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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戶?也就是說大概二三萬人!這還不算那些自由民和奴隸!”希洛目光炯炯的看着努爾努西斯。無奈的苦笑道:“而波塞亞多少人!四十九個公民!如此大的實力差距,我們認為波塞亞是一個城邦,可是在塔蘭圖姆人眼裡,波塞亞連一個德莫都算不上!”

“就算波塞亞再小,它也是一個城邦!塔蘭圖姆應該按照希臘傳統對我們表示尊重!”皮科斯正色的說道。

“傳統已經不再適合現在這個戰亂的世界,力量才能決定一切!有一天,我們波塞亞強大了,我們一樣可以要求塔蘭圖姆的執政官到波塞亞來開會!而現在,我們只能遵照他們的要求,誰叫我們有求於塔蘭圖姆!”希洛向眾人勸說道。

“你們不必為我擔心,十幾天前,我還可以自由出入塔蘭圖姆,難道現在就不能了!是因為我成為了國王?!在你們眼裡,我是國王!在塔蘭圖姆眼裡,或許我就跟布魯提伊小部落的首領沒有差別!雅典的將軍都可以去斯巴達,進行外交談判,而且不用擔心生命危險,波塞亞與塔蘭圖姆沒有任何仇恨,反而有合作的可能,塔蘭圖姆為什麼要對我不利!當然,受點羞辱是可能了。但是為了波塞亞,我認為值得!”

……

眾人離開之後,蘇爾姆單獨留下來,湊近希洛的身邊,小聲的說道:“我的王,還有一件事我要你彙報。”

“什麼事?”希洛看他一臉神秘的表情,感到奇怪。

“在我回來之前,格里諾斯曾向我問起你的情況,在得知你尚未結婚後,他提到他有一個女兒叫塞瑞妮婭,年紀比你小兩歲。”蘇爾姆斯曖昧的笑道。

希洛一愣,立即反應過來:“他想跟我聯姻?”

“他倒沒有明說,不過我看他就是這個意思。”蘇爾姆斯笑道。

希洛陷入了沉思中,自從被安菲麗雅拒絕後,他就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的心理,不敢再奢談愛情。對於婚姻,他一直抱着無所謂的態度。因此,當蘇爾姆斯提到此事的時候,他心中一動,考慮到更多的是格里諾斯這樣做的目的。

蘇爾姆斯見他一直沒說話,於是說道:“格里諾斯的女兒我沒見過,不過回來這前,我特地找了一些塔蘭圖姆人詢問,他們都對塞瑞尼婭的賢惠和能幹讚不絕口,說她是塔蘭圖姆的鳶尾花。格里諾斯很痛愛這個女兒,甚至勝過愛他的兒子!我的王。這件喜事如果能成,無論是對你,還是波塞亞都是大有好處!”

“蘇爾姆斯叔叔,我會考慮的,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

“主人,我能養這隻小羊嗎?”阿萊夏抱着一隻小羊羔,向希洛哀求道,那隻小羊同樣睜着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他,彷彿也在幫阿萊夏請求似的。

希洛伸手去摸它的頭,它卻往後一縮。露出膽怯的神情,那樣子就彷彿初見時的阿萊夏。

“可以!”希洛溫和的笑道。

“謝謝主人!”阿萊夏表達完對希洛的感激之情,興奮的將小羊拋起、又接住,嚇得小羊“咩咩”直叫。

阿萊夏咯咯直笑,叫它抱在懷裡,親了又親,柔聲說道:“小羊啊小羊,以後你就跟我啦,我會好好照顧你的!”阿萊夏輕靠着小羊的頭,俏臉上洋溢着活潑的笑容。

希洛靜靜的看着。想起這段時間阿萊夏對他的關懷和照顧,才讓他走出前一段的感情陰影……

突然間,他心中升起一股愧疚,他走過去,將阿萊夏緊緊摟在懷裡……

第二天,希洛帶着部分公民、幾十名奴隸,踏上了去塔蘭圖姆的路。快到中午時,他們抵達了塔蘭圖姆,卻因為他們龐大的隊伍,而被守衛擋在城外。

“波塞亞?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城邦!……你說是我們議事會讓你來的?我沒有接到通知!……好吧,你可以派一個人由我的士兵帶他去議事會,你們必須在這兒等着,我是認識你,可是你帶的人太多,而且都沒在這裡有過紀錄!……”

蘇爾姆斯與城衛軍官的交涉以失敗告終,反倒是希洛安慰他說:“沒關係,我們可以在這兒等。蘇爾姆斯叔叔,你進去通知塔蘭圖姆議事會,正好讓他們出來迎接我們,哈哈!”

