手接過墨小然遞來的筷子,看了她一眼。

這麼殷勤,有鬼。

掃了眼飯菜,和隔壁看見的一樣,也都用赤火丹溫着,蓋子一揭,就騰起熱氣,不像隔壁那些,酒喝到後,菜都涼得沒半點暖氣。

心情又好些,板着的臉也緩和下來。

墨小然盯着他的臉,很想知道,他吃這些菜的表情,但他戴着面具,表情只能看一半,這種感覺不太好。

墨小然想也不想地伸揭了他臉上面具,“戴着這玩意吃飯,不嫌累啊?”

他完全可了阻止她,但他竟沒動,任她揭去臉上面具,抬眼向她看去。

這張臉,這雙眼。

墨小然只一眼,就再看不去別處。

她是看過他沒戴面具的樣子,但這樣近距離地在燈下細看,卻是第一次。

明知道他俊,但看着他這張英氣逼人的臉,卻仍失了神。

小白在她腿上掐了一把,小黑用意識道:“娘親別再看了,再看口水要流出來了,好白痴的哦。”

墨小然猛地回神,一巴掌把小黑拍回去,死小黑,你娘親雖然還沒長開,但也沒差到這麼掉價,好不?

把面具往容戩臉上扣回去,“還是戴上的好。”

他抓住她的手,把面具從她手中拿下,丟過一邊。

她既然喜歡看他這張臉,就看吧。

念頭剛過,驀地想到,他堂堂大燕九親王容戩,竟要淪落到對一個小丫頭使美男計?

真是瘋了。

突然間有些氣悶,丟開她的手,去挾桌上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