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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安最是見不得這些個因小失大不成器的東西!

他當即斥罵道:“你手底下的人你到底是怎麼管的!如今這樣的場面也敢去順手牽羊!若是到時這嚴弘文倒打一耙,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趙統領是新上任的,與這嚴弘文並不相熟,他訕訕道:“這嚴相左右不過是一個書生,這弄筆杆子的活計,豈能與您相較,您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

吉安很是反感這種豬隊友:“有些話可不能亂說,若是讓旁人聽了去,傳到皇上耳朵里,還以為是咱家不忠心呢。”

趙統領訕訕道:“公公說的是,那依公公所見,眼下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那自然是不能承認,你將那些個東西都銷毀了,以免讓人查出來!到時咱家再治他個誹謗,那也未嘗不可。”

吉安對嚴弘文也自認算是了解,若是這個時候放軟了姿態,只怕會讓嚴弘文越發的覺得他們這一拔人可欺,到時越發不會將他放在眼裡。

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吉安自始至終都不相信嚴弘文會對陸凌楓忠心。

畢竟他是前朝駙馬,又與這梁家的關係鐵,原先是奉了陸凌楓的面找他的茬,可是如今越是相交越發現這嚴弘文的可恨之處!這人如此不識抬舉,若是留着,只怕對皇上遲早是一個禍害。

趙統領是靠着對陸凌楓使勁的表忠心才坐上了這麼個位置,若是要論起資歷來當真是不值一提!所以吉安也沒有太將他放在心上,多是需他的時候才會將他擺到明面上來。

如今對着趙統領自然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趙統領因着這吉安被陸凌楓看重,如今陸凌楓御駕親征之後對吉安又有了特殊的任命,所以趙統領如今就是再傻也知道得向著誰了。

“公公,這……這些個東西就這麼銷毀了,不免太可惜了些。”

吉安真真是恨鐵不成鋼:“難不成要讓那嚴相查出來?到時治了你的罪?這裡是朝堂,是官場,不是小孩子家家躲貓貓,你趕緊去,將東西一件不留全銷毀了,若是到時他命人來搜查,你只管攔着,到時看我怎麼擺他一道。”

趙統領拍馬屁道:“還是公公您想的周到!有您在一旁撐着,那我自然是什麼都不怕的,這一切但憑您說了算,我馬上就去安排人銷毀了,到時沒了證據,那他就是誹謗了,若是鬧到皇上那兒去,那咱們也是有理的。”

吉安不由冷笑道:“鬧到皇上那兒去?那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命。”

聽着吉安這意思,趙統領笑道:“到底是皇上跟前的紅人,趙某佩服,往後必然以公公馬首是瞻!”

只要這吉安是與嚴弘文敵對的,趙統領覺得這於他而言就是一件好事!

吉安接了這趙統領端來的茶盞,朝他冷笑道:“好好學着點兒,可別在關鍵時刻掉鏈子,丟了皇上的顏面。”

“是是是,那我馬上去辦。”

吉安吹了吹茶盞淡道:“事情辦得乾脆利索些,切莫因小失了大,只要將嚴弘文解決了,這朝中到時還不是唯你我馬首是瞻?”

這話里的意思已經十分明白。

趙統領連連點頭,歡歡喜喜的走了,這才剛走沒多久,就遇上了嚴弘文。

趙統領見了嚴弘文一時有些慌,他看了眼吉安的方向,跟在最後邊的人悄悄的走去通報吉安,這才稍有了些底氣,朝嚴弘文假笑道:

“嚴相怎的還不回府里陪着公主?這樣盡忠職守,倒真是少見。”

嚴弘文的身後跟着的是一拔衙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獨獨這趙統領如今是裝作懵懂不知。

嚴弘文淡道:“今日你無憑無據就查抄了好幾位朝中大臣,如今這些大臣府中所丟失的東西也已悉數記錄在冊,今日還請趙統領給一個交待。”

趙統領瞧着他身旁小廝遞來的冊子嗤笑道:“嚴相這是什麼意思?如今這府里丟了東西的事難不成也歸我御林衛管了?”

如今天色已經很暗了,長長的宮道上宮燈隨風搖曳,將嚴弘文嚴肅的面容襯得有些陰沉,他凝着趙統領,淡道:“趙統領,在本相這裡,凡事講求一個證據。”

“看你嚴相也是一個講理的人,既然要講證據,那就將證據拿出來再說,可不要冤枉了好人。”

趙統領斷定那些人是沒有證據的,畢竟從事發到現在也不過短短一個時辰!

“這是從當鋪里取來的物件,乃是御林衛於半個時辰之前當掉的,本相如今也是顧及皇上的顏面,顧及御林衛的顏面,這冊子上的物件已經明確的寫着了,至於此事如何,各個厲害關係,想必你趙統領也清楚。”

嚴弘文知道這趙統領是個見錢眼開的,所以他手底下的好些人里總有些按耐不住要當了換現銀的。

嚴弘文便派了人去當鋪候着,結果還真真是讓人他給等着了。

趙統領拿着手裡的冊子有些慌,這抄家的時候順手牽羊的事兒原也是有的,左右是些小物件,大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也就過去了,可若是有人揪着不放,那也沒好果子吃。

一想到這兒,他的心裡便越發的沒底!這搞不好,還要治他一個失職之罪,這頭頂上的烏紗帽或許都保不住。

這麼一想,這牆頭草又想倒了。

吉安打遠處過來,朝眾人道:“如今夜半三更的,都堵在這兒鬧騰什麼?若是皇上在宮裡,一個個都不想活了?”

嚴弘文見了吉安淡道:“吉安公公處理公正廉潔,來得正好,此事就交由吉安公公處置吧。”

吉安捏着拂塵假裝不懂:“這好端端的,出了什麼事了?”

嚴弘文掃了眼趙統領手中的冊子,淡道:“趙統領沒有證據便私抄官家宅坻,如今他管轄下的御林衛抄家時又順手牽羊,以致朝中幾位大臣損失慘重,本相如今為著軍用錢糧之事煩愁,所以此事就托給吉安公公了,不知公公意下如何。”

嚴弘文在如今這樣的時刻還不想與趙統領鬧起來,所以便選擇了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