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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聲頷首:“那我們先走了。”

話落,匆匆的上了車,利落的關上商務車的門,吩咐司機開車。

唐未閉着眼,坐在車上。於聲臉色相當的凝重,拿出手機來打電話,“讓醫院準備一下,四爺受了傷,再過半個小時我們就到。”

掛了電話,唐未出聲,“你別太緊張,我沒那麼脆弱。”

“您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這麼多傷口,是很容易出現感染的。”

唐未沒有再接話。他虛弱的靠在車上,視線落到窗外。背上應該插進去不少大大小小的玻璃渣,可是,他有些慶幸,還好自己動作快,否則,這會兒在受苦的就該是商商了。

想到她,又情不自禁想起剛剛在休息室里那個吻,想起最後一刻她心如死灰的神情。

他用力閉上眼,

卻也掩不住那股深沉的痛將他席捲。

這一個星期,商時雨過得不算好。

她心裡總是莫名的發慌。那天唐未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也不知道那些碎玻璃渣有沒有傷到他的筋骨。現在他情況又怎麼樣了。

即便他讓她別再糾纏,她也很想見見他,或者說給他打個電話聽聽他的聲音都好。可是,她發現,現在的她要找他實在太難了。

她之前還在大力面前誇下海口說機會是自己創造的,現在她才知道,他若不想見誰,便連製造機會都無從下手。

沒有他的任何聯絡方式,沒有他的地址,他也從來不出現在公司里,所以,她拿什麼去製造機會?

商時雨心裡沉甸甸的,她很怕唐未又突然失蹤了。

“時雨,東西收好沒?要去片場了。”寧沐敲了敲她的桌子。

她抬起頭來。今天是《失憶之城》的開機發布會,這部片子就是唐未製片公司第一部參與制片的電影,也是蘊靈首次擔當女一號,媒體自然蜂擁而上。

開機這麼重大的日子,商時雨原本以為唐未會到場。可是,托藍蕭在劇組裡左打聽右打聽,也並沒有這方面的消息。她不敢再期望,怕最終也不過是失望。

收拾好東西,背着大包袱,和寧沐一起往《失憶之城》的片場趕去。

她們到的時候,正是正午時分,太陽毒辣,熱得人心裡發慌。等到幾家大媒體都到齊了,《失憶之城》的開機儀式才正式開始。蘊靈戴着大墨鏡,撐着傘施施然出現,惹得現場一眾跟隨的粉絲尖叫。

“這才是真正的明星啊!你看那一舉手一投足,多有韻味!”寧沐在旁邊感嘆。

商時雨對這句話也是認同的。在鏡頭下自然而然綻放的星光是天后的氣場,不是誰都能有。

“聽內線消息說,她和我們唐總關係不簡單,所以才願意出山演這部劇。可惜,這種八卦,我們這種小欄目沒辦法深挖,不然可有意思了。”寧沐側着頭低聲和她八卦。

“……”時雨不接話。這種話題,好沒意思,她一點都不想參與。

環顧了一圈四周,真正不見那個人。說著沒有期待,可是,還是失望。

走完流程後,是群訪的時間,商時雨給寧沐做助理,讓寧沐主采。採訪時間並不長,控制在了二十分鐘以內。現場劇組給所有媒體發了紅包後,大家一個個就都散了。

“沐沐,

你先走吧,我還有點事。”商時雨讓寧沐先走。

“怎麼了?”

“我想和蘊靈說幾句話。”

和蘊靈說話?天后級的大明星,哪有那麼好說話的?寧沐正要說這話的時候,時雨已經背着包過去了。

蘊靈這會兒正在補妝,一會兒將要拍第一幕戲,是重頭戲。

“林小姐。”商時雨先打了招呼。

蘊靈掃她一眼,原本以為是劇組的人,待見到是她,臉色已經冷了下去,“媒體的人不是都走了嗎?你怎麼還在這?”

“……我只是想知道他怎麼樣了。傷都好了嗎?”

“他?哪個他?”蘊靈哼笑一聲,“他不是你男朋友,也不是你親人,好不好和你有關係嗎?”

“他是因為我才受傷。”

蘊靈讓這句話給氣着了。她別開化妝師的手,盯緊了她,“商時雨,你別往自己臉上隨便貼金。他是位紳士,任何一個女人在他面前遇到危險,他都會出手相救,不僅僅是你!你用不着惦記着,以為你對他還有什麼特別!”

時雨還想說什麼,喉嚨滾動了下,想反駁,可又說不出一個字。

“好了,演員到位!”就在這會兒,副導演的聲音響起。

蘊靈進鏡頭前看了她一眼,“未上次那句話,希望你好好記着。別再死纏爛打。”

商時雨眸色暗下。

蘊靈最終也沒有告訴她她想要的答案。不能再打擾,她沮喪的站了會兒,準備回去。

“唐總。”

“四爺。”

就在此刻,打招呼的聲音乍然響起。

商時雨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驚喜的抬起頭來,見到來人,眼前驀地一亮。

他竟然真的就這麼出現了!

還是單一的白色襯衫,黑色西褲。風度翩翩,謙和有禮。和眾人一一握手,微笑着問好:“辛苦。”

商時雨就站在原地痴痴的看着他,他並沒有發現自己,而是拉了張椅子在導演身邊坐下。因為今天是場重頭戲,所以,他一直專註的看着機器里的畫面。偶爾,導演會側身過來和他說上一兩句話。他並不多說話,只是點頭。

商時雨覺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他看起來臉色並不算好。而且,好像又瘦了。

半個小時後,唐未覺得有些累了,閉了閉眼。於聲已經快步上前,緊張的問:“四爺,要不要先走?片場溫度太高了。”

“沒事。”

“你現在還在發燒。”

“看完這一幕。”

於聲只得頷首,他轉身去找遮陽傘。

唐未眯着眼躺在那,突然,頭上落下一片陰涼。他稍稍睜開眼來,看到一把花俏的傘,傘上還戴着兩隻耳朵,他有些好笑,“你上哪弄來這麼一把幼稚的傘?”

說話間,半坐起身來。

轉身見到撐着傘的人,話音收住。目光深沉。

發著燒,他覺得自己精神很恍惚。畢竟,他總在發燒的時候,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