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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離得不近不遠。網 餘澤堯站在門口,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眼眶裡浮出的一層薄薄的霧氣。

她眼裡聚滿了失望和受傷。

他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又鬆開,又握緊。

一個簡單的’是’字,在這之前,他從未覺得如此沉重過。沉重到竟深吸幾口氣,都說不出口。

“你不要再說了!”他的沉默,讓景譽覺得心都死透了。失控的抓過枕頭朝他猛地砸過去,“你走,馬上走!”

餘澤堯沒有躲。雙手一伸,將枕頭接了個結結實實。

景譽像是痛到了極點,光着腳從床上下來,失控的奮力把他往門外推。

下一瞬,門’砰——’一聲關上。

厚重的門,阻隔了他和她。

那重重的一聲,同時砸在兩個人心上。也同時……

關上了兩個人的心門。

門外,餘澤堯重喘一聲,一拳重重的砸在牆上。手上,當下血肉模糊,可是,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

已然麻木。

而門內,景譽木然的靠在門上。她死死咬着下唇,極力剋制着,不讓眼淚瀰漫出眼眶,可是,蹲下身,淚水還是不受控制的砸在了地板上。

———

餘澤堯開着車在夜色里狂奔。車一直飆到15o,卻絲毫沒有慢下來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快。

他的車,一路開到溫衍之那兒。溫衍之剛睡下,便被傭人請下了樓。見到半夜突然到訪的餘澤堯,嚇一大跳。

“你怎麼了?”溫衍之一眼就看出餘澤堯的不對勁。

餘澤堯也不說話,徑自進了他別墅的餐廳,而後熟門熟路的下了地窖。溫衍之嚷嚷着:“喂,你已經滿身酒氣了,還喝酒?”

回答他的是無聲。

溫衍之嘆氣,只指揮着旁邊的傭人,“去準備醒酒器,和兩個酒杯。”

“是的,溫少爺。”

一會兒,餘澤堯從酒窖出來,他始終一語不。連醒酒器都沒有用上,直接倒進了酒杯里。

溫衍之瞄了他好幾眼,看看他,又一眼看到他手上的傷。

“這怎麼了?”溫衍之好整以暇的打量,“自己砸的?”

餘澤堯只抿了口酒,在沙上坐下,並不回話。目光沉沉的落在窗外,無比的暗淡。

溫衍之敏感的察覺出了不對勁,“和你們家景譽鬧彆扭了?你不是一整夜都在夜勃……”

他的話,說到這,因為餘澤堯投射過來的一個冷厲的眼神而驀地收住。

溫衍之舉手投降,“不說了。”

餘澤堯定定的盯着溫衍之,突然幽沉的開口:“景晁臣醒了。”

溫衍之一怔。

而後才道:“景譽都知道了?”

餘澤堯沒做聲。

溫衍之正了正色,冷聲道:“這是政丨治丨鬥爭,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景晁臣到現在沒死,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政治是冰冷無情的,可是人不是。”餘澤堯握緊酒杯,“她不是圈內的人,她也永遠無法明白’你死我活’的無奈。景晁臣是她父親,她敬仰和深愛的父親。她原本美滿的家庭,現在落成這樣,她不可能釋懷。”

“但這件事的主導並非是你,她不能將罪統統推在你身上。”

“非我主導,卻是由我默許。”

“那時候你也並不知道你會愛上她!”溫衍之道:“如果你知道你會愛上她,你還會默許這種事生?”

餘澤堯沒有再回溫衍之的話。

他會默許嗎?當然不會。有些人的出現,之於他的意義,是呵護她守護她。而並非傷害她,推開她。

餘澤堯將一口酒抿盡,就在此刻,手機乍然響起。

這是私人號碼。現在能打到這兒來的只有莊嚴他們這些親近的人。

他才接通,莊嚴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先生,密鑰找到了!”

“在哪裡找到的?”

“今天傭人在給景小姐房間收拾的時候,找到一個金鎖。我們懷疑這個金鎖就是密鑰。可能需要您過來一趟。”

餘澤堯掛了電話,放下酒杯,“有事,我先走。”

“怎麼了?”溫衍之起身。

“密鑰找到了。”餘澤堯走出去一步,想起什麼,又回頭:“幫我放消息出去,告訴所有人密鑰在我這兒。”

溫衍之皺眉,“你這麼做太危險了!”

所有人拿到密鑰都會選擇不把消息透露出去,要知道,一旦拿到這個東西,國內外的殺手都會找上門來,他勢必就成一個活靶子。

“我有考量,照我說的做就行。”

“考量個屁!”溫衍之有些焦躁,“你這分明就是為了轉移他們的戰鬥力,不讓他們再去對付景晁臣。”

“你和景榮不也算是朋友嗎?你難道希望他們去對付景晁臣?”餘澤堯瞥他一眼。

溫衍之一愣。

半晌,才道:“我的確不希望,但也不希望你有事。”

“這麼多人跟着我,我能有什麼事?”餘澤堯臨走前,提醒他,“你現在最要緊的是把景榮照顧好。”

照顧個屁!

那小子都有女人照顧了,哪還用得上他?!

——————

這一夜,景譽無眠。眼睛下是深重的黑眼圈。

天亮的時候,燒已經退了。可是,身體的痛,像是被慢慢喚醒。只一動腿,便疼得鑽心。

她抱着被子坐起身,手移到床頭,想喝口水。視線,一下子就看到床頭放着的藥片。

避丨孕葯。

看來,是他留在這兒的。

她嘲弄一笑。好在,他還沒至於喪心病狂到逼她給他生個孩子。景譽摸到藥片,撥開錫紙來,將葯吞下去。

兩片小小的藥片,苦得鑽心,一如,她此刻的心。

吃完葯,她從房間里出來,走到樓下。整個屋子依舊很安靜,她打開冰箱,給自己熬了粥,才裹了條披風拉開門走出別墅。

外面的風刮過來,雖然冷,可是,卻讓她覺得舒暢自在。一個人在一個毫無人跡的屋子裡悶久了,是遲早會悶出病來的。

“景小姐。”門口的保鏢和她打招呼。

她微微點頭,“昨天余先生來的時候有和你們說,我什麼時候可以去見我父親嗎?”

“余先生不曾交代,但余先生剛打電話過來說了,如果您想去上班,可以允許去醫院重新工作。”

還有更新,在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