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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瑤和齊靖從宮中出來,齊靖伸手扶雲瑤上車。【∞八【∞八【∞讀【∞書,.︾.o@

雲瑤笑笑,藉著力氣上了馬車,等到她才在車廂里坐好,齊靖就上來了。

外頭天氣冷,齊靖坐下之後就把雲瑤摟在懷裡,又拿了厚實的毯子蓋在她身上。

雲瑤這會兒吃的飽飽的,被齊靖身上熱乎乎的體溫一熏,就有點昏昏欲睡,她滿足的打個呵欠,靠在齊靖身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相公,八妹的日子還真不好過。”雲瑤想着在宮中吃的那一頓飯,還真挺心疼齊寶盒的。

齊靖嘆了口氣:“如今百廢待興,陛下又心懷社稷,寧可委屈自己也不想增加百姓的負擔,八妹和陛下一條心,也********的節儉,如今宮中各處都和早先不太一樣,太上皇的時候一頓飯得有幾十上百個菜,到了陛下這裡,也不過三五個菜。”

雲瑤點頭,動了動胳膊:“我聽說早先宮中的太監宮女吃的多數都是主子們剩下的飯菜,太上皇的時候雖說每頓菜做的多,可他吃剩下的都散出去了,也沒浪費,如今陛下和八妹吃那麼點菜,伺侯他們的人可吃什麼?”

這話說的,齊靖倒是笑了。

他摸摸雲瑤的頭髮解釋道:“陛下是難得的明君,也是仁君,他說這些宮女太監小小年紀就遠離父母親人進宮侍侯人,本就已很可憐了,還要叫他們每日里吃剩飯剩菜,豈不是太過輕賤了,便專門弄了個大廚房,每日里給太監宮女們做菜,按照宮中人數做,每天換着花樣的做飯做菜,也不說分配給誰吃什麼菜,做上那麼幾十樣菜擺個長條的桌子,誰愛吃什麼就取什麼,這麼一來,宮中下人吃的好還省時省力,最關鍵的是省錢,又顯的尊重人,當真是幾下子里都方便。”

雲瑤聽了倒是挺吃驚的:“這辦法好,也不知道誰想出來的,想的也忒新鮮了。”

齊靖又笑:“能是誰想的,自然是你想的了。”

“我?”雲瑤指指自己,一副吃驚到不行的樣子:“我怎麼不記得幾時出了這樣的主意?”

齊靖把雲瑤又摟緊了幾分,握着她還有些冰冷的手小聲道:“早先在肅州的時候,有一回賞花宴你就給八妹出了這樣的主意,八妹就記在心間,如今正好拿出來用,這說來說去,還不是你想出來的。”

雲瑤這才恍忽間想到早先她還真說過那麼幾句話,於是笑了笑:“我不過胡亂一說罷了,誰知道八妹就認真了。”

兩人說話間到了家門口,從車上下來,一行往屋裡走,雲瑤一行跟齊靖商量祁澤家的事情。

等雲瑤把祁家那些爛事說完,齊靖打起帘子叫她進屋,又招呼丫頭端了熱茶和熱水過來,雲瑤一邊洗手一邊問齊靖:“我原來就說要抬舉祁澤家,總歸叫他家日子好過一點,也省的他總惦記家中父母,可如今看着,就他爺爺大伯那德性,再怎麼抬舉,怕都要便宜了他們,反倒祁澤家得吃暗虧。”

齊靖也過去洗手洗臉,又接過熱毛巾擦乾淨手臉:“這事你別管子,我辦就成了,過幾****帶祁澤先給長樂公主上個墳,再把孩子安頓好了,今年年節的時候,還得這孩子在公主府祭拜守歲呢。”

雲瑤答應了一聲,見齊靖應該沒什麼重要的公事,就拉着他說話,將這些日子家裡發生的大小事情和齊靖說了一遍,齊靖仔細聽着,時不時的插上幾句話,哄的雲瑤極為高興。

見齊靖今日應該不去衙門了,雲瑤也來了興緻,拉着齊靖要出去採買年貨,再在街上好生轉悠轉悠。

齊靖總想着自打進了長安城他就一直忙,家裡家外的事情都是雲瑤在張羅,也真是冷落了雲瑤,心裡有些過意不去,見雲瑤高興,也就隨她出去逛逛。

這時候,長安城已有了往日繁華的樣子,街面上的人不少,往日里熱鬧之極的瓦欄也開了張,好些雜耍說書的藝人也都登台表演。

再有好些食廝酒鋪也都開門迎客,雜貨鋪子,各色的點心鋪子,布莊也都開了門。

雲瑤買了些顏色鮮亮的布料,又買了些點心叫齊靖幫她提着,兩個人晃晃悠悠的進了瓦欄,先找了個說書的地方坐下聽書,聽了一會兒覺得沒甚意趣,便去看雜耍。

到了中午的時候,雲瑤還有點不願意回家,就找了個暖和的酒樓吃了飯繼續逛。

一直到晚上小兩口才回家,雲瑤一進門,海棠就急匆匆的迎上來,一邊幫雲瑤脫下外頭的大衣裳掛好,一邊小聲道:“太太,豫州薛家送年禮來了,還有,晉州宛城的方家也送了年禮,這薛家奴婢聽太太提及過,是二姨太太家,可這晉州宛城的方家奴婢就不知道是哪一家了。”

