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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四,夜。一看書w?ww·1·cc

黃大坐在一家酒樓靠窗的位置上,盯着樓下不遠處的一座茶樓。

“夥計,再送一壺靈茶來!”他揚聲喊了一句。

“好嘞,黃爺,您稍後!”打瞌睡的小夥計蹭地跳了起來,到廚房裡準備熱水。

夜已經很深了,往常時候,酒樓早就關門了。可今天,因為這黃爺不走,他也只能跟着他熬着。

黃大是個築基期修士,在城主府里做事。他們這家酒樓可得罪不起這尊大佛,白管吃喝不說,還得小心陪着笑臉。

儘管心裡頭怨氣衝天,小夥計可不敢在臉上流露出一絲一毫。他利落地沖好了茶水,走到黃大身邊。

“黃爺,您的茶來了!”

“好了,放下吧!”黃大依舊偏頭看向窗外。

小夥計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恰好能見到對麵茶樓上懸着的兩個大紅燈籠。

“城主也實在太小心了,這茶樓到現在也沒有半點兒動靜!”黃大嘀咕道。

小夥計心頭一跳,什麼也沒問,躡手躡腳地退了下去。

就在此時,那茶樓二樓上的幾窗燭火倏然熄滅了。

藍珠兒剛剛進階到鍊氣期五層,對着對面一身黑衣的君玉和阮子陵拜謝道:“多謝前輩贈葯!”

君玉淡淡點了點頭,道:“既然換好衣服了,咱們這就離開吧!”

“前輩,慕容碧定然還在周圍安排了耳目!”藍珠兒擔憂道。

君玉笑了笑,看向阮子陵,問:“城主府送來的那四個女修現在如何?”

阮子陵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道:“我吩咐了幾個散修,今夜務必不能讓她們有精力打探咱們的動靜!”

一本正經的人,用這麼一本正經的語氣,說著這樣荒唐的話,倒惹的一直苦着臉的藍珠兒笑出了聲。

君玉道:“長信守在二樓,房間也布置了陣法。別人現不了我們的動靜!”

藍珠兒點了點頭,也許是因為進階的關係,她此時看起來活潑了許多。一看書ww?w?·1k?a?nshu·cc

君玉分別抓着兩人的手,低聲道:“別怕。閉上眼睛!”

一陣天旋地轉,三個人轉瞬出現在夜裡的海灘上。

藍珠兒睜開眼睛,雖然胃裡有些不舒服,但她強自忍住了,雖然心裡好奇得緊。卻識趣地沒多問話。

“珊瑚礁在什麼地方?”君玉問。

藍珠兒指了個方位,道:“就是那個方向,直行一百里就能看到。”

“我們下海!”阮子陵道。

君玉點了點頭,掐了一個分水訣,就見那海水自形成了一個空洞,以供幾人穿行。

自打上一次被遁形符送到河裡去之後,君玉便好生學了幾樣水中行走的法術,這分水訣算是比較常用的一個。

三人悄無聲息地穿行在海底,海底並非沒有光,這裡有光的魚和貝。還有許多帶熒光的水草。

各色各樣的游魚從兩邊暢快流過,五彩的海藻彷彿6上的森林,順着水流搖動。

修士的眼睛在夜裡也能看得到東西,視力所及之處,有磨盤大小的海貝,有水缸大小的螃蟹,當然,也少不了着淡綠色微光的水母。

“那些水母大多有毒,能躲着些最好!”藍珠兒對海底很熟悉,“咦?那是紫珠貝!那裡面光的應該是上等的紫珍珠!”

君玉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半徑近一丈的扇形海貝正在有規律的張合。海貝張開的時候,有兩點淡紫色的微光在兩扇貝殼之中閃爍。

這妖獸的修為在一階巔峰,三人無意生事,本打算直接繞過去。

誰知。這傢伙好似突然睡醒了一般,在三人走過的時候,倏然張開兩片貝殼,向著走在最前方的君玉夾去。

君玉手裡的碧玉蕭倏然變長,橫在兩扇貝殼之間。玉簫一轉,一道音刃打向貝殼之中的那團軟肉。

貝殼登時失了力氣。鮮血從軟肉之中流出來。

紅色的血絲在水裡絲絲縷縷地擴散開來,沉默的海底突然間就被這血腥味驚醒了,游魚和各種螃蟹、螺螄等紛紛調動身形,有些感受到築基期修士威壓的遠遠避了去,有些未開靈智的不知死活地堵了上來。一看書ww?w?·1k?a?nshu·cc

藍珠兒見此,從儲物袋裡取出一株怪模怪樣地水草,在手裡搓了搓,道:“這是驅魚草,它的味道能讓魚群退避,我們採珠的時候,常常塗在身上防身。”

一股辛辣的味道在海水裡擴散開,圍上來的海底生物紛紛退避下去。三人安下心來,繼續前行。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海水漸漸渾濁起來,不時有一股又一股的暗流在高高低低的海底世界中穿行。

