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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拿着戒指輕拍了拍悠悠的肩膀,對於悠悠這孩子其實先生向來是不報什麼希望的,但是,對於今天大清早的,國主突然派了人過來讓他重點教一教悠悠,也就由不得先生任其發展了。

於是便依着國主所言,對悠悠加重了關注的力度。

先生瞧着悠悠笑盈盈道:“這人生於世,年紀見長,即便是不當官兒,悠悠小姐既然喜歡刀劍策馬,他日若是能夠上得戰場,也有常言道虎父無犬女,悠悠小姐想必也該頗有胸懷謀略才是,否則若是有勇無謀,那到時豈不損兵折將,損了這鎮國公的顏面?”

你看不上文學這一塊兒文縐縐的,這關鍵時刻沒有這些文縐縐的東西,那可不行

所以先生也就着這虞尚雲的這股風好好的給悠悠上一課。

悠悠向來是不喜歡那咬文嚼字的把式,如今聽得先生這樣說,又覺得有些道理。

先生搖頭晃腦的道:“正所謂,兵者,詭道也,上兵伐其謀,其次伐其交,再次伐其兵,用兵,乃是下下之策。悠悠小姐,可好生想一想老夫的話。”

悠悠細細琢磨了半響,也沒弄懂是個什麼意思,一抬頭先生已經拎着戒尺搖搖晃晃的走遠了。

嚴昕收拾了東西,瞧着悠悠嘲諷道:“一瞧你這模樣,我就知道你定是不曾聽懂。”

悠悠將嚴昕的手拂開,朝他道:“要不然,你幫我一併寫了吧。”

對於她而言,那東西實在是太難了!任她怎麼去琢磨,都琢磨得不通透,若是她爹爹在的話,定然三言兩語就解釋清楚了。

嚴昕抱着手臂挑了挑眉,瞧着悠悠的眼底里透着些無奈:

“先生可說了,不讓我代寫,連先生說的那幾句話你都聽不明白,料你也寫不出來,不如明日乖些,早早向先生認了錯,也好過如今在這兒糾結這些不是。”

他是不可能再幫着悠悠的,再這樣幫下去,只怕這人的一星半點的謀略都要被磨平了,有勇無謀可不是一樁好事。

悠悠抬步走了出去,見那些宮人遠遠的候着,眼珠子轉了轉:“昕兒……”

嚴昕一看她這春風滿面的架勢就知道,這丫頭又想出什麼餿主意了,不禁擺手道:

“有什麼話直說。不過害人的事情,我可不會幫着你一塊兒做。”

悠悠近前挽着嚴昕的小胳膊,那小臉堆出花一樣的笑意:“昕兒……好昕兒,你還記得昨日咱們去的那個院子嗎?現下時辰還早,要不然咱們還是過去玩一下吧。”

嚴昕的臉色微變,拉着悠悠往前走:“宮裡還是不要亂走了,你忘了昨日國主說的話了?”

悠悠一隻手死死的抓着欄杆,見軟的不成,那就只能對嚴昕來硬的了:“我不管,我就是要去,你陪我一塊兒去。”

嚴昕拉着悠悠急道:“你別鬧,咱們還是回去吧,要不然姑姑會擔心的,再說了,這殿下臨走時還叮囑我照看好你,別讓你去闖禍,你若是再折騰出個什麼事兒來,他們不得把我的皮給扒了!”

天色尚書,幾縷清風拂過蒼翠的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來,陽光曬在人的身上,暖和得緊。

悠悠忽的想起了那個呆在破舊屋子裡做着重活計,磨得破了手的男孩兒來,她還想再去看一看他,她想弄清楚,為什麼他會被鎖在那兒。

“昕兒,我就想去看看那個人,我覺得他好可憐,你瞧,舅舅給我的葯,我今天出門的時候就帶上了,去嘛,這一次我肯定不耽誤時間,早早的就回去。”

悠悠那靈氣十足的眼朝着嚴昕擠了擠,讓人瞧着是又愛又恨!

嚴昕受不得悠悠這軟磨硬泡的,有些鬆口,卻又十分猶豫:“悠悠……不是我不想陪你去,而是這個事情……到時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那可怎麼辦?”

悠悠拽着嚴昕便穿過了那片竹林,沿着昨日熟悉的小路走,邊走邊拍着胸膛保證道:“有我在呢,你怕什麼?義父他最是疼我了就算髮現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只管放心,有我罩着你。”

這悠悠一副大姐大的架勢讓嚴昕哭笑不得:“我才不是害怕這個,我是怕姑姑!”

悠悠想了想她娘親,抖了抖,有些不安的叮囑道:“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尤其不可以告訴娘親!”

二人穿過一片廢舊的宮殿與冷宮,過了一個乾涸了的湖,來到了那廢院不遠的草堆旁,悠悠正想過去,被嚴昕一把攔了下來,他朝悠悠低聲道:“你看那廢院子外邊,全是人,咱們要是過去,肯定會被發現的。”

悠悠瞧着這五步一兵十步一崗的架勢,有點懵:“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那咱們昨日里走的那個小洞呢?咱們過去瞧瞧。”

嚴昕死死將人拽着,擔憂道:“咱們還是回去吧,否則這要是被發現了,只怕是要兜着走了。”

悠悠拽着嚴昕低語道:“你看那邊,有幾個草剁子,咱們偷偷過去看一眼。”

嚴昕的心裡其實也是犯嘀咕的,這樣的一個地方,竟然關了個年紀比她們還要大上一些的男孩子,而且如今已經派了這麼多的重兵把守着了,不知道這裡邊的人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悠悠拉着嚴昕悄悄的朝着那小洞的方向走,二人走了好幾步,尋了個隱蔽的角落藏了起來,瞧着那個小洞的草堆處也站着個人,不禁有些氣:

“怎麼都圍滿了人了,這樣咱們怎麼進去?我還想把這個葯給他呢!”

嚴昕見狀勸道:“看樣子情況不大好,咱們還是先回去吧,不要惹事了,要不然到時被人發現就糟了。”

悠悠撇了撇嘴,瞧着那個小入口有些失望:“看樣子是進不去了。”

“是啊,咱們還是先回去吧,要不然姑姑會擔心的,那些人找不到我們,也會去告訴姑姑的,姑姑的身體原本就不是很好。”如今嚴昕當真是苦口婆心的勸。

悠悠抬頭看了眼那些守衛,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跟着嚴昕打來路回去。

正巧今兒撣上了孫伯打這廢院里出來,他瞧着那走遠的兩個身微微擰眉,那兩個孩子,怎的來了這兒了?

一旁送他出來的守衛見孫伯呆在原地,狐疑的問道:“孫伯,您這是瞧什麼呢?”

孫伯咳了兩聲,淡道:“沒什麼,你們幾個加派些人手好生守着,不要讓人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