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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王府

許天佑看着堆放在院子里的一隻只華貴檀木箱,劍眉微挑:慕容雪竟然將聘禮全部退了回來,半點面子都不給靖王,真是傲氣。

冷銳目光掃到抬箱下人們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他不解的道:“不過是抬着聘禮到鎮國侯府走了一趟,你們怎麼都受了傷?”

“回許公子,慕容大小姐惱恨王爺逼婚,命鎮國侯府侍衛驅趕卑職,卑職們避閃不及,就被傷成了這樣。”下人低低的說著,態度恭敬。

許天佑銳利眼眸猛的眯了起來:“是慕容雪親自下的命令?”

“是的。”下人點點頭,頓了頓小心翼翼的道:“王管家也被慕容雪打落了兩顆牙齒。”

“真的?”許天佑驚奇的看向王管家,只見他嘴唇緊抿着,一言不發,陰沉的面色昭示,下人所言不虛。

王管家從小照顧靖王,深得靖王信任,靖王的幕僚、下屬乃至朋友都對王管家禮遇有加,慕容雪竟然敢將他打傷,真是囂張又愚蠢,不過:“慕容雪是出了名的性子溫和,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強勢了?難道是欲擒故縱,想引起王爺注意?”

“應該不是!”夜逸塵走出書房,寬鬆的絳紫色長袍穿在他身上,欣長優雅,紫金色的發冠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映得他容顏俊美無籌:“如果慕容雪欲擒故縱,只需做針對本王的事情即可,沒必要連你弟弟的五根手指都砍掉。”

“什麼?慕容雪砍了天安的手指!”許天佑一驚,面色陰沉的可怕:“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洗塵宴散後不久,慕容雪在斗獸場與你弟弟賭了一局,你弟弟輸了。”夜逸塵說的輕描淡寫。

許天佑聽得咬牙切齒,在斗獸場斗動物,可賭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古玩字畫,慕容雪竟然賭手指,還真的將天安砍成了殘廢,真是欺人太甚:“王爺,溫和善良應該只是慕容雪的偽裝,真正的她囂張跋扈,心狠手辣,這樣的人不堪為良配。”

“本王知道,本王也從未想過讓她做正妃。”夜逸塵目光冷冽。

許天佑聞言,眸底陰霾瞬間消了大半,王爺喜歡的是玉煙公主,他多慮了:“那三天後的婚禮怎麼辦?”

“不需要大辦,但一定要宣揚的人盡皆知,請朝中大臣及其家眷都來參加婚宴,再準備一頂粉色小轎,迎娶慕容雪進門……”夜逸塵有條不紊的吩咐着。

許天佑越聽眼睛越亮,王府側妃可坐四人抬的花轎入府,王爺竟然給了她一頂粉色小轎,明顯是要羞辱她,踐踏她,只要慕容雪坐進去,就是真真正正的妾,是靖王府里的低賤姨娘。

慕容雪骨氣高傲,不肯做側妃,王爺就將她貶成低賤的妾,將她踩進塵埃里,讓她在文武百官面前丟盡臉面,受盡世人的指指點點,看她還怎麼高傲!

慕容雪不自量力,三番四次的挑釁靖王,這已經是她最好的下場,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慕容雪低賤如泥,欲哭無淚的悲慘模樣了。

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慕容雪沐浴梳洗,用過早膳後,緩緩走出了落雪閣。

三天來,她一直悶在主院的庫房清點母親的嫁妝,昨晚戌時方才清點完畢,加上宋清妍送來的三箱半首飾,嫁妝一件不差,她終於可以休息休息,出去透透氣了。

拉開院門,只見慕容燁正在門外來來回回的走動着,俊美稚氣的臉上染着濃濃的焦急:“哥,出什麼事了?”

慕容燁頓下腳步,望着她疑惑不解的目光,重重嘆了口氣:“今天是夜逸塵準備納你為側妃的日子,你怎麼一點兒都不着急?”

“我又不準備入靖王府給他做妾,有什麼可着急的,難不成他還敢強娶?”慕容雪不以為然,越過慕容燁施施然向前走去。

慕容燁緊跟在她身後,墨玉般的眼瞳里閃着少有的凝重:“夜逸塵立下赫赫戰功又手握重兵,皇子們都對他禮讓三分,強娶側妃這種事情,他說不定真能做得出來。”

慕容雪輕哼:“就算他敢強娶,也要咱們給他機會,他才能成功,如果咱們不在鎮國侯府,就算他抬着花轎來了,也會無功而返。”

慕容燁一怔,仔細凝望慕容雪,只見她穿一襲素白色的湘裙,烏黑的發僅用一隻白玉簪鬆鬆挽起,耳環,玉鐲都沒戴,微風吹起素白的裙擺,襯得她好像乘風離去的仙子:“妹妹,你怎麼這身打扮?”

慕容雪輕輕笑笑:“我要去祖墳祭拜爹娘和祖父,自然要穿得素淡一些。”

“啊!”慕容燁這才發現,紅袖、暗香手裡各提着一隻籃子,裡面裝滿了元寶、香燭等祭祀之物。

“你要不要一起去?”慕容雪輕聲詢問。

“好啊,好啊!”慕容燁重重的點頭,夜逸塵是個非常厲害的人,又廣發請貼,邀請文武百官及家眷前往參加他的納妾宴,就算他在鎮國侯府娶不到妹妹,也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他年齡小,能力弱,對抗不了夜逸塵,但在天黑前,他會一直陪在妹妹身邊,保護她。

慕容家的祖墳在郊外,有點偏離官道,慕容雪、慕容燁在官道旁下了馬車後,徒步走到了祖墳前。

將香燭點燃,放到慕容越夫婦合葬的墓前,慕容雪開始燒紙錢:生同裘,死同穴,這對夫妻真是恩愛,但願他們來世投個好胎,平平安安,倖幸福福的過一世。

慕容燁提着另一隻籃子走到老鎮國侯墳墓前,擺上了香燭,供品:以前,他只會在逢年過節時,才會來這裡祭拜,像現在這樣,閑來無事跑來這裡燒紙錢,還真是第一次……

‘乒乒乓乓!’輕微的打鬥聲傳入耳中,打斷了慕容燁的思緒,他不解的皺起眉頭,循聲看去:“出什麼事了?”

為了保護妹妹,他出府時帶了二十多名侍衛,下車後命他們在附近戒備,剛才明明安安靜靜的,怎麼突然間打起來了?京城附近一直有官兵巡視,沒聽說有什麼打劫的土匪,強盜啊。

“沒事!”伴隨着冷冽的回答,一名年輕男子從樹林里闊步走了過來,他穿着大紅色喜服,身姿挺拔如松,俊美的容顏冷酷如冰,犀利的眼瞳幽若星辰,正是靖王夜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