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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霞公主聞言嘆了嘆氣,一時也不知這樣的氣氛應該如何去緩解。

這時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悠悠突然瞧着朝霞公主輕喚道:“外祖母。”

朝霞公主有些懵,瞧着悠悠這個可愛的孩子狐疑道:“你……你方才喚我什麼?”

悠悠窩在徐若瑾的身旁,小心翼翼的瞧着她:“外祖母。”

徐若瑾聞言也覺得詫異,瞧着悠悠問道:“你怎麼知道這是你外祖母?我從未與你說起過。”

她今天過來的時候都沒有告訴悠悠,她們要來看的這個人是誰啊。”

悠悠眨了眨眼,瞧着眼前的人笑盈盈道:“娘親,她就是外祖母呀。是娘親的娘親哦。”

朝霞公主捏着帕子擦着眼淚,歡喜道:“好孩子。你告訴外祖母,你是如何知曉的?”

悠悠瞧着二人笑盈盈道:“外祖母和娘親像,而且年紀也大,娘親是郡主,悠悠是縣主,外祖母又是公主,悠悠喜歡外祖母。”

朝霞公主拉着悠悠的手,歡啼不已:“好孩子,外祖母可要贈你一樣禮物才好。”

悠悠望向徐若瑾,不安的問:“娘親,外祖母的禮物可以收嗎?”

徐若瑾覺得,每一次悠悠以尊重和商量的口吻問她的時候,她便覺得悠悠這孩子是懂事的,這一次也不例外:“可以。不過,要向外祖母道謝,知道嗎?”

悠悠福了福身,笑道:“娘親一直教導,悠悠知道的。多謝外祖母。”

朝霞公主笑道:“你去選吧,若是喜歡什麼,那便拿什麼,不必客氣。”

一旁的小尼姑朝悠悠溫聲道:“小施主,請隨貧尼來。”

悠悠望向徐若瑾小聲問道:“娘親,你不一起去嗎?”

徐若瑾摸了摸她的發,眼底泛着柔軟的光:“悠悠,你若是喜歡,你便去,不要問娘親,你要自己拿主意。”

悠悠這才跟着小尼姑一塊兒走了。

待人一走,朝霞公主這才正了正神色,斂了笑意嚴肅道:“這大魏的時局,亂得很,我是千算萬算,千想萬想也沒有想過,那陸凌楓會成為大魏之主!”

徐若瑾瞧着朝霞公主,沉聲道:“陸凌楓已經着了魔了,那個皇位和權利已經讓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了!”

朝霞公主嘆了嘆氣,感概不已:“是啊,當年他與梁霄也是發小之交,二人一同長大,要說起來,這陸凌楓當時又是宰相之子,在這京都城裡頭,也是風頭極盛的少年郎了。”

徐若瑾點了點頭,捧着茶盞暖着手:“你說的我也知道,也只能感概一句造化弄人了。”

如陸凌楓這一生,起起伏伏,大起大落的實在是少。

朝霞公主拍了拍她的手,母女二人話家常一般的氣氛,讓徐若瑾一時有些恍然。

朝霞公主輕聲道:“你只知這些,卻不知,有一次賽馬射箭的比式奪魁,他認為只有強者才可為王,而非嫡長繼承王位,這件事情後來也不知怎的,傳到了先帝的耳中,先帝原就是個多疑的人,那時太子的言行也不是很好,眾人原就議論紛紛,先帝恐他有反心。”

徐若瑾詫異道:“還有這樣的事情?那後來呢?”

朝霞公主捏着帕子擦了擦眼睛,嘆了嘆氣:“這原也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不該提起,可是若是這些事情不說出來,或許就沒有人會再知道了。”

徐若瑾拔弄着茶盞的蓋子,心裡有些亂,她不知道陸凌楓發生了些什麼,只隱約里聽見了一些消息。

看來,這件事情的知情人,還是自已的生母了。

見她沉默着,朝霞公主又道:“那時陸家風頭很盛,後續有些人編造謠言,對上邊說這陸凌楓乃是狼子野心,此子野心太盛,留不得。只是當時先帝顧及陸相,不能動他,便採取了迂迴的政策,問他是否願意成為太子的隨侍,主要也是想着,殺一殺這少年郎的銳氣,讓他收斂着些,莫要過於囂張,可是那個時候的陸凌楓,一口回絕,不留餘地,也因此惹惱了皇上。”

徐若瑾聞言,一顆心都揪了起來,擰眉道:“後來呢?”

關於這先帝疑心重的事情,其實也是有遺傳的,看一看這夜微言就知道了。

徐若瑾只希望夜擎多向這楚雲秀學一學,中和一下,若是當皇帝疑心過重,究竟害人害已。

朝霞公主端了茶盞潤了潤口,眯着眸子想起那些往事:“這少年郎回絕了皇上,又說是他心性在天涯,想要自由自在,仗劍走天涯,心思並不在朝堂,所以他也不想成為隨侍。”

徐若瑾喃道:“先帝如此多疑,他這樣說,在先帝眼裡,或許就有故意避嫌的意思了,難免會讓先帝想的更多。”

朝霞公主嘆道:“正是如此,先帝才會將他的妹妹賜婚給太子做了太子妃,也是想着,以這樣近乎聯姻的方式告戒他,不可有二心,同時也給了他仗劍天涯的機會,但是代價就是以後不再允許他入朝為官,所以陸凌楓才會記恨於心。”

徐若瑾驚呆了,她沒有想到陸凌楓的恨意居然是來自不肯給夜微言當隨侍!

“就因為這樣,就要去記恨一個人?也因為毀掉一個人的前程?這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了。再者,這夜微言雖然是多疑了些,可是聽那些人的話中有言,到底疑心沒有先帝的重啊。”

朝霞公主拍了拍她的手,輕聲道:“傻孩子,若是夜微言的心有先帝那般重,也由不得陸凌楓坐上這個位置了,各人有各人的報負,陸凌楓瞧着登基為帝了,風頭正盛,一時無人可比,可是他的心智卻是不滿的,這樣的心智又如何能夠當好一國之君,若瑾,你便信我一言,他這樣的性子,必然是走不到最後的。”

徐若瑾凝着朝霞公主震驚不已,她隱約里知道這朝霞公主要說什麼,於是便猛的將手抽回去,沉聲道:“我什麼都不想去管,我只希望四爺能夠安然無恙的回來,與我一家團聚,如此我便也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