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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瑾愁道:“好不容易才平靜了些,可是爭端再起,若是擎兒成了大魏的皇帝,我哪裡放心再讓悠悠嫁過去。”

虞尚雲聞言輕笑道:“都說父母愛孩子,則為之計深遠,悠悠這才多大,你就已經想到這兒出去了,你啊你,夜擎這孩子,我告訴你,若是哪一日他敢負了咱們閨女,那我可是第一個不允許,哪怕傾了這兆國我也得尋他將這個理討回來,必要讓他付出代價。”

徐若瑾捧着茶盞,那茶盞的熱度傳到她的手心裡,有些發燙:“宮裡的女人,都辛苦得很,這些年,宮裡頭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也見了不少,爾虞我詐可不比這朝堂上的要低半分,我不想將悠悠推到那樣的火坑裡去。”

所以徐若瑾很猶豫,一方面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受到傷害,可是另一方面,夜擎還有大仇未報。

這大仇一旦報了,他坐上龍椅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梁家也被逼到了這個份上,打着這復立太子的名號在這兆國修養生息,這一切,一言難盡。

楚雲秀的死也給徐若瑾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她不想讓悠悠也成為第二個楚雲秀,畢竟她覺得,一個愛騎馬射箭的孩子,心性單純直爽,哪裡玩得轉那宮裡頭的陰謀詭計?

虞尚雲笑道:“你當真是想的太多了,若瑾,悠悠這孩子還小,你就這樣擔心了?若是他日你覺得夜擎這孩子不好,你大可以將這個婚姻解除了。何必這樣多想?凡事不如用個簡單的法子。”

徐若瑾輕刮著茶盞的蓋子,長長的嘆了嘆氣:“我是不希望悠悠成為政治工具!她是你的義女,若是哪一日她與擎兒之間毀了婚約,大魏與兆國之間,又當如何?”

虞尚雲捏着茶盞的蓋子笑道:“這你可真的多想了,我的閨女,我自是要以她過的好為前提,以她自己想要什麼為主,至於這兩國交好不交好的,若是有了悠悠這層關係,那自然是錦上添花,若是沒有,那也不妨事,最重要的還是看悠悠這孩子自己想要什麼。”

悠悠那孩子,虞尚雲接觸過,她若是喜歡,她便是會全心全意的喜歡,會去努力。

若是她不喜歡的,便是你逼着她,那也一點用處都沒有!

說不定到時還讓悠悠有了一個叛逆之心,更加難以協調。

徐若瑾擱了茶盞,嘆了嘆氣:“悠悠也是小,或許連她自己都說不准她想要什麼,可是我瞧着她喜歡騎馬射箭,這一點在後宮裡是一定不可能辦到的。”

虞尚雲靠着太師椅的椅背,懶散得很:“若瑾,不是所有的人都如你這般嚮往自由,若是哪一日,悠悠對這夜擎這小子動了情,甘願困在那宮裡享受榮華富貴,又有我這個兆國的國主撐着腰,這日子想必也差不到哪裡去不是嗎?你啊,就是想的太多了,所以才會這樣,你也該少想一些了才是。”

沐阮看了眼徐若瑾,暗自嘆了嘆氣。

或許徐若瑾是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着很大的問題,所以開始以防萬一,開始替悠悠的以後做計劃。

沐阮有些猶豫,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訴梁霄他們,正是多事之秋,便是告訴了,也於事無補!

徐若瑾靠着軟枕,一隻手在肚子上輕輕的撫着,好讓自己好受一些。

她長長的嘆了聲氣,朝虞尚雲道:“悠悠有你這樣一個義父在照顧着,我原也是放心的,只是她這個性子你可不能太嬌縱着了,否則我擔心哪一日若是咱們都不在了,只怕悠悠的這個性子……”

虞尚雲聞言擰眉斥道:“你胡說些什麼呢?怎麼說我也是國主,我長命百歲,我就活成個老妖精,我偏就要護她一世,怎麼著?你還能攔着我不成?”

徐若瑾擱了茶盞,哭笑不得:“好好好,由着你吧。”

虞尚雲替她扯了扯被子,將她捂得嚴實,叮囑道:“新年剛過,眼看要入春了,夜裡涼得很,你若是覺得冷,那碳盆也別轍了,先用着。”

徐若瑾點了點頭,輕笑道:“不妨事,有紅杏和沐阮照顧着,我挺好的,你若是忙就去忙着。”

虞尚雲笑道:“再忙也不能不顧自家義妹不是?對了,我方才進殿的時候看到偏殿里梁鴻他們三兄弟在議事。”

徐若瑾點了點頭,溫聲道:“是在議事,陸凌楓要御駕親征了,想來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梁家寨。”

虞尚雲笑道:“你也不必擔心,咱們這麼多人,難不成還奈何不了一個陸凌楓不成?”

陸凌楓那個人,太狠毒了,而且也擅長於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所以虞尚雲是很不屑與他合作的。能夠一舉將這陸凌楓給收拾了,倒也是一樁美事了。

徐若瑾嘆了嘆氣,朝虞尚雲道:“這陸凌楓原先脾性也是不壞的,只是後來……罷了,不提了。”

虞尚雲見她露出了幾分睏倦,便起了身,朝徐若瑾道:“我還有摺子要去批一批,方才,就是批摺子乏了,所以過來看看你,見你安好,我也就放心了,你好生歇息。”

徐若瑾點了點頭,紅杏剛好送了悠悠過去歇了,見了虞尚雲要走,便又送了虞尚雲出去。

孫伯跟在虞尚雲的身旁欲言又止,待出了這個宮了,才朝虞尚雲輕聲道:“國主,這梁家,您還是要謹慎一些才好。”

虞尚雲聞言笑道:“有什麼可謹慎的,行了,你也不必太過操心了,孤心裡有數。”

孫伯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

夜色還有幾分清冷,此時大魏的公主府里熙雲公主初醒過來。

瞧見趴在床邊已經睡著了的嚴弘文,她的心忽的便軟成了一片。

一旁的婢女輕聲道:“公主,您可算是醒了,駙馬爺自打回來便一直守在這兒,衣不解帶的照顧着,生怕公主……”

熙雲公主朝那婢女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我正病着,你吩咐兩個人進來,將駙馬送去明霜那兒歇着吧,別過了病氣給他。”

嚴弘文隱約里聽見有人柔聲說話便醒了,一抬頭就見熙雲公主正醒着,頓時便歡喜道:“熙雲?你可算是醒了,可餓了?你們幾個,快去,備些公主喜歡吃的來。還有那葯,葯可熬好了?一併端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