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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咔噠’一聲,突然被人從外推開來。那聲音,將她的思緒陡然拉了回來。

他疑惑的回頭,見到來人,錯愕一瞬,放下吹風機,站起身來。

來人竟然是剛剛在和余家兩兄弟說話的那位年長的男人。

余家兩人的五官和他是極為相似的,景譽料想這位大抵是他們的父親。只是,此時此刻,出現在這兒,是巧合還是刻意?

她一向不太和陌生人打交道,所以只是禮貌的淺淺頷首,並沒有主動說話。她原本以為對方只是經過這兒,馬上會離開,可是,下一瞬,對方卻沉步進來了。

中年男人凌厲的眼風一直不客氣的掃在她身上,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你姓景?”他的聲音也如他的態度一樣冷淡,帶着與生俱來屬於上位者的傲慢。

景譽心裡疑惑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姓氏,但沒有多問,只是點頭,“嗯”了一聲作答。

“景晁臣的女兒?”

“您認識我父親?”

余丞山冷哼一聲,雙手背在身後,“景晁臣以及你那未婚夫的父親,犯下滔天大罪,人人得而誅之,我怎麼會認識這種不堪之人?”

景譽靠着梳妝桌站着,聽到這話,胸口隱隱疼了一下。神色涼了許多,“既然你與我父親並非舊友,那想來余先生和我也無話可說。”

“我與你還真有幾句要說清楚的!”男人眼裡更冷。

景譽一聽便已知對方來者不善。她眸底閃爍着涼光,語調卻始終靜淡,“洗耳恭聽。”

“我不管你與我兒子曾經是什麼關係,也不管我那兒子對你存什麼心思,但你要弄明白了”說到這兒,余丞山停頓一瞬,輕謾的目光投向她,“不說你父親如今已經是重罪之身,誰招惹上都脫不了被調查的干係,我兒子不會冒這樣的險。哪怕你們景家乾乾淨淨,他也不過是閑來無趣找你玩玩。所以,我望你自尊自重,別委身為玩具,供人玩樂。”

“余先生既和我父親不是舊識,又和我毫無干係,何必為我的事操心?”景譽壓在化妝桌上的手繃緊了些,五指掐進桌面。在對方凌厲的眼神下,她矇著一層水光的星瞳倔強的迎視,不願退縮半寸,“余先生要教訓我,恐怕也得先有足夠的立場,否則說出的話未免太過貽笑大方。”

余丞山神色驟冷,凌厲的眼裡起了怒火,“竟然還是個不識大體,刻薄無禮的女人。我的話也言盡於此你若執意要作踐自己,供人玩樂,到時候被他拋棄,你可怨不得誰。”

余丞山把話說完,陰沉着臉,拂袖而去。

門被甩得砰聲作響。

景譽良久還僵立在原地,沒有動作。長卷的睫毛扇動了下,眼底漸漸浮上一層水光。

手指微微動了一下,顫抖之後,才漸漸放鬆。她撐着桌子重新坐下,望着鏡子里的自己,吸口涼氣,將那層水光重新掩去。

她重新拿起吹風機,吹着頭髮。暖氣從皮膚上刮過,心裡沁涼的感覺也絲毫沒有緩解。

她想快一點離開這兒,偏偏也不知道那些取走自己衣服的人什麼時候回來。正想着的時候,門外再次有了響動。她以為是送衣服的人回來了,下意識朝門口看過去。

這一次的來人讓她錯愕之後,暗了暗眼。

握着吹風機的手繃緊些,而後,折回身去,像是不曾看到來人一樣。

餘澤堯看得出來她態度的冷淡,而且這種冷淡,比剛剛在外面遇見她時還要冷。彷彿他們就真的只不過是兩個完全陌生的人!

她可真是說到做到!

他心底無端湧起一股火,沉步過去,伸手便將她手裡的吹風機奪了,扔到一邊去。力道不小,在桌上磕出’砰’的聲響,在安靜的空間里,顯得尤其的刺耳。

景譽抬頭怒視他,閃爍的星眼裡那層若有似無的水光里都透着倔強。這個男人,不該再來招惹她!

“瞪什麼,生氣?”餘澤堯彎身,捏住她的下頷,那張俊顏再不是之前那永遠波瀾不興的樣子,因為她的冷漠,因為她之前對莫環的存在完全滿不在乎的態度,而起了些微的裂痕,“景譽,你還真以為我們還可以做陌生人?”

“鬆手。”景譽毫無血色的唇翕動了下,只吐出兩個字。

餘澤堯受她挑釁,眸色一沉,將她從椅子上一把拽起。大掌強勢的扣住她的後腦勺,就要吻她。景譽睫毛抖了抖,看着面前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俊顏,心神微震,腦海里滿是他父親瞧不起自己的樣子,難以控制,揚手一耳光就扇在了他臉上。

那清脆的一聲響,在房間里回蕩,讓餘澤堯怔了片刻。下一瞬,他雙目沉沉的盯着他,眼神冷得嚇人。

景譽自己也懵了一瞬,揚在空中的手顫了顫,好久才記得把它收回去。

整個房間里的氣氛,一下子冷得懾人。

她慢慢回過神來,往後退了一寸,餘澤堯卻是逼近一寸。她垂下眼去,道:“你別再過來了……”

聲音里,透着幾許無力。

“我說過,請你自重。我不是你的玩物,你若是再這樣……就是性丨騷擾。”景譽停頓片刻,最後幾個字,說得又重又有力。

“性丨騷擾?”餘澤堯玩味的咀嚼着三個字,不顧她的反抗,大掌托住她的臀,將她一把摁向自己,眼神冷得像刀子一般,“你懂什麼是么?”

景譽倒吸口氣,雙手用力壓住他的肩膀,“餘澤堯,你夠了!”

餘澤堯冷沉的望着她的眼睛,“沒有得到你,沒有和你睡過,你說怎麼會夠?”

景譽氣得想再扇他解氣,“你根本不缺女人。”

那位莫小姐,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的確不缺女人,但我偏缺你。”餘澤堯咬緊牙關,惱恨她對他如此雲淡清風的態度。這段一廂情願的感情里,只有他在生氣,他在失控,他在費盡心機。

景譽咬了咬唇,再開口,字字如針,“可我對你沒興趣。”

微微停頓,又補上了一句:“哪怕一點點的興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