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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洵看着手中與眾不同的東西,兀地想起了某個傳說中的特種火焰冷焰。

據說這種冷焰只有那些天賦異稟的火系大拿才有可能催使出來,以其出色的破防能力位居幾種特種火焰前列。

難道自己在剛才的火焰異變中無意間創造出了冷焰

心神的激蕩立刻讓手中的冰凍火球劇烈抖動起來,冰球表面更是傳出了咔嚓咔嚓的炸裂聲。

不好,快要失控了。

李洵心裡連叫不好,雙手一拉一推,就把這個即將爆發的神奇冰凍火球拉扯成冰刀的樣式扔了出去。

噗的一聲悶響,眼前由奧術塔和半位面聯合撐起的能量屏障被徑直切割出了一個光滑的破口,冰刀全無阻礙的飛出能量屏障這才在外面能量潮汐的擾動中結構崩解,炸成了漫天霜火。

對於眼前的一景,李洵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形容了。接觸法術已經快3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凍結的火焰和燃燒的冰花。這種顛覆過往認知的反常現象讓他頭皮發麻。

不過這種特殊的冷焰對於能量防護的切割和破防倒是果如傳說般可怕,眼前的能量屏障沒有被整體擊碎,而是直接被囊穿了。

如果以後能用這種冷焰攻擊敵人,一定會讓那些自以為防護嚴密的傢伙大吃一驚。

可是一想到剛才製造這種冷焰所經歷的準備過程,李洵又心涼了。那可是足足一刻鐘的前期準備啊

不過還好,在冷焰球崩解之前,他已經通過全景圖完整的掃描記錄下了它的核心法術結構,如果能多花點時間研究推演,還是有很大可能創造出一個新型法術的。運氣如果再好一點,這種術法結構別人還從未發現的話,那就等於李洵擁有了一個自己獨有的專屬法術。

能量屏障上的破口在一陣光彩流動中漸漸收攏消泯,當李洵志得意滿的回過身來,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伊薩附身的那個鐵頭人已經站在身後了。

“恭喜主人從這一刻起,您就是一位合格的奧術學徒了。”鐵頭人恭恭敬敬的鞠躬施禮,認真的說,這可是它第一次真正的認可了李洵這位新主人。

“奧術學徒”李洵疑惑的喃喃自語道。

難道剛才自己的所作所為私底下契合了奧術帝國的某些傳統

還沒等李洵抓住伊薩詳細的詢問下去,靈魂體系中傳出的一股波動讓他神色陡變。

小傑克出事了

頭很昏疼。

腦後被劍柄撞擊的部位已經麻木至沒有任何感覺,唯剩天旋地轉般的眩暈卷裹着他,讓他昏昏沉沉的不知身在何方。

強打精神,傑克凝聚起了一分心力,在深心裡默默地呼喚着自己的老師。

不知何時,那個年輕俊秀而又不失儒雅的導師形象已經深深的刻印在了他的心中。每當遇到無可排遣的憂愁時,傑克都會在心裡默默的向自己的導師禱告,而每次都能感知到一股溫暖的精神力量撫慰過自己的身心。

雖然法師並不適合有信仰,甚至很多時候還份外排斥信仰,可傑克依然義無反顧的信仰着自己的導師。因為他永遠忘不了,在那段最凄苦無助的災難日子裡,一個偉大的法師向他伸出了友善而溫暖的雙手。

偏狹昏暗的木屋閣樓、黯淡無光的星辰、凶神惡煞的山賊以及那雙透過木窗傳遞入他心靈的溫煦目光當然,最最讓他難忘的卻是在導師的抱持下自由翱翔星空的那種洒脫和高傲。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接觸超凡力量,果真如書中描繪的那樣讓人沉醉迷戀

許是禱告生了效,傑克感覺身上漸漸有了一絲力氣,這才有精力開始感知身周的動靜。

這是一個單人帳篷,空間很狹小,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一塊氈布上就佔去了內里的大部分空間。腦後的傷口已經停止流血,可是顯然也未得到任何救護處理,已經和身下的氈布黏膩在一起,讓腦袋轉動起來很困難。身上更是無處不疼,簡直就像被人狠狠暴打過一頓似得。

透過單薄的帳篷透進的白光判斷,現在還是白天。帳篷外不遠處能聽到各種隱約的雜音,像是有不少人在附近活動似得。

嘴裡好像被人塞進了一個核桃似得東西,擠壓的舌頭都有些麻木了。雙腕處被緊緊束縛着,輕輕動一下都能感覺到無數細刺扎入手指的劇痛。

傑克勉強撐起了頭顱,向雙腕處看了看。果然,一對顯然是特製的皮手套正套在自己手上,上面銀光爍閃,布滿了無數的細針。

已經看過不少書籍的傑克瞬間明白了這是什麼。

這就是專門困縛施法者的特殊鎖具啊

隨着精神力的漸漸恢復,之前遭遇的種種在腦海中緩慢的回放,傑克不禁心中酸楚,淚水終於流出了眼眶。

都死了和自己相處了十幾日的那群傭兵都死了。

一想到特倫隊長揮舞着大劍沖向那絢爛的火龍,一想到老約翰身軀被爆裂火球炸的四分五裂,傑克就喉頭咯咯作響,卻只能發出沉悶的乾嚎。他忘不了蘭茜丫頭拉着自己在叢林里瘋狂的奔逃時,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憤恨和無奈。

