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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當她看到紅杏的時候,更多的是擔心她過的不好,擔心她受委屈,擔心她會做傻事!

而紅杏真切的出現在她身旁的時候,她的心也是沉重而心疼的。

沒有人願意去讓身邊的人受傷,可是更多的時候,其實都是個人自己的選擇。

只是那個人總願意去相信她內心所希望的東西,哪怕是撞了南牆,她也一直捨不得回頭。

紅杏跪在徐若瑾的跟前,痛哭道:“郡主,是奴婢的錯,當初若不是因為奴婢,或許……或許今日的一切就不一樣了。”

或許姜必武還沒有和梁家反目成仇,或許梁霄也就不會死,或許這一切都不會再發生。

紅杏總是會去想很多的東西,從這些所想的東西里獲得一種近乎無力的頹敗感。

徐若瑾將她再次扶了起來,溫聲道:“你太累了,紅杏,你好好的休養,有我在這兒,什麼都不要擔心,只管先顧好自己的身子。”

紅杏淚眼婆娑的點了點頭,朝着徐若瑾便磕頭道:“郡主大恩,奴婢今生無以為報,若有來生,奴婢也甘願為郡主當牛做馬!”

徐若瑾握着她那粗糙枯黃的手感嘆不已:“你就不要再同我說這些了,快起來!”

紅杏這才抹着眼淚站了起來,內心愧疚不已:“郡主……是奴婢不好,奴婢……”

徐若瑾拉着她狐疑道:“紅杏,阿離那孩子怎麼樣了?怎麼不見他?”若是那孩子好好的,想來也該一塊兒帶着才是,可是徐若瑾的餘光也看了半天了,就是沒有阿離的身影,算起來,那孩子也半歲多了。

紅杏垂眸,低聲道:“我原是要去殺了姜必武那個畜生!可是帶着阿離也不方便,所以將阿離托給了鎮外小村子裡艾壽家幫着照顧,阿離和那艾壽家的原也是熟識了,所以也不怎麼哭鬧,只恨奴婢無能,沒有本事殺了他,也虧得二爺他們攻打七離,奴婢這才趁着亂子逃了出來,否則只怕奴婢是再也見不到郡主了。”

徐若瑾瞧着心疼不已:“姜必武那個人,你原也是了解的,就不要與他硬碰硬了,你放心,該向他尋的仇,咱們是一點兒也不會落下,你既然來到我身邊了,那就一切都過去了,你只管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就是了,旁的不要想太多。”

紅杏站在一旁,瞧着徐若瑾,覺得委屈得緊。

她嘆了嘆氣,抱着紅杏,輕拍着她的頭,溫聲道:“若是覺得日子難過,就哭出來,只管哭一哭也就好了。”

兜兜轉轉的這些日子,對於紅杏而言,她什麼樣的苦難都嘗試過了,那些委屈與難受,在徐若瑾這個溫暖的懷抱里暴發了出來。

她抱着徐若瑾痛哭不已:“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郡主,你說為什麼會這樣……”

她明明很儘力了,分明已經很努力了,可是為什麼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到頭來還是被辜負的那一個!

徐若瑾輕拍着她的背,梁鴻在一旁瞧着女人哭抹了一把臉,有些無奈的退了兩步。

離得遠了些挑了個位置坐下,端了茶盞慢慢的喝着。

徐若瑾安慰了好一會兒,紅杏的情緒才稍穩定了下來,她抽抽噎噎的瞧着徐若瑾。

徐若瑾替她擦着淚,溫聲道:“紅杏,你放心,孩子,我一定會將他平安接回來的,你一路勞頓,面容也憔悴,且去好好的睡一覺,待明日咱們再談一談,這樣可好?”

紅杏捏着帕子,無奈道:“郡主,原都是奴婢不好,若是奴婢出息些,想來郡主也斷不會日這般無奈!……聽聞大魏的郡主府都已經……已經沒了。”

徐若瑾遞了盞茶給她,溫聲道:“不過是些市井流言罷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只要梁家和我都在,就不會沒有!再者,想來再過些時日,也會有新的轉機,你不必太過擔憂了。”

紅杏面容疲憊,一雙細嫩的手枯黃而粗糙,她抹了一把臉,聽着徐若瑾對她說著包容的話,心裡難受至極。

她抹了一把臉,朝徐若瑾道:“阿離……阿離的病……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去見了大夫,大夫只說比之先前要差了,好在有沐神醫的方子一直吊著,阿離究竟如何,總歸還是要看他往後的造化,奴婢覺得,這造化不造化的,原都是他的命,若是他命中有此一劫,便是奴婢再如何費心儘力,也是無用。”

徐若瑾安撫道:“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想法子將阿離那孩子接過來才好,紅杏,你這些日子太累了,就不要再去想那些了,只管在我身邊安安心心的就是,我也是事務繁忙,你能回來,定也能幫我些忙的。”

其實她這麼說也不過是想讓紅杏的心裡好受些罷了。

這二則,她身邊也確實缺一個體已的人照顧着,紅杏能夠回來,徐若瑾也暗自鬆了一口氣,這個傻丫頭,也總算是飄回來了。

紅杏捧着茶盞也不坐,朝徐若瑾道:“但凡是郡主讓奴婢做的,就是上刀山下油鍋,奴婢也在所不辭。”

徐若瑾忍不住逗她:“我可不會讓你上刀山下油鍋。”

言罷,徐若瑾望向坐得遠遠的端着茶盞的梁鴻:“二爺,不知你可知道七離旁的小鎮子?可否尋一戶叫艾壽的人家,將阿離接回來。”

梁鴻擱了茶盞,朝徐若瑾道:“這個應當簡單,我馬上去安排。”

徐若瑾點了點頭,擔憂道:“阿離的身子不大好,你去接人的話,莫要驚了他,一切也只由着他慢慢來才好。”

梁鴻笑道:“你放心吧,紅杏都尋着了,一個孩子也該更容易找才是。”

畢竟這地點和人家都給出來了,若是這樣的都找不着,那梁鴻也真的是要自責一番了。

徐若瑾聞言點了點頭,也稍放心了些:“那就好。”

梁鴻還有事兒,所以也只是和徐若瑾簡單的寒暄了兩句便離開了,徐若瑾吩咐了身旁的宮女領着紅杏去休息,這才繼續瞧着手中的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