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聽景榮這麼說,景譽心裡才好過一些。

“這段時間多虧了衍之照顧你。等你安頓好了,改天有空,我再和你一起去好好謝謝他。”

提到那個人,景榮面色微有變化,薄唇綳得緊緊的。

景譽現他面對不對勁,“怎麼了?”

“沒什麼……”景榮搖頭,讓自己的面色恢復如常,只淡淡的道:“我已經謝過了。”

“以前覺得他弔兒郎當的,不像個好人,我還真不希望你們走太近,擔心近墨者黑。不過,現在覺得,他人應該很不錯。把你照顧得很好。”

景譽邊給他收拾,邊說這話。

“姐,剩下的我自己來收拾吧。你不是還要去醫院上班嗎?”景榮沒有接景譽的話,只是轉了話題。

景譽不知道他和溫衍之的事,更沒有往那方面去想,只點頭,看了看腕上的表,“我真要走了。”

把景榮安頓在餘澤堯這兒,景譽很放心。

從副總統離開後,她去了醫院,上班前她去病房看父親景晁臣。

景晁臣的身體越好轉,現在說話已經毫無障礙,也能起身走幾步。

“爸,今天感覺怎麼樣?”景譽蹲在他腿邊,給他做按摩。

景晁臣點點頭,問:“魚兒,醫院的人說這幾天你和人調班了,沒出什麼事吧?”

景譽有些心虛,搖頭,“沒事。是我朋友生病了,我抽點時間去看看他。”

“朋友?哪個朋友讓你這麼花心思?”景晁臣盯着景譽,那眼神彷彿要將她看穿了一樣。

景譽心下一凜,想說什麼,可是,什麼都沒能說得出來。可是,好在,父親的下一句話,拯救了她,“是戚家那孩子?”

“啊……是,就是錦年。”景譽含糊的接話。只能讓錦年這會兒鑽出來背黑鍋了。

也不知道父親是信了還是沒信,總之,他臉色好看了許多。

景譽鬆口氣。就聽到父親問:“最近晟毅那孩子怎麼再沒見來過了?他是不是很忙?”

提到梁晟毅,景譽心底寒。她也很想再見到他,她想親口問問,景榮的事是不是和他有關。

“我和他沒有再聯繫過。爸,如果他哪天又在您病房裡出現了,麻煩你給我打電話。我正好有事想要問問他。”

景晁臣打量着女兒的神色,“很嚴重的事?”

望着父親,景譽自然不敢說景榮受傷的事,只敷衍一兩句,沒有再在梁晟毅的話題上打轉。

五天後。

景譽被接到副總統府。

她在廳里陪景榮說話,景榮試着拿左手作畫,景譽在旁邊出聲鼓勵。餘澤堯很喜歡家裡這樣的熱鬧,聽着他們姐弟倆聊天說話,只覺得有一股難以言說的溫情。

他很早便是獨立一個人住,和澤南只是幼時的時候才住在一起。所以,鮮少有像他們這樣的體味。

他貪戀這樣的感覺,便將工作帶到廳里來忙碌。

就在此刻,一道電話鈴聲倏然響起,打破了廳里溫馨的氛圍。管家匆匆接起電話,恭恭敬敬的應了幾聲後,抬頭道:“先生,是溫少爺的電話。”

正在作畫的景榮,手上的筆一頓。但是,只是停頓了幾秒的時間,在景譽還沒看出端倪來時,已經重新開始提起筆來。

每一筆畫得都很勉強。

餘澤堯將電話接了過去,那邊溫衍之說什麼,他們都聽不到,只聽到餘澤堯嗯了幾聲,單一的字眼裡,似有驚訝。

掛了電話,餘澤堯掃了眼一旁的姐弟倆背影一眼,開口:“魚兒。”

“嗯?”景譽正幫景榮端着顏料盒,聽到餘澤堯喚自己,回過頭來。

“你不是一直說想要親自感謝衍之嗎?”

“嗯。”

“他一會兒會過來。”

“那正好我也在。”景譽彎彎唇。

景榮臉色一變,握緊了畫筆。

餘澤堯繼續道:“這次,他會帶女朋友一起過來。”

景榮呼吸一重,手裡的畫筆歪了一筆。餘澤堯的聲音還在繼續,“我以前從來沒有見他帶什麼女朋友來過這裡。這次,興許是認了真的。”

景榮眼神落在面前的畫上,微有些走神。

景譽道:“我還挺好奇什麼樣的女孩子能把他震住,讓他收心。”

“一會兒看看就知道了。”

景譽回過頭來,就見景榮正在收拾顏料。

“怎麼不畫了?”景譽問。

“沒什麼靈感。而且,實在畫得有些糟糕。”景榮神態暗淡,“姐,我有些累,想上樓休息一會兒。”

景譽以為是景榮作畫不順利,所以心情沉鬱,並沒有多想。只安慰道:“別灰心,慢慢來。一會兒衍之過來,你還是要下來打聲招呼。”

“好。”景榮應一聲,收起畫板,推着輪椅上去了。

景譽看着景榮頹然的背影,擔心的嘆口氣。餘澤堯也看着那背影,若有所思。

“希望景榮可以振作一點。”景譽感慨。

餘澤堯牽住她的手,拉她在自己身邊坐下,問:“你有沒有了解過景榮的私生活?”

“什麼?”景譽沒想到餘澤堯會將話題突然跳脫到私生活上來。

“就是……比如,他有沒有喜歡的人,或者,以前有沒有交過女朋友這類的。”

“怎麼突然這麼問?”景譽詫異的望着他。感覺自己思維有些跟不上。

“隨口一問。不都說頹喪的人需要愛的鼓勵嗎?如果他有喜歡的人,或許可以讓對方來鼓勵鼓勵他。”餘澤堯隨口說了個理由。

景譽果然是信了,認真的想了想,搖頭道:“景榮應該是沒有談過戀愛,沒有交過女朋友。不過,我見過他以前喜歡的一個小女孩,還挺可愛的。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現在他有沒有喜歡的人,具體是誰,這我還真沒有了解過。”

餘澤堯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樓上。

景榮放下顏料畫板,躺在床上,怔忡的看着頭頂的天花板。

腦海里,反覆的都是他從溫衍之那兒離開的那天他說的那些話:

你不是希望我找別的女人結婚生子嗎?等着!

有那一天,我一定帶給你好好看看。

所以,今天他帶來的,便是要和他結婚生子的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