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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戶之女?”

肖太太冷笑:“商戶之女怎麼了?你還當肖家是以前呢?如今肖家入不敷出,你們爺們又都不善經營,家裡都快過不下去了,還不趕着娶個大商戶家的姑娘幫着家裡度過難關,難道非得等窮的討飯才收起你們那清高作派么。”

說到這裡,肖太太越發氣怒:“肖智不過是個賤婢生的,他不娶商戶之女又要叫誰去?我倒是想叫勇兒娶,可惜勇兒已經娶妻生子了。”

肖老爺氣的手都顫抖,可拿肖太太沒有絲毫辦法。

他氣哼哼坐下:“總歸我已經應下這門親事,一會兒我就寫信,再派人去長安送些信物,好叫智兒早早的定下婚事,不管你答應不答應,這事就這麼定了。”

肖太太冷聲道:“既然已經應下還跟我商量什麼,我算瞧出來了,我在你眼裡就什麼都不是。”

“這不是你不同意么。”肖老爺也帶着氣道。

“你且等着,等着他娶了媳婦回來我怎麼招待吧,我是正經婆婆,還不信拿捏不了一個小媳婦。”肖太太發了狠,跟肖老爺賭起氣來。

肖老爺越發聽不進這些話,氣哼哼的走了。

他一走,肖太太把放在桌上的綉活都掃落到地上,氣的大罵:“小雜種,姓肖的你滿心都是那個小雜種,你心裡根本沒有上下尊卑,你寵妾滅妻,你以庶壓嫡……”

她這麼一罵,把肖小娘子嚇壞了,縮在角落裡不敢說話。

等着肖太太罵夠了看了肖小娘子一眼,見她這沒出息的樣子又有了火氣,一伸手指點在她前額:“你個沒出息的東西,和你大哥一樣懦弱無能,趕緊離了我這裡,省的看着你們生氣。”

這話一出口,肖小娘子趕緊起身離開。

肖太太有氣沒處撒,瘋了似的砸了許多東西。砸東西的聲音叫外頭屋裡的丫頭都嚇的縮着脖袋不敢抻頭。

肖老爺從肖太太那裡出來到書房寫了一封信,信中對於肖智能夠得齊家看中,並且要娶齊家姑娘為妻大加稱讚,又叫肖智一定要和齊家好生來往。萬不可得罪,另外,又拿出一把祖傳寶劍來叫人同信一塊捎給肖智,那劍就當做和齊家訂親的信物。

肖老爺派了心腹去送信,並且叮囑心腹留在長安幫肖智張羅。等到肖智娶妻之後再回。

把所有的事情都辦好了,肖老爺才渾身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撐着頭埋怨肖太太刻薄狠毒容不下庶子,又想到肖太太所說的那些狠話,肖老爺咬了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

且說齊靖這裡,因着走好了祁振的關係,好些日子都被祁振帶着參加各種文會。

齊靖雖說長的不好,但才學是真的好,再加上有祁振帶着。那些舉人也都很給他面子,就算是有些心胸狹窄的,因不想得罪祁振,到底也不敢對齊靖如何。

齊靖在這些文會上如魚得水,寫了好些被人稱頌的詩詞,文名傳遍長安城,不說那些舉人們,就是長安城的官員乃至翰林院的翰林學士們都聽說了齊靖的名頭。

這一日,齊靖和祁振參加文會歸來途中,祁振又一次提及想邀請雲瑤到公主府做客的事情。齊靖想了想便答應下來。

等回家之後齊靖和雲瑤說起,雲瑤笑着稱知道了,又興緻勃勃的和齊靖討論如何妝扮,到時候怎麼拜見公主等。她是真心想着討公主喜歡,順帶叫駙馬能夠多加提攜齊靖,一時只顧思量這些事,根本沒發現齊靖眼中的擔憂。