敵人顯然是有備而來,不但人員眾多,而且實力遠超他們這支小型傭兵隊。更可惡的是敵人竟在他們必經之路上進行了伏擊。

那劃破長空的密集弩箭,那拖着青黑尾焰砸入隊伍中間的爆裂火球,只是幾屈指,就讓山貓傭兵隊減員一半。如果不是那個身形壯碩、面目粗豪的拉冬盾衛替傑克遮擋了一下,恐怕作為敵人攻襲重心的他開戰之始就重傷倒地了。

當他們在敵人的隊伍里發現了高階法師的身影后,身中多支弩箭,半個身軀都被灼傷的特倫就揮舞着大劍發動了必死的衝鋒,殘存的隊友也沒有半個逃避的,呼喊着追趕在隊長身後。

如果不是那個平時看起來熱情衝動,只比他大不了幾歲的蘭茜強忍着淚水拉扯着傑克沖入了叢林暗影處,恐怕傑克也要忍不住迎着敵人衝鋒了。身為法師,他雖然有着自己的矜持和高傲,並不願意和這些山貓傭兵隊的凡人們過於親近,可打心眼裡說,他還是挺喜歡傭兵隊里那種親如一家的溫馨和關切。

因此當他一路跌跌撞撞的奔跑着,回身看到那一個個被弩箭射倒的熟悉身影,眼眶裡的淚水也禁不住滾滾而下。迎面的寒風吹打在臉上如刀割般生疼,可傑克的心卻如掉進油鍋里一般滾燙。

敵人雖然大多都是黑巾蒙面,可那統一的制式裝備以及大批量的軍用弩箭,還是暴露了他們的身份,某個大貴族的私軍或者乾脆就是某個城市的城衛軍。不過隨着他們隊伍裡面那個高階法師登場,卻讓這場突襲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高階法師很少會加入凡人捕獵團,更不會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金錢就去伏殺另一位正式法師,因此今天的伏擊明顯是一場陰謀,一個針對傑克或者他背後導師的陰謀。

傑克召喚出來留下斷後的地獄火還沒等着發威,就被那位高階法師以沼澤術困、化泥為石在了某處。這愈發讓他斷定敵人是有備而來。

茫茫雪原,看起來廣袤無垠,卻沒有他們逃命的活路。

沒跑出半里地,他們就被敵人追上了。一個遊俠和一個2級法師,沒有了肉盾保護,幾乎很難和全套甲胄在身的正規戰士抗衡。不願束手就擒的兩人接連殺死了多名全副武裝的戰士,卻終於被對方打翻了。

當時的戰鬥過於匆忙急促,傑克根本沒有空暇停下來多想,此時成了階下之囚,他反而能夠沉下心緒開始思考今天所經歷過的一切。

敵人是衝著他來了,但目標或許並不在他身上,而是

腳步聲響,帳門挑開,一個高大深沉的身影鑽了進來。

傑克勉強撐持着腫成一條縫的右眼,努力辨析着來人的相貌。他的左眼已經被血污糊住了,根本無法視物。

來人正是伏擊者隊伍里的那名高階法師。雖然他並沒有穿戴任何可以供人識別的法師標識,只是一身簡單至極的貴族長袍,可那激蕩身周的魔力氣息卻無法瞞人。

並不認識。

這愈發讓傑克堅信了自己的猜測。

一躺一站的兩位施法者就這樣彼此冷漠的凝視着。

許久,來人終於開口了。

“你就是傑克安德伍德”來人的口音帶有明顯的貴族強調,無謂的花式翹舌音讓傑克聽起來很費力。不過法師三國裡面這樣的貴族法師還真的不少。

“閣下身為法師,卻做着盜匪一樣的勾當,不覺得有悖於自己的驕傲嗎”小傑克面色漲紅,厲聲質問道。雖然歷經了年余的法師熏陶,可面對殘害自己同伴的兇手,再也無法心平氣和的展現法師的優雅與從容。

“桀桀,小傢伙,下次找導師可要眼睛睜大一點。你不要怨我心狠,要怪只能怪你沒找一個好導師”

“哼,我的導師就在奧奈羅斯城,你如果真有膽量為何不敢去直接找他,反而跑到這裡搞偷襲一個堂堂的高階法師,竟然主動帶隊襲擊另一位法師,閣下的雄才偉略果然讓人敬仰”對方既然連法師徽章都不敢示人,伏殺之初下手還如此之狠,可見對方根本沒有留下任何活口的打算。

和自己同時被擒的蘭茜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自己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大概對方還存着想要從自己嘴裡拷問些什麼的心思。

明白了這一點,小傑克不但沒有半絲害怕畏懼,反而更加仔細的打量着這名高階法師的相貌。他堅信,自己的導師一定為會自己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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