“這裡就是珊瑚海了!”藍珠兒道。

漸漸地,他們看見了珊瑚。各種形狀,各種色彩的珊瑚。它們砌成了海底的山和森林,瑰麗雄奇,令人震撼。

轉過一樹紅珊瑚的時候,君玉忽然停了下來,阮子陵也停了下來。

“有一隻二階海獸正向我們靠近!”君玉向藍珠兒傳音道。

驅魚草只能對付那些沒怎麼修鍊過的海獸,對付這等修鍊了不知幾個百年的老傢伙卻是沒用的,藍珠兒臉色一時有些白。

在海底,人的五感遠遠比不上海獸。君玉和阮子陵也不再躲避,而是取出了法器,準備迎敵。

不久,一隻五彩斑斕的大章魚伸展着觸手而來。

這傢伙每條觸手都有一丈多長,一雙紅色的眼睛看起來分外兇悍。

“這是魔鬼章魚,有劇毒!”藍珠兒提醒道,“千萬別被它扎到。”

君玉的一身功夫在海底施展不開,阮子陵便執劍上前,身形輾轉間,一劍刺進這傢伙的眉間。

大章魚抽搐了一下,漸漸萎縮下去。

君玉手裡的玉簫倏然忽然變長,以簫為劍,倏然向著身後的海水斬去。

藍珠兒嚇了一跳,這才現,她們身後。突然躥出了一隻大水母。什麼時候,海獸們也學會兒趁火打劫了?

君玉的玉簫敲在了水母的傘帽上。水母搖晃了一下,長長的腕足向著君玉纏來。

君玉手中玉簫橫掄,飛刀一樣。將水母探出來的腕足齊齊削斷。同時,另一隻手一樣,兩把飛刀向著傘帽飛去。

飛刀打中了水母,玉簫乍然變作長棍,自上而下。嘭地狠砸下來。

水母的傘帽被打進了一株珊瑚里,那珊瑚也被擊碎,碎肉夾着珊瑚四濺紛飛。

君玉手一招,一粒透明的珠子從水母的傘帽之下飛進了她的手心裡。

“養魂玉!”藍珠兒一聲驚呼。

原來,珊瑚被打碎後,露出來的海岩上,透出一抹半透明的黃色。

阮子陵收拾掉章魚,走了過來,看着君玉手裡的珠子道:“這應該是避水珠,也算難得!”

“竟是它!”君玉順手打了一個認主法訣進去。將避水珠簡單煉化。

隨後,她心念一動,一個一丈見方的大水泡浮現在了身邊。

這就是避水珠的作用了。它能在水中隔離出來一個無水的空間,使修士能在水底自由活動。

避水珠產於極少數海獸中,碰上這隻大水母,也算是他們的運氣。

三人進了水泡之中,君玉驅動水泡,走到碎裂的珊瑚下。

清理掉海藻和海泥,他們從珊瑚岩下,現了一條養魂玉礦脈。

“純度還算不錯。眼下尚無法估量這條礦脈的大小,但想來不會小就是了!”阮子陵道。

確定了這一點,今夜的目的便算是達成了。君玉在周圍用靈石布置了一個陣法,做好標記。三人匆匆返回6地。

君玉如來時一般,施展神通術將三人帶回茶樓。

藍珠兒自回房休息,君玉則進了阮子陵的房間。

阮子陵直接聯繫上了天音閣的執法堂,自打君玉煉製出了一堆能反覆使用的傳訊玉符後,執法堂弟子間的傳信便容易多了。

天音城立即傳來了消息。

君玉知道,慕容碧的城主之位。如今算是做到頭了!

鑒於道修和魔修之間的微妙形勢,無盡海兩岸素來有“真尊不上彩虹島”的規矩。

也就是說,除非在戰時,否則,真尊級別的強者是不會踏入彩虹島。一旦哪一方違了規矩,就會被另外一方視為宣戰。

所以,這一次,天音閣極有可能派遣元嬰期修士前來。

天明時分,長信得了消息:長平等人也進了碧城。

這一次的碧城之行,長信是隨着君玉而來。另有四個金丹後期的修士,在他們之後抵達。

“來得正是時候!”君玉道。

天亮時分,君玉見到了長平等人。

朝陽出來時,昨日來下請帖的男修又來了茶樓。這一次,隨行的還有一位金丹後期修士。

據昨日見過的男修講,這人名叫慕容興,是慕容府上的三長老。

“原來二位道友身邊不止一個金丹期護衛?”慕容興神識一掃,自然現了另外幾道強悍的靈息。

阮子陵淡淡點了點頭,道:“他們平時鮮少露面。”

三長老乾笑了一聲,道:“二位公子請!”

“三長老請!”君玉和阮子陵並長信三人,隨着慕容興二人,前往城主府赴昨日之約。

而長平等人則留在了茶樓,保護朝華等人的安全。

“聽說二位是雲陽城人氏?”路上,慕容興道。

阮子陵點了點頭道:“正是!不過,我們兄弟已經離開雲陽城多年了!”

“哦,原來如此!我說怎麼就是想不起來,雲陽城哪一個世家有此等實力!不知二位公子師出何處?”慕容興打探道。

君玉此時笑了笑道:“不知三長老可否聽過丹華閣?”

雖然相隔萬里,但修真界的商路遠比凡俗界暢快,三長老還真聽說過丹華閣的名頭。

“原來二位竟然是丹華閣的少主,失敬,失敬啊!”慕容興語氣中流露出了驚愕之色。

接下來,慕容興拐彎抹角打聽丹華閣的消息。阮子陵不再開口,君玉偶爾敷衍幾句。

不久,城主府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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