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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焦震快馬加鞭追趕上來,陳忠取出個包裹往林闊懷中一塞,急聲道:“這裡是我父輩傳下來的膚淺武技和一些乾糧,你小子快拿了逃命去吧,若被那焦震擒住,斷無活路啊!”

林闊眉頭一鎖,沉聲道:“我若逃走,那焦震豈不是會遷怒於忠叔你?”

陳忠掄起巴掌拍了林闊一下,笑罵道:“你小子都自身難保了,還擔心我?塊走吧,我盡量拖住焦震!”

林闊也不是優柔寡斷的性子,深深看了陳忠一眼,猛一點頭,朝着身側不遠處的密林狂奔而去。

不過林闊的速度卻讓陳忠大吃一驚,這還是以往那個身子羸弱不堪的姑爺嗎?

“哼,哪裡逃!”

焦震氣急敗壞地一聲大吼,抬手就是一把短劍飛射而出!

短劍跨越如此遠的距離,力道絲毫不減,林闊也是察覺到後背傳來的冷意,只來得及微微側身避過要害,卻還是被刺穿了左胸,好在並未傷及心臟。

林闊一個踉蹌險些摔倒,頭也不回地吼道:“姓焦的雜種,等老子取你父子狗命!”

林闊緊咬牙關,忍着疼痛,竄入了林間。

陳忠是否會遭到焦震的毒手,林闊並不知道,這幾天與陳忠相處的極為融洽,況且又屢次被他救過性命,林闊早已將他視為長輩,只盼他能安好!

林闊身在林間慌不擇路,跌跌撞撞也不知跑出有多遠,腳步愈發虛浮,面色由於失血過多顯得更加蒼白,直至夜幕降臨,這才駐步大口喘息。

也幸好前幾天煉化掉十一個道紋,此時的身體素質遠非當初可比,不然跑這麼遠的路,累也累死了!

待氣息平復些許,林闊賣力地將刺在後背的短劍拔出,疼的大滴汗珠順着黑色長髮滴落,頭髮濕漉漉得糊在頭上,極為難受,索性用短劍一頓亂削,留下一地髮絲。

“可惡的焦震老賊,竟將元力附於刺傷我的短劍表面,以至於到現在傷口還是流血不止!”

林闊查看傷口過後,面色愈發陰沉,心中清楚,如果任由傷勢繼續惡化,恐怕就算不因失血過多而死,也會導致昏迷被野獸分食!

林闊心中焦急,忽然,隱約聽到些許動靜,還以為是焦震追來了,可細一聽又不像。

林闊強忍疼痛,朝着發出動靜的地方摸了過去。

撥開眼前的灌木叢,藉著月光,前方的一幕頓時讓林闊瞳孔猛縮!

兩條足有小腿般粗的花斑蟒蛇,此時一條重傷瀕死,另一條正在拚命翻騰,似乎正在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從兩條蟒蛇身上的傷痕來看,不難判斷,此前應該是進行過一番殊死搏鬥,結果其中一條蟒蛇獲勝。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那條翻騰中的蟒蛇身體迅速乾癟下來,彷彿被抽幹了血肉,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這完全顛覆了林闊的認知,目光獃滯地也不知盯了多久,這時就見蟒蛇的一隻眼球破裂,從中鑽出一條鬼鬼祟祟的東西。

這東西只有一個巴掌長,形似蚯蚓,通體暗紅,整個身體被被撐得圓滾滾的,剔透得就像一塊血玉!

這條猙獰的東西沒有眼睛,嘴邊的四條觸角連番抖動,可能是沒察覺到威脅,這才拖着笨重的身體緩緩蠕動離開。

林闊深吸口氣,已經猜到了事情經過,肯定是兩條蟒蛇剛剛進行完了殊死搏鬥,勝者卻慘遭這條恐怖生物偷襲,被吸干血肉!

眼看着場中三條生物一死一傷,最大的威脅此時也被撐得就連行動都極為困難,林闊不禁心癢難耐。

“如果把握住眼下的機會,接下來的處境將會得到極大的改善!”一想到唾手可得的三顆內丹,林闊喉結鼓動,使勁空咽了口。

林闊知道只有提升身體素質,才能加快傷口的恢復,而眼下這三顆妖獸內丹,或許就是唯一活命的機會,不然身處危機四伏密林中,等失血過多導致昏迷,肯定無法再次醒來!

念及於此,林闊心中一定,忍着傷口的疼痛,猛撲出去。

那條蚯蚓般的生物觸鬚一陣抖動,面向林闊,呈螺旋狀分布的細密利齒齊齊外翻,發出極具威脅的嘶吼聲。

如果此時的身體狀況能稍稍好那麼一點,林闊一準兒掉頭就跑,可現在說什麼都顯得蒼白,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寒光一閃,形似蚯蚓的生物身體被短劍斬成兩截,林闊心中一喜,看來這傢伙還真是被撐得毫無反抗之力!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林闊感到難以置信,只見這貨上半截身子不斷有血肉蠕動,竟是在緩緩生長出新的下半身!

“這、這也太假了吧!”

