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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景榮果然敗下陣來。

溫衍之低着頭作勢在找號碼,聽到這話唇角悄悄浮上一抹狡黠的笑。自己好歹活了29個年頭了,總不至於治不了一個18歲毛都沒長齊的小子。

“那你說吧。”他把手機慢悠悠的收起來,整理了面上的竊喜才抬頭。

景榮沉靜的望着他,“你先答應我,我打工的事不能和我姐提。”

“好,我答應你。說話算話。”

景榮看了他一會兒,似乎是在斟酌他的話是否可信。幾秒後,才又低下頭去忙自己的事,慢慢開口:“馬上要寒假,老師組織我們寒假去弗洛斯城寫生。我們會在那待到明年三月才回來,那邊的消費水平比這邊高不少,而且還有機票、住宿這些都需要很大一筆錢。”

他停頓一瞬,眼神微暗了暗,“我姐有難處,我不想再找她要錢。”

溫衍之望着他乾淨的眉眼,聽他說自己生活上的事,心裡不由得多了幾分奇妙感。

“這就是我打工的理由,你剛答應我的事要做到。”景榮沒聽見他回答,又看他一眼,提醒。

“知道了。我一個大男人,哪有那麼嘴碎?”

景榮盯着他。敢情自己是被他耍了。

溫衍之這人一向是被人關注的焦點,所以讓人盯着瞧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他一向寵辱不驚。

但此刻被景榮盯着,莫名的只覺得全身不自在。咳嗽一聲,別開眼去,發現他居然還看着自己,他終於囧,像是不耐煩的擺擺手,“看什麼,趕緊打你的包。”

景榮這才低下頭去打包,一會兒,一句話幽幽然的從他唇間飄出來,含着幾許興味,“原來你也會臉紅。”

溫衍之:“……”

而後,像是被踩着了尾巴似的,“誰他丨媽臉紅了?”

景榮義正言辭的提醒他,“溫先生,公共場合,請你注意言辭。”

“卧槽!”

“不要講髒話。”

溫衍之有些抓狂,“你就是一老頭。古板又無趣的老頭,比你姐還古板還無趣!”

“這是你的蛋糕。”景榮沒有替自己辯解,只是將十多個小盒子都裝進購物袋裡,推到他面前,“一共218塊,刷卡還是付現?”

“這麼快?”溫衍之沒想到他動作如此麻利,掃一眼冰櫃,實在已經挑不出其他東西來。又看他一眼後,才訕訕的從錢包里抽了卡,“刷卡吧。”

景榮把卡利落的刷了。溫衍之提着東西轉身準備走,幾秒後,又折回來將剛剛那張卡扔給景榮。景榮狐疑的望着他,只聽到他道:“密碼是123456”

“?”

“你先拿去。”溫衍之道:“高三就好好上課,打什麼工?就當我資助你。”

景榮看看他,又看看那張銀行卡,好看的眉心皺起,面色比任何時候都嚴肅。他從櫃檯里繞出來,將卡塞到溫衍之手上,又走到門口替他把門拉開,“歡迎下次光臨。”

“你……”這不擺明了趕他走嗎?溫衍之氣結。他提着東西走過去,走到景榮面前站定。景榮還在發育階段,溫衍之189的身高比景榮高一個頭,他垂首望着景榮,“你矯情什麼,我這又不是包養你!”

這下子換景榮氣結。這男人這張嘴裡就沒見一句正兒八經的話!

這句話實在太曖昧,店裡其他店員都朝他們看了過來。

“你趕緊走吧。”景榮再次趕人。

“我這是資助你當回報社會。以後等你考完了,打工完了還我不就行了?”

“不行。”他面無表情,只吐出這麼兩個字來,毫不領情。

溫衍之和他一共就前後見過三次,但現在也瞧出來了,這小子脾性執拗,就是個臭石頭。

“和你姐一樣,臭脾氣!”他沒有再堅持,把卡收回口袋。

這小子既然甘願如此,他操個屁的心?關他什麼事?

他將蛋糕丟進車裡,甩袖而去。

景榮望着那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景榮,剛剛那誰啊?”

“好帥啊!”

“你們什麼關係呀?是不是那個那個?”好幾個同事湊上來。

“小倩,你是不是太腐了?”

“本來就是嘛。那麼帥,男人也可能愛上他嘛!”

景榮等他們嬉鬧完,才淡聲答:“我喜歡的是女孩,他是我姐姐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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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澤堯在台上演講,台下,無數的鎂光燈閃爍着。他被燈光聚焦在最中心,沉穩大氣,優雅衿貴,和民眾互動時又透着幾分親和。

民眾熱情越發的高漲,景譽有些失神的站在那,耳邊都是戚錦年壓抑而隱忍的激動的聲音。

她很難想象,自己若是告訴錦年,就在剛剛自己還伸手打了這個她無比傾慕的男人一耳光,她會是什麼樣的反應。這個演講時間並不長,大約半個小時,在一陣鼓掌聲中,他完美謝幕。

留下一群民眾還在感慨,遲遲不走。

戚錦年就是其中一個。半晌還在惦着腳尖往他消失的方向看。

景譽率先從人群中出來了,戚錦年等發現已經不見她的時候,趕緊跟出來。

“魚兒!魚兒!”戚錦年一路小跑上來,景譽才回神,駐足。“我叫你好幾聲,你怎麼都不應啊?”

“人太多了,很吵,我沒聽到。”

“好吧。你走也不叫我,太不夠意思了吧?”

“我看你看得入迷,沒打擾你。打算去車上等你。”

戚錦年看她幾眼,“你怎麼了?剛剛一直失魂落魄的。”

“沒事。”景譽搖頭。

“反正,我發現你從跟着那人進了宮殿之後就整個人都不正常了。”戚錦年探尋的望着景譽,和她肩並肩往車的方向走,“那個,魚兒……”

“嗯?”

“你上回認識的那個開着拉貢達的那個……不會就是我們的副總統吧?”後面那句,她似乎覺得也很荒唐可笑,遲疑一下才說出口。又補上一句:“我剛看到站他旁邊的那個人就是帶你進白羽宮的人。”

景譽掀目看她一眼,半晌才‘嗯’一聲,“其實我也是剛知道。”

“ygod!還真是!”戚錦年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驚喜又激動的一把抱住她的胳膊,“魚兒,所以說,上次在海關撈我的居然是我們副總統……”

“噓,你聲音小點兒。”景譽看她一眼,環顧一圈其他人,“你是生怕旁邊的人聽不見。”

戚錦年還想多問,景譽的手機就在此刻乍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