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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到時陸凌楓真的死了,一家獨大的就是梁家,到時誰來當這個皇帝?夜擎那孩子又是梁霄的女婿,只怕到時會亂。

他飲盡了杯中的茶起身,推開門便瞧見外邊滂沱的暴雨,冰冷的冬風刀子般的刮著臉,疼得人心肝直顫。

除了這京都城中的事情,徐若瑾自打接了嚴弘文傳去的消息便是徹底無眠,一連着好幾日都沒什麼氣色,整個人如同一朵枯萎的花,一點點的焉了下去。

次日的清晨,天已經透亮了,前來伺候徐若瑾的紅杏見她臉色蒼白,朝她伸了將她扶了起來擔憂不已:“郡主,您的氣色是越發的差了!還是請大夫過來好生瞧一瞧才好。”

徐若瑾搭着她的手搖了搖頭,整個人虛得厲害,可是她卻還在硬撐着:“我沒事,靈閣今天還有好些事情沒有處理,我要是耽擱了,恐怕事情就要拖到年後,紅杏,你替我照顧好幾個孩子就行,至於旁的不必擔心。”

紅杏嘆了嘆氣,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走,無奈的勸:“郡主放心,孩子們都是懂事的,只是奴婢擔心郡主的身子,懷着身孕,怎能這樣折騰?這萬一要是有個好歹的,到時可怎麼去交待?”

紅杏跟了徐若瑾這麼多年,她對徐若瑾也算了解。

見她竟這樣痛苦難受,紅杏的心裡也是着急,總想着讓她吃些東西,好好歇歇,可是天天徐若瑾就是不聽,身子眼瞧着一天比一天消瘦,紅杏也只能干著急。

徐若瑾臉色蒼白,由着紅杏替她更了衣,這才道:“今日我要去靈閣清帳,忙得很,想來回的也晚,你就跟着幾個孩子就是了。”

紅杏看的嘆氣,無奈道:“郡主您就算不替自己想,也該替你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這月份也大了,你總這樣操勞,往後可怎麼辦?奴婢畢竟是伺候郡主多年的郡主心裡的苦,奴婢怎會不知道?郡主,還是請個大夫瞧瞧吧?”

徐若瑾擺了擺手淡道:“沒事,我的身體我清楚,紅杏,你只管看着孩子們就是了。”

紅杏好忙扶着她道:“郡主,你還沒用過膳的,用了膳再去吧。”

勸不住她見大夫,總是要勸着她用膳的。

徐若瑾沒什麼胃口,出了門便道:“不必了……”

紅杏見她這樣,實在擔心,只是徐若瑾執意要走,所以紅杏也攔不住,便朝身旁伺候的人吩咐道:“若是去了靈閣,你記得備些吃的給郡主,仔細郡主餓着。”

徐若瑾安排了子瑜和子睿他們一塊兒去學習了,所以子瑜也沒有跟在她的身旁,就只有徐若瑾一個人去了靈閣。

靈閣里徐子墨吃了早餐正在看着手中的帳目,瞧他那懶洋洋的樣子,也着實讓人哭笑不得。

這模樣,哪裡像靈閣的東家,活像個拿着帳本裝樣子的紈絝子弟,見徐若瑾過來了,他便擱了帳本。

“姐,你可算是過來了,用膳了嗎?

徐若瑾進了帳房將他手旁的帳目理了理,笑道:“你也該學一學好好看帳目了。”

徐子墨順手拿了個點心啃了兩口道:“這不是有姐姐你管着嗎,再說了,手下還有那麼多帳房先生,你怕什麼?”

徐若瑾將隨身的記事本打開,朝他道:“今日你也該去收帳了,過兩日就是年關。”

徐子墨掃了眼正在外邊捯飭着準備過年的人,朝徐若瑾低聲道:“姐,眼看也要過年了,這也不知道姐夫是不是會過來。”

徐若瑾的眼神微暗了暗:“於我而言,過不過年都是一樣的。”她唯一盼着的就是梁霄能夠平平安安。

徐子墨笑道:“姐,這到底年還是要過的,左右圖個吉利不是,我已經吩咐人將靈閣的內院上上下下打理了一番了,到時便是過年了,咱們的這些人也是要聚在一起的,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有些事情,還是看天命吧,我相信姐夫也是福大命大的,定不會有事的。”

徐若瑾點了點頭,起身想去拿點心墊一墊,誰料一起身便兩眼發暈,腳也站不住了,整個人搖晃一下便朝一旁倒了下去。

徐子墨端着的茶盞扔在地上,奔到徐若瑾的身旁將她抱了起來慌道:“姐!姐你怎麼了?”

見徐若瑾沒有回應,徐子墨嚇得臉色慘白,隨身伺候的宮人也跑了進來,見了徐若瑾這般嚇了一跳:“郡主這是怎麼了?”

“快,快請大夫!”

徐子墨抱起徐若瑾便朝她平日里歇息的房間跑去,隨身的兩個侍女也跟了過去,着急不已,另外兩個侍女則去通知虞尚雲與大夫。

幾人匆匆到了房間,侍女鋪了床,徐若瑾躺在床上,臉色慘白,身子也泛着些微的涼。

徐子墨嚇得扯了被子替她捂得嚴嚴實實的,擔心道:“我姐姐怎麼會突然暈倒?你們在她的身旁照顧她,難道就沒有注意到她哪裡不舒服嗎?”

她兩個侍女嚇得不輕,跪在地上慌道:“公子饒命,奴婢……奴婢們原是新指派過來的,今日是紅杏說郡主的身子似有不適,所以多派了兩個人近身照顧着,公子恕罪。”

徐子墨煩燥不已:“你們是一直跟着她的,就不知道她最近有什麼情況嗎!”

“奴婢確實是伺候郡主近一月余了,近來郡主總徹底的睡不着,又加上靈閣的事情頗有勞累,所以郡主也不怎麼吃東西,奴婢們干跟着急,可是郡主的性子公子也知道,咱們人微言輕的,哪裡勸得動。”

徐子墨坐在床頭,握着徐若瑾冰冷的手焦急不已:“大夫什麼時候過來!你們趕緊去催催!我姐姐要是有個好歹,我不會放過你們!”

這跪在床邊的兩個小婢女嚇得不輕,起身便去尋人去了。

徐子墨心疼的瞧着徐若瑾,無奈道:“姐,你說你傻不傻!你這樣對你自己!”

徐若瑾安靜的躺着,大約是痛苦,柳眉緊蹙,徐子墨在床邊急得來回的打着轉,這大夫怎麼這個時候還沒有來!

若說起大夫來,這徐子墨最放心的還是沐阮,在他的眼中除了沐阮,其他什麼樣的大夫,都不過庸醫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