……

沒過多久,蘇爾姆斯就帶着兩個人趕回來。

“哦,希洛,才幾天不見,你就在你‘地峽賽會優勝者’的頭銜上又增加了‘布魯提伊征服者’的稱號!”格里諾斯一上來,就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

希洛反倒有些不自然,因為一看到格里諾斯,就想起聯姻:“格里諾斯大人,你太誇獎我了,不過是靠眾神庇佑。打了一兩個勝仗而已!”

格里諾斯沒再多談,拍拍他的背,說道:“塔蘭圖姆熱情歡迎波塞亞的到來!”

“呵呵,執政官大人,我可是帶了不少人來搬運塔蘭圖姆準備援助波塞亞的物資!”希洛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援助會有的,等你與我們議事會商談之後。”格里諾斯將這個敏感話題一帶而過,指着旁邊的人,說道:“這位是塔蘭圖姆的另一位執政官——羅多洛斯!”

希洛露出驚訝的表情:“能讓兩位執政官大人來迎接,我實在是不知該如何表達我激動的心情!”

“這是你應得的,波塞亞的——國王!”羅多洛斯一副嚴肅的神情:“希望你們波塞亞有足夠的誠意和利益值得我們塔蘭圖姆對你們付出的熱情!”

……

“波塞亞,還真有這樣一個城邦!”城衛軍官望着遠去的隊伍,喃喃自語。

“嗨,隊長,你聽到了嗎,格里諾斯大人稱呼那個年輕人為布魯提伊征服者?!”旁邊一個士兵好奇的說道。

“布魯提伊征服者?”軍官冷笑兩聲:“格里諾斯是跟他在開玩笑吧,我們塔蘭圖姆上次大敗布魯提伊人,也沒敢像這樣自稱!”

“他好像是波塞亞的國王,他應該是希臘人吧,現在希臘城邦中還有國王嗎?而且還這麼年輕?”那士兵接著說出自己的疑惑。

軍官卻無法解釋如此怪異的事情,他有些惱怒的訓斥道:“士兵,你的職責是檢查進出城門的人,議事會付給你薪水,不是要你在這裡不幹正事。而像一個婦女一樣的去打聽這些無聊的閑事的!好好乾活!”

“知道了,隊長!”士兵訕訕的回答。

……

在希臘,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不少城邦的殖民地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展後,其文化和政治往往和母邦大相徑庭,比如錫拉庫扎相對於母邦科林斯,塔蘭圖姆相對於母邦斯巴達,它們都沒有採用母邦的寡頭政治,而是選擇了**制度。

在塔蘭圖姆的議事堂,幾百名議員坐在半環形的階梯式石凳上,好奇的注視着剛走進議事堂的年輕人。

“哦,這就是波塞亞的國王?讓我想起了家裡的孩子常玩的‘國王與士兵’的遊戲!哈哈哈……”議員們的笑聲肆無忌憚的在大堂內回蕩。

“安靜。安靜!……”議事會輪值主席作出最大努力,才勉強恢復了一點秩序:“今天,議事會召開會議,議題是聽取來自波塞亞的……國王的要求,並作出決定。”

主席剛說完,聽眾席又大笑起來,主席無奈的將希洛請上講壇,匆匆的將演說權交給了他。

希洛望着前方無數張等着看好戲的臉孔,要說不緊張,那是假的。他知道純粹的**制度最大的特點在哪兒,公民們大多數時候是憑着好惡,而不是憑着理智來決定一個議題通過與否,因此他的演說不應該是一把匕首,而應該是一杯葡萄酒。

“我剛才聽到有人說到孩子。”希洛的話讓眾人一愣,難道這個年輕人被他們激怒了?

希洛表情認真的說道:“他說得沒錯,波塞亞就是一個孩子,一個新生的嬰兒!而塔蘭圖姆,眾所周知,它是意大利南部諸希臘城邦的老大哥!對於我們波塞亞而言,它更是一位長輩!所以今天,我們波塞亞這個孩子來向塔蘭圖姆這位長輩尋求幫助來啦!”

笑聲迅速的消失了。作為老大哥、長輩的塔蘭圖姆的議員們當然不好意思再去嘲笑一個弱小的、無知的波塞亞。

在短暫的平靜之後,一位議員站起來,問道:“既然波塞亞面臨如此多的困難,為什麼還硬要建立它?還不如來我們塔蘭圖姆,既安全又富裕,豈不是更好?”

希洛說道:“我們希臘人都有一個共同的願望,那就是擁有一塊自己的土地!為了這個目標,我們希臘人在這幾百年時間裡,將我們的足跡遍布整個地中海!塔蘭圖姆的開拓者們剛來到這裡的時候,這裡不也遍布着兇惡的土著嗎?而如今塔蘭圖姆已經是整個意大利最富裕的城邦之一!波塞亞的公民們都曾經是雅典的無地貧民,雖然說起來有些羞愧,但是我們確實是被山裡的那些肥沃的土地所吸引,而不顧一切的建立了城邦。”/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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