“方家?”雲瑤聽了也極為疑惑,一時想不起方家又是怎麼冒出來的。

倒是齊靖冷笑一聲:“你忘了你大姐嫁的是誰了,可不就是姓方的么,多少年了也沒見方家跟咱們走動過,這冷不丁的送年禮來,怕是圖謀什麼的吧。”

雲瑤這才想到她還有個大姐早先給一位姓方的知縣做姨娘,如今這方家送了年禮來,莫不是雲珊扶正了?

不知道雲珊的現狀,雲瑤就想打問打問,就去海棠笑笑:“方家送年禮的人呢?對了,還有薛家的……你先將薛家送年禮的人叫來我問幾句話,等明兒再見方家的人吧。”

海棠笑着答應一聲,雲瑤想着一會兒見薛家的人,就重新梳了頭,又戴了幾樣金首飾,換了一身見客的衣裳。

等她收拾好了,海棠就在門口輕聲道:“太太,薛家下人給太太請安來了。”

雲瑤緩步朝外走去:“叫她們先在小花廳里侯着吧。”

她走了幾步,又想起一件事來,回頭開了箱子取了一個紅漆雕花的小盒子,叫過一個小丫頭捧着這才進了小花廳。

薛家來的是個三四十歲的婆子,這婆子還帶着一個十二三歲不甚懂事的小丫頭。

見雲瑤進來,薛家婆子和小丫頭都趕緊起身,很是緊張的給雲瑤見禮。

雲瑤笑了笑,過去在放了軟厚墊子的椅子上坐下,抬了抬手:“都起來吧。”

等婆子和小丫頭都起來了,雲瑤才問:“這位媽媽是?早先我可沒見過你。”

那婆子一笑:“奴婢姓鄭,人稱鄭婆子,這是奴婢的女兒,太太給她取了個名字叫春桃,您只管叫她春桃就是了。”

“鄭媽媽坐吧。”雲瑤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鄭婆子可不敢坐在高椅上,就在一旁的小杌子上坐下,春桃沒敢坐,就站在鄭婆子身後垂着頭不敢說話。

雲瑤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又看看鄭婆子,見這婦人看起來挺老實厚道的,也不想為難她,就笑着問:“我二姐和二姐夫怎麼樣?如今日子可還過得?我那兩個外甥都還好?你們家老太太身子可硬朗?”

鄭婆子一聽問起主子家的事,就咧開嘴笑着:“好,好着呢,我們老爺太太可好了,生意也做的開,兩位小少爺也養的白白胖胖,又聰明又懂事,老太太身子也好,眼不聾耳不花,牙也沒掉一個,什麼都嚼得動。”

“這便好。”雲瑤笑着點頭:“一晃眼好些年沒見二姐了,也怪想的慌,也不知道幾時我們姐妹才能見面?”

鄭婆子立時就來了精神:“快了,快了,等趕過了年暖和的時候,我們太太就要帶着兩個小少爺來長安,到時候您和太太盡有時間說話的。”

“真的?”雲瑤一喜趕緊問:“二姐家裡的生意不做了么?二姐一走姐夫可該怎麼辦?”

鄭婆子笑了:“我們老爺說如今生意不甚好做,便想着來長安瞧瞧看看有什麼能經營的,太太算是來打前哨,太太來了,過不多久老爺也就來了。”

雲瑤低頭細思,這薛滿金雖說精明,可為人品性都好,也是個能信得過的,雲珍又是個老實人,平常對她也多有照顧,如今她稍有能力,若是可以的話,提攜薛家一把也使得。

這麼想着,雲瑤就笑道:“你回去跟你們太太說,叫她早早準備着,天氣暖和了就來,也不用置辦什麼宅子,來了就先在這裡住下和我做伴,慢慢再尋摸合適的宅子。”

鄭婆子立時喜形於色,起身就給雲瑤嗑頭:“奴婢替我們老爺太太謝過您了。”

雲瑤趕緊叫小丫頭攙她起身:“謝什麼,那是我姐姐又不是什麼外人。”

雲瑤叫過小丫頭來,拿過那個給漆盒子遞給鄭婆子:“早些年外甥生下來我雖也知道,可無奈離的遠,也沒送什麼賀禮,如今既然你來了,就將我這些年攢下來的禮物捎回去,兩個外甥的滿月禮、周歲禮都有了。”

鄭婆子接過來,看看雲瑤面上有幾分疲色,便極有眼力的要告退離去。

雲瑤也不留她,叫人送她出去,又給她們母女安頓好。

等見過鄭婆子,雲瑤又叫管家盯着方家來送年禮的人,好生打聽一下方家這些年都有什麼事,若是能打聽到雲珊如何就更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