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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譽以為自己要死了,或許會死得無比的難看。

可是……

那‘咔噠’的聲音響了許久之後,她額頭上都不曾有強烈的痛感傳來。

“魚兒,魚兒!你沒事吧?”戚錦年衝過來,她又笑又氣,“余先生和你開玩笑的,槍里根本沒有子彈!他和你鬧着玩的!”

景譽這才緩緩睜開眼。

她乍然對上男人深重的雙目。他那雙眼裡,這會兒很淡很淡,淡得失常。甚至,連憤怒都沒有了,只剩下濃重的失望。

很好!

很好!

為了梁晟毅,她當真連死都不怕!

他護她、愛她、寵着她,到頭來,她卻甘願為另外一個男人去死!

最諷刺的事大概也莫過於此!

餘澤堯像個戰敗者,將槍扔到莊嚴手上,鬆開景譽轉身就往外走。景譽不是不怕的,剛剛差點她以為自己就去了鬼門關,恐懼讓她渾身無力。

這會兒沒有力氣的支撐,她身子一軟,無力的跌在地上,被梁晟毅快一步上前,將她抱住。

餘澤堯走出去兩步,腳步一頓。

“把她帶上!”

這話,是和莊嚴說的。他一步都不曾回頭,留給她的只有冷硬和決然的背影。

只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景譽覺得,那背影里含着傷。

她突然無法自已,鼻尖泛酸。

“不行!你不能再把魚兒帶走!”梁晟毅激動的想要攔住莊嚴。

餘澤堯走到門口,轉回身來,冷眼看着一雙即將分開時凄涼的‘有情人’,“沒子彈的槍我只有一把,但是有子彈的槍我多得是。覺得玩得不過癮,還可以再試試。”

說到這,他視線又落向景譽,眼底森寒刺骨,“如果你可以棄景榮和你父親不管,大可以和你愛的男人走。”

他每一個字都不重,可是,卻字字刺中景譽的軟肋。

她推開餘澤堯的手,支撐着自己站起身來。

————————

景譽以為自己會被餘澤堯重新帶回副總統府。可是,並沒有。

莊嚴親自送了她到一座別墅里。這個別墅很清冷,裡面空無一人。應該也沒有人常來住,這裡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

連暖氣都沒有。

景譽獨自一個人怔忡的站在大廳里,仰看着無比陌生的環境。

莊嚴解釋:“這裡是先生之前買的一套房子,一直都沒有人住。先生的意思是以後景小姐就住在這兒。”

景譽明白了。

她這是被餘澤堯打入了‘冷宮’。

“我的衣服呢?”

“會有人送過來。”

“好。謝謝。”

“如果景小姐需要人照顧,也會有人過來……”

“不用了。”景譽打斷了莊嚴的話,“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不需要誰特別來照顧我。”

莊嚴聽她這樣說,便也點頭,“好,我會和先生提。樓上的房間景小姐可以任意挑,有事的話你也可以隨時打我的電話。”

景譽點頭。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在沙上坐下了。

莊嚴還有事,並沒有多留。準備走的時候,一直坐在沙上呆的景譽突然轉過身來,幽幽的問:“莊嚴,你跟在副總統身邊這麼久了,他做的事你一定都知道,對不對?”

“景小姐想問什麼?”

景譽喉嚨緊,眸子酸澀,“我爸……是不是和他有關係?”

莊嚴面上並沒有太多的波動,“景小姐,您父親的事,非同小可。其中也不是一兩句說得清楚的。”

景譽壓在沙上的手,繃緊。

手指綳得骨關節都了白。

莊嚴這話,言下之意,她不是聽不出來。她多希望得到一個被否定的答案!

“你好好休息。”莊嚴留下話後離開了。

整個別墅里,異常的靜。靜到彷彿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景譽躺下去,空洞的雙目看着天花板,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他曾經問過自己的話——

——如果是你呢?對方做錯了事,你會選擇原諒嗎?

當時自己是怎麼回答的?

——錯過了就錯過了,再回不去。

她眼眶泛酸,冰冷的淚從眼角滑落出來,打在沙上。

原來,那時候,他的話里早已經有所暗示。

早就有了……

——————

景譽在別墅里就這麼待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有人過來給她送放在副總統府的衣服。

進進出出的,不知道是什麼人,她也沒有從沙上起來看過。

到了傍晚時分,整個別墅徹底安靜了,也開始變得清冷起來。

景譽覺得冷,拉過還放在門口的皮箱打開來,翻了一件棉襖套上。她透過窗戶往外看去,能隱約看到門口站着的兩個保鏢。

她想,這一次,她是徹底被軟禁了。

她沒有食慾,晚飯也沒有做。但是,偌大的屋子這樣的冷清讓她覺得滲人,她將電視打開,讓聲音在屋子裡響着,好像這樣就不再是她一個人似的。

景譽就這樣在這間別墅里待了兩天的時間。

冰箱里永遠都是滿的,每天都有人來給她添東西。

她坐在院子的鞦韆上,看着枯萎的草皮呆。她不知道自己要一個人在這兒住多久,他總不至於要這樣關她一輩子。

第三天,景譽想去醫院看父親。可是,毫無意外的被保鏢攔住了。

她不得不給餘澤堯打電話,結果,她撥過去,他的私人號碼變成了空號。聽着那‘嘟嘟’的聲響,景譽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她把號碼轉到莊嚴那兒。

“喂,景小姐。”莊嚴接電話倒是並不慢。

“我想出去看看我爸。”景譽道:“麻煩你和余先生說一聲,讓他派來的這些人放開我,讓我出去。”

“景小姐,你放心,老先生有專人照顧。你不用操心。”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能也不許去醫院。

景譽情緒一下子激動了不少,“莊嚴,我爸醒了,他是不是又想對我爸做什麼?”

莊嚴沉默。

“讓他別傷害我爸,別傷害我爸。”

景譽重複着這句話,可是,那邊,並未有回應,而是將電話掛了。

莊嚴開的免提,剛剛景譽的話,坐在窗口的男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

一次性寫完出來更新,所以就更得有點晚了。今天更新完畢,明天的更新依然是下午。o點別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