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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醫生聽到她的要求,驚訝一瞬。而後,有些擔心,“景小姐,您要避孕藥這事,是不是還是要先問過先生?”

畢竟醫院裡大家都知道,當初先生興師動眾的讓他們準備營養品,為懷孕做準備。

“先開藥吧,拿完葯我會和他提。”景譽解釋,“昨晚他喝了酒,萬一真懷孕,我也擔心孩子不健康。”

她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

醫生斟酌了下,點頭,“那我開個藥方,讓人把葯送過來。景小姐等着就行。”

“好,謝謝。”

景譽點頭,想起什麼,又問:“醫生,我爸要徹底醒過來,能說話,大概還要多久?”

“這個景小姐放心,會很快的。情況好的話,也許就這幾天。情況差一點,也就一兩個月,只要醒過來了,遲早都會恢復。”

景譽只點頭,也沒有再多問。

她轉身折回病房,病房裡,景晁臣半昏半醒的。景譽怔忡的看着他虛弱無力的樣子,腦海里全是那日父親墜樓時的畫面,於她來說,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可是,當時的事,又是怎麼發生的?

景譽想得有些出神。

病房的門,在這時候被推開,一名小護士進來,“景小姐,這是醫生給您的葯。”

“謝謝。”景譽起身接了。一小盒藥片,有好幾片。她簡單的看了下說明,遲疑一瞬,到底還是從床頭倒了杯溫水就着吞下兩片。

她在醫院陪着父親坐了許久,溫和的同他說著話,他平和許多,沒有先前那麼激動。

傍晚的時候,景譽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並沒有多想,她接通了貼在耳邊。還沒有開口,就聽到那邊一道熟悉的聲音率先響起:

“魚兒,我回來了。”

這聲音,景譽太熟悉了。

梁晟毅……

他語態激動,可是,景譽聽在耳里,卻心如止水,一點波動都沒有。

從他離開的那一天起,他們之間就已經再無牽扯。

“回來也好。”景譽只回,語態淡漠。

她想掛電話,梁晟毅卻把她叫住:“魚兒,我們見個面吧!”

“沒有這個必要,你有事需要幫忙?”

梁晟毅在那邊克制着情愫,低啞着音,“魚兒,你現在都住在哪?我見過戚錦年,她說你們現在已經不住在一起。”

“如果你沒事我先掛了,我這邊很忙。”

她說著要將電話掛斷。可是,手機才離耳朵一寸,就聽到那邊沉聲問:“你真和副總統在一起了?”

聽到他提起那個人,景譽微怔。鬼使神差的,又將聽筒靠在了耳邊,“錦年和你說的?”

這話,就是默認,

梁晟毅胸口疼痛難忍,又有不甘。雖然離開的第一天起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當真正知道的時候,那種疼還是無法壓下。

“魚兒,我早就和你說過,他不是什麼好人。他接近你有他的目的,你為什麼還要落入他的陷阱?”

景譽想起上次他給自己打電話時說的也是這樣一番話。

上次她只天真的覺得他是刻意中傷對方,畢竟,他甚至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可是,如今再一聽,便覺得這話里大有乾坤。好像並不似自己以為的那麼簡單。

“你到底想說什麼?”

“魚兒,你就沒想過,我們的婚禮,我明明一切都準備好了,為什麼我突然就離開了?我從小到大,最大的願望就是娶你為妻,如果不是有什麼萬不得已的理由,我又怎麼可能會突然離開你,甚至……放棄我們的愛情和前途?”梁晟毅的這番話,每一個字里都含着深沉的痛楚和無奈。

不似虛假。

“魚兒,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你父親、我父親為什麼會突然到這一步?我們兩家,家破人亡,你不想知道始作俑者嗎?”

梁晟毅這話一出口,景譽豁然起身。

心中一慟。

感覺有什麼正在被血淋淋的撕開,可是,那樣的真相卻是她不敢承擔。

“我會在我們以前吃飯的老地方等你,如果你真的還想知道這些事實,想知道餘澤堯是不是對你另有所圖,你就過來。我會一直在這等你!等到你出現為止!”

沒等梁晟毅再說什麼,景譽重重的將電話掐斷了。

她呼吸沉重。

僵坐在床邊,發了許久的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俯身在父親身邊耳語了兩句,又和看護交代了聲,提着包走出病房。

每一步,都邁得很重。

像是背負着千斤重擔。

前方,等着她的是萬丈深淵。可是,她卻還得前行。

——————

溫衍之在外面遊盪,回到溫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溫父溫母在會客廳正在和來拜年的客人攀談。溫雪心血來潮,在小客廳拉着景榮教她畫畫。

溫衍之站在門口,只看到少年沉靜的側顏。

溫雪畫的畫簡直就是鬼畫符,可她完全沒有自知之明還在問景榮畫得如何。

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景榮明顯對於誇讚之語實在難以出口,只抿了抿唇,委婉又如實道:“比起溫衍之的畫,這已經是上乘之作。”

“是吧?小時候我就說那小子毫無天賦。”溫雪沾沾自喜。

末了,看了看腕上的表,“臭小子,都出去一天一夜了,現在也不知道是在和哪個女人在鬼混。”

景榮並不語。

溫雪轉頭看他,挑眉,“小榮弟弟,難過嗎?”

景榮清透的眼睛看着她畫的右上方,“這邊陰影還要稍微重一些,你再試試看。”

溫雪托着腮,性感的大眼眨巴眨巴,“你男朋友都跑出去尋花問柳了,你還能這麼淡定?”

景榮再次抿了抿唇。而後,認真的糾正她,“我和他只是朋友——我們都是直的。溫小姐,以後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了。”

溫雪笑。

好一個嚴肅的小屁孩兒!

剛剛叫溫姐姐,現在倒是改叫’溫小姐’了。她眼神瞟到門口站着的某個身影,不放過的繼續:“那就是說,你一點都不喜歡衍之了?”

景榮想起那個聒噪又花心的男人,長長的睫毛微微垂下,“他好像也沒有特別招人喜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