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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弘文凝着角落裡的碳盆,無奈道:“這大魏的學子多清高,所以若是要解決此前的問題也只怕是難了。皇上可有旁的法子?”

陸凌楓頭疼不已:“那就派人去,但凡是沒有來考春闈的,全部抓起來關進大牢。”

嚴弘文心裡暗自冷笑,都已經鬧到這一步了,再將人關進大牢里去,倒也着實符合這陸凌楓的氣性!

“此舉若是實行下去,只怕會寒了那些學子的心,臣以為,此事還當徐徐圖之。”

陸凌楓將摺子扔在一旁,揉着眉心很是疲憊:“朕這些日子被這些朝政事務擾得很是煩心,你屆時思量一晚,明日早朝的時候再與諸位大臣一道商議吧。”

馬車停在大殿的門口,嚴弘文與陸凌楓步下了馬車,這時那些官員已經在大殿里候着了。

見陸凌楓進了殿,便齊齊下跪見禮,只是眾人誰也沒有想到,身後竟還跟着個駙馬爺嚴弘文,一時私下議論紛紛。

“駙馬爺怎麼來了?不是在牢里嗎?”

“或許是投誠了也不一定。”

“連駙馬爺都投誠了,看來咱們的立場也沒有站錯啊。”

嚴弘文跟在陸凌楓的身旁經過,掃了眼那跪着的眾人,目光里透着些寒意。這些人,先帝駕崩就開始倒戈,只怕這往後的日子,也是難過的!

陸凌楓坐於主位,朝嚴弘文笑道:“嚴愛卿就坐在朕的下首吧,你可是朕的左膀右臂,這往後的日子朕可還等着嚴愛卿給朕出主意呢。”

眾臣面面相覷,不明其意,只是礙於面子,還是齊齊向嚴弘文道了喜:“恭喜駙馬爺,賀喜駙馬爺了,可算是守得明開見月明。”

“是啊,可總算是苦盡甘來熬到頭了。如此甚好,甚好啊。”

眾人笑得很虛,這裡頭也有瞧着嚴弘文鄙夷不滿的,也有官職小戰戰兢兢的。

嚴弘文並不在意,他捏着灑盞地,朝陸凌楓道:“皇上,臣今日剛才牢裡頭出來,心中惦記公主與孩子,所以臣先自罰三杯。”

陸凌楓擺了擺手,跪着的人都起了身,朝嚴弘文笑道:“好好好,朕豈有不知你的?你就只管放寬了心,吉安,你安排人將駙馬爺送回去。”

嚴弘文飲了三杯酒,表面上也算是給了陸凌楓顏面了,擱了酒杯,嚴弘文便拂衣走了。

陸凌楓淡道:“吩咐人好生看着,一有動靜馬上告訴朕。”

吉安聞言詫異道:“皇上,您這是不放心駙馬爺?”

陸凌楓捏着杯盞,微眯着眸子冷笑:“嚴弘文,瞧着老實,花招可多着。趕緊派人盯着,不要露了破綻了。”

吉安轉身便去安排人去了。

其實陸凌楓對嚴弘文一直都是持懷疑的態度的,畢竟他是前朝駙馬,這樣歸順於他,有些閑言碎語的,終究還是有人會私下裡議論的。

這時宴中的大臣前來敬酒,陸凌楓煩燥的敷衍了過去。

那頭嚴弘文一出大殿便上了一輛馬車,直奔公主府而去,這公主府的外邊還駐紮着御林衛,見嚴弘文回來了,也是一副面無表情的守衛樣子。

倒是那開門的小廝,瞧見了嚴弘文歡喜不已:“駙馬爺!您可算是平平安安的回來了,這公主她……她……唉,一言難盡!”

嚴弘文聞言焦急不已:“公主怎麼了?”

小廝跟着他一道往府內走:“公主原是病着了,這段日子也是越發的嚴重,駙馬爺,你既回來了,還是趕緊去瞧瞧的好,以免公主擔心。”

嚴弘文急匆匆的朝着那內院裡頭跑,內院里鋪着一層厚厚的雪,因着這府里出了事,所以誰也沒有這個心思去妥善打理,再加上公主病着,蔣明霜又要顧及到孩子,就更沒有時間去打理府里的事了。

嚴弘文瞧見這院中的雜物,心慌得厲害,幾步便進了熙雲公主的卧房裡。

卧房裡瀰漫著一股藥味兒,熙雲公主原本圓潤的模樣也顯得格外的削瘦,加上病中,一時就更顯得贏弱。

一旁的丫鬟端了葯進來,見了嚴弘文還以為是做夢,不敢置信的喃道:“駙馬爺?這……莫不是奴婢眼花了?”

嚴弘文接過她的葯碗,揪着一顆心:“公主怎麼病成這個樣子了,可請了大夫?”

“真是駙馬爺?您平安回來可就好了,這些日子公主成日的惦記着您呢!說什麼有去無回的話,奴婢聽着都是提心弔膽的,公主的病原只是風寒,可是後來也不知怎的,就越來越嚴重了!”丫鬟見了嚴弘文高興得緊,來到床邊便輕喚着熙雲公主。

“公主,您快醒醒,你瞧誰回來了!你快瞧瞧。”

病榻上的熙雲公主悠悠轉醒,瞧着嚴弘文還有些懵:“駙馬在牢裡頭獃著,怎會輕易的回來,你這小妮子,怎的又說胡話來哄我。”

小丫鬟着急不已:“奴婢不敢騙主子,主子好好的瞧一瞧,這到底是誰?”

熙雲公主瞧着嚴弘文,整個人有氣無力的,提不起精神來,那模樣瞧着真真是讓人心疼!嚴弘文坐在床邊握着她的手,輕聲道:“讓你受苦了,我已經回來了。”

熙雲公主病中沒什麼力氣,被他牽了手才恍過神來:“你……你回來了……”

嚴弘文吹了吹碗中的葯,溫聲道:“先吃藥吧,待吃了葯再另外請個御醫好好瞧瞧。你這個樣子,我瞧着實在心疼又着急。”

熙雲公主被攙扶着坐起來,她低頭喝了兩口葯,這才想起來:“以陸凌楓那個亂臣賊子的手段,如何會輕易放你回來?”

嚴弘文吹了吹葯,見她着急,便安撫道:“公主放心,往後我定會保護好你們,不會再讓你們再這般受苦了。”

熙雲公主凝着那葯,擔憂的神色剛換下來便寒了一張臉:“你莫不是投誠了?你投誠陸凌楓那個亂臣賊子?”

嚴弘文捏着碗,無奈道:“公主,你聽我解釋……”

熙雲公主捂着胸口氣不打一出來:“你解釋什麼?解釋你幫着那亂臣賊子!你是大魏的駙馬!不是他陸凌楓的駙馬!便是你我舍了這命,我也得保全了我大魏的顏面,他想洗清這亂臣賊子的名聲?他簡直痴心妄想!”

一旁的丫鬟大氣不敢出,站在一旁低着頭減少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