僅僅是一愣神的工夫,這條恐怖生物被斬斷的下半身就已經近乎恢復如初,被撐得圓滾滾的身體也變得細小一些,行動間更添幾分敏捷。

林闊回過神,咬着牙,索性閉眼不去看這噁心血腥的一幕,瘋狂揮舞短劍,不下數百次的揮砍過後,再一看,眼前只剩下了一團肉泥。

刺眼的血色一閃而逝,林闊目光一凝,用短劍從肉泥中扒出一顆殷紅如血的內丹。

擦乾淨後,林闊想也沒想,直接吞了下去。

心神沉入空竅,眼看着神秘銅錢微微旋轉,這顆內丹應聲而碎,一個血紅色的道紋嗖地一下跳脫出來,在空竅內亂撞。

空竅底部為數不多的元力立即撲上前去,捶打煉化這個血色道紋,沒多久,道紋便臣服下來,乖乖的印刻在空竅四壁上,變成一道血色符號。

林闊陡然睜開雙目,面色激動,悉心體會煉化道紋後身體產生的變化。

可等了足有十多分鐘,只感覺到左胸傷口還是血流不止,意識已經出現一陣陣的模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感覺。

“媽的,難道煉化了一個廢物道紋?”林闊瞪圓了眼睛,從武者到一轉武師,需要煉化五十個道紋,如果自己煉化了一個廢物道紋,就算今天大難不死,日後豈不是也要弱於其他修武者一籌?

林闊身子一晃,險些栽倒,身體狀況越來越糟,再不敢耽擱,急忙跑到那條並未被吸干血肉的蟒蛇身前。

林闊有心再試一次這新煉化的血色道紋,於是調動空竅內的元力通過血色道紋進入經脈,最終元力匯入手掌,猛地一記手刀切在這條蟒蛇頭上。

咔嚓一聲,林闊先前煉化十個青牛道紋,已經增加百斤巨力,再加上元力的增幅,一下便劈碎了蟒蛇的頭骨。

可緊接着,林闊就感到身子一震,無數血色光點從蟒蛇體內進入自己手掌,接着導入體內瘋狂擴散,轉瞬間遍布四肢百骸。

林闊被嚇了一跳,趕忙抽出手掌,蟒蛇體內的血色光點也頓時停止傳輸。

林闊暗舒口氣,再看這條蟒蛇,卻忍不住驚疑一聲!

蟒蛇身體似乎失去了一些水分,表皮多出一片片的褶皺,好像已經死亡兩天的樣子!

接着林闊就感到左胸傳來些微的麻癢,竟是先前吸入體內的血色光點在修復傷口!

不出兩分鐘,血色光點已經消耗殆盡,左胸的傷口已經癒合少半,這一發現險些讓林闊喜極而泣,趕忙再次調動元力通過血色道紋匯入手中,一把抓在蛇頭上。

又是大股的血肉精華被導入體內,林闊感受着左胸傷口在迅速癒合,已經激動的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過了不長時間,左胸的傷口已經被完全修復,甚至就連一絲疤痕都沒留下來!

林闊被驚得不行不行的,想不到自己因禍得福,搞到一個如此狠辣逆天的道紋,吸噬其他生物的血肉精華,讓自身受益?

雖說這番手段看起來顯得有些狠辣歹毒,不過林闊沒有絲毫排斥,趕忙再度調動元力,將眼前這條蟒蛇吸干!

至於兩條蟒蛇的內丹,自然是被林闊一口吞了下去……

與此同時,卧龍崗南行百里之外的一座小城的客棧中,一男一女二人被急得團團轉。

“胡墨你個噁心的色胚,非要去尋俊朗青年哆嗦那麼一下,現在倒好,丟了血蚓,這讓我們如何向樊家交代?”

二人看起來都是三十來歲,女人夾雜着哭腔,對一個身穿灰袍的魁梧男人劈頭蓋臉地大聲責罵。

“樊鐵花,不要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好不好?”叫胡墨的男人正輕柔地擦拭着一把造型誇張的巨劍,雖然生就一副彪悍的形象,可聲音卻異常輕柔,聽起來讓人忍不住渾身雞皮疙瘩直往下掉。

“鐵花妹子,你要搞清楚,是你負責看護血蚓,誰叫你一心要突破到三轉,就連血蚓在眼皮子底下溜走都毫無察覺?”

樊鐵花看胡墨慢聲慢語的樣子,氣得喘息粗重,偏偏無力辯解,等情緒平復一些後,這才說道:“這條血蚓,是樊家傾盡家族之力探索血嶺老魔傳承,不惜折損打通第三關後才得到的寶貝,現在被你我暗中運送回樊家的途中給弄丟了,回去後必定性命不保,還是趕快想個辦法吧!”

胡墨陰柔一笑,點頭道:“先不用着急,血蚓速度極快,又生性機敏,若無意外,沒那麼容易被人捕捉的!”

頓了頓,胡墨接着道:“聽說平陽封家有個一轉奴道武師,可用元力幻化出嗅覺極強的紫斑犬,只要他願意幫忙,一定能找到血蚓的線索!”

“哼,還要他願意?綏安郡第一家族樊家要請他,難不成他還敢推三阻四?”樊鐵花沉聲道:“我們立即啟程前往平陽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