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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瑾聞言哭笑不得:“什麼樣的秘密,如今連娘親也說不得了?”

悠悠拉着嚴昕的胳膊,朝着嚴昕瞪了一眼:“娘親,就是小秘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悠悠餓了,咱們用膳好不好?”

見自家小妮子如今還會顧左右而言他了,徐若瑾就覺得這是有問題的,只是悠悠不願意說,徐若瑾便也尊重孩子,沒有再去多問。

紅杏在一旁打趣道:“郡主,這悠悠小姐到底是一日一日的長大了,如今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奴婢瞧着,這倒也是一樁好事。”

悠悠捧着碗喝了兩口湯,望向紅杏狐疑道:“紅杏,阿離呢?阿離什麼時候回來?”

紅杏的手微僵了僵,望向悠悠訕訕道:“我也不知道。”

徐若瑾輕點了點桌面,朝悠悠問道:“今日下了學堂,你們去哪玩了?將這一身弄成這個樣子。”

悠悠低頭看了看滿是泥濘的衣擺,吐了吐舌頭,有些小尷尬:“就……就是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就摔成這個樣子了?”

悠悠戳着碗裡頭的飯,局促不安道:“娘親,我一會回去就換了。”

徐若瑾朝她碗里添了些肉,叮囑道:“悠悠,這兒是兆國,你不要怪娘親嗦,娘親也是擔心你會有危險,所以才會這樣,你能夠理解娘親嗎?”

悠悠抬頭,一雙眼亮的眼瞧着她,天真無邪:“娘親,還有義父在呀,義父也會保護我們的。”

徐若瑾見狀有些無力,這虞尚雲到底給悠悠吞了什麼樣的葯?才使得悠悠如今變成了這樣的一個性子?

這樣的轉變讓徐若瑾的心裡很是不安,她擔心悠悠對虞尚雲過度的信任!

儘管如今虞尚雲着實做了許多的事情,對她頗為關照,可是徐若瑾的心裡總是不安,再加上她如今懷着身孕,就越發的敏感多疑起來。

徐若瑾望向嚴昕,嚴昕小聲道:“姑姑,你不要看我,悠悠不讓我說,我……我不敢。”

悠悠朝徐若瑾撒嬌道:“娘親,我們會保護好自己的,娘親你就不要問了,這是小秘密,你知道了就不算秘密了。”

徐若瑾的心裡有些愁,紅杏取了公筷給這三個人布着菜,悄悄轉移話題:

“郡主,細說起來,這梅蘭小姐今日也不曾過來。奴婢聽人說,近來這花氏成日的逼着梅蘭小姐練習騎馬射箭,今兒還打馬上摔了下來,奴婢聽說摔得可不輕,如今還在床上躺着呢。”

徐若瑾聞言震驚不已:“騎馬射箭?梅蘭那孩子的身子向來是虛弱的,好端端的逼着她學那些做什麼!”

紅杏替徐若瑾添了一碗飯,原是要嗤笑一番的,只是瞧着悠悠與嚴昕都在,一時不好發作,便忍了下來,解釋道:“奴婢聽說,是兆國國主誇讚咱們小姐騎射了得,這花氏也想要讓梅蘭出眾,這才帶着梅蘭去了馬場。”

徐若瑾望向悠悠,狐疑道:“你不是也在馬場嗎?怎麼這事兒你不知道?”

悠悠扒着飯,有些心虛的道:“我……我也不知道。”

紅杏笑道:“那原也是昨兒的事了,小姐又不在,自然是不知道的,不過也不妨事,只要小姐能夠平平安安的,那倒也好了。”

三人默默的用着膳,再沒說話。

悠悠的內心很是忐忑,望向嚴昕,擠眉弄眼的,嚴昕假裝瞧不懂:“悠悠,你眼睛怎麼了?”

悠悠捧着碗瞪了他一眼,低語道:“你跟我可是一根繩子上的。”

徐若瑾權當沒瞧見,待用完了膳,擱了碗這才起了身,朝悠悠道:“悠悠,我記得你那書房裡有一本小話本,喚作什麼……亭的。”

悠悠擱了碗筷,擦了擦嘴,狐疑道:“娘親要看嗎?”

徐若瑾搭了紅杏的手起身,出了側廳,外邊的燈盞將黑夜點亮,天上掛了一輪月,細雨下得有些清冷,悠悠跟在徐若瑾的身旁牽着她的手道:“娘親,現在這兒每天晚上都下雨。”

徐若瑾鬆了手,揉了揉她的發,柔聲道:“是嗎?我瞧着倒也還好,好了,你去替娘親將你珍藏的小話本拿來,如今娘親可閑得慌,也想瞧一瞧咱們悠悠到底看的都是些什麼書。”

悠悠垂眸揪着衣袖子道:“我就只有一本牡丹亭,旁的……旁的都是些……”

“不妨事,你一併取來就是了。”徐若瑾低聲安撫着。

悠悠小聲道:“那你可不能把我的書撕了。”

“好。”

“看完得還給我。”悠悠如今旁的不看重,就是看重她不知道從哪裡摳搜過來的小話本。

“那是自然,若是好看,娘親便尋人替你多收幾本。你看這樣可好。”徐若瑾瞧着悠悠這謹慎的模樣哭笑不得。為人子女,對父母可保有恭敬,卻不應該有恐懼的情緒在,起碼在她看來,她是不希望悠悠懼怕她的。

悠悠這才歡快的答應了,轉身跑去尋她藏起來的小話本。

徐若瑾這才望向嚴昕,朝他輕笑道:“昕兒,你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了。”

嚴昕有些猶豫:“姑姑,我答應悠悠不說的。”

徐若瑾哄道:“我也是擔心你們,這兒是兆國,不是什麼旁的事情,你若是說出來了,他日出了事,我還有法子彌補,否則,你們兩個孩子,要如何去解決?”

嚴昕猶豫了片刻,朝徐若瑾交待道:“姑姑,我和悠悠昨天無意中去了一個破舊的院子,院子里鎖着一個小孩子,七八歲的樣子,還有人看守,他在做很粗重的活計,手上都是口子,看着很可憐,悠悠今天想送葯過去,就發現已經有好多人守在那兒了,所以我們就回來了。”

徐若瑾有些震撼,望着嚴昕直擰眉:“昕兒,你們可有被發現?”

嚴昕搖了搖頭:“沒有,我們看進不去,就走了,但是那個鎖着的人,我總覺得很面善,有點……有點像悠悠的義父!對,就是像悠悠的義父。”

先前嚴昕想了半天都沒有琢磨出來,如今細細一想,那孩子雖然面容是髒了些,可是五官越想越讓嚴昕覺得像虞尚雲。

豈止是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印出來的一般!

讓人越想越覺得後怕。

徐若瑾的一顆心也高高的懸着,從如今嚴昕的訴說來看,只怕他們是觸碰到了什麼兆國隱秘性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