齊靖看雲瑤興緻頗高,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借口要讀書去了書房。

在書房坐下。齊靖拿了本書去讀,只是翻了幾頁一個字都沒讀進去,他索性把書丟下,長長的嘆了口氣。

這也由不得齊靖不擔憂,實在是雲瑤長的太好了,不管是男人女人看到她的容貌都會驚艷着迷,齊靖怕雲瑤叫祁振看到再生出事來。

雖然說祁振已經做了保證,在跟雲瑤討論畫技的時候會隔着屏風,絕對會避嫌,但是什麼事情都有個萬一,齊靖現在就怕這種萬一。

要是真叫駙馬看到雲瑤的容貌,到時候誰知道會如何。

這一刻,齊靖更恨自己力量不夠強大,不能夠把雲瑤保護的密不透風,若是……若是他能夠考中進士,能夠為官作宰,不說駙馬,就是當今天子也不能奪他嬌妻。

齊靖右手幾次鬆緊,又一次下定決心,一定要努力的強大自身,終有一日能夠回護雲瑤,絕不能再這樣無能為力。

雲瑤根本不明白齊靖的擔心,她在星際二百多年都是人人看不上的醜女,星際的審美觀已經根深蒂固,就算是知道大周朝審美觀不同,也明白在大周朝人眼裡她容貌出色,可還是經常忘掉這些個,還是把自己當醜女,也絲毫不知道她的容貌會引來什麼樣的動蕩。

第二日一早雲瑤就起身,很有興緻的挑選衣裳。

她先給齊靖挑了一身寶藍暗紋袍子,又拿了一件黑色料子灰鼠皮里子的披風,幫齊靖把一頭長髮盤在頭頂,拿金冠束住,又拿金色縷空雲紋簪固定住。

她自己也穿了寶藍的衣裙,一樣的黑色面料灰鼠皮里子斗篷,頭髮也盤成簡單的平髻,頭上戴了和齊靖一樣紋飾的簪子,只是她的髮型到底繁複些,只戴一支簪子太過單薄,就又插了一朵藍色玉簪花。

等到雲瑤裝扮好了,高興的和齊靖站到一處,拽拽兩個人身上的衣裳,又拉住齊靖的手:“怎麼樣,好看不?”

齊靖含笑點頭:“好看。”

他伸手幫雲瑤把斗篷緊了緊,把斗篷帶子綁了個很好看的蝴蝶結:“外頭天冷,你仔細些。”

“嗯。”雲瑤笑了,猛的撲到齊靖懷裡:“相公,你看我們衣裳一樣,頭上戴的金簪也一模一樣,這可是我特意做的情侶裝,咱們倆往一處站着,就是瞎子也能瞧出咱們是兩口子。”

齊靖給逗笑了:“瞎子如何能瞧得出來?”

“我說能就是能。”雲瑤摟着齊靖的腰只是不依:“咱們穿了情侶裝出門,你高興不?”

“高興。”齊靖很無奈,可為了哄雲瑤開心,還是從善如流的回答了一句。

“沒誠意。”雲瑤嘟了嘟嘴:“算了,不跟你這書獃子計較了,走,咱們去公主府,走起。”

齊靖笑着牽起雲瑤的手,仔細的護着她:“你把帷帽戴上,小心叫冷風吹了回來又嚷頭疼,走慢些,路上滑的很,小心跌倒……”

等到出了門,齊靖扶雲瑤上了馬車,叫芍藥也跟着上去,安頓好了雲瑤他才牽馬去。

雲瑤一路上都在幻想公主府如何如何,等真正到了,雲瑤看看公主府的大門,不由有幾分失望。

這公主府朝南的五間門房,正門佔了三間,兩側開旁門,門房紅牆碧瓦,門也都是硃紅色,上頭釘了銅釘,顯的很威武,也很富貴。

然到底牆不夠高,門樓也不夠開闊,富貴氣多些,威武之氣不足,襯不出皇家氣象來。

就跟如今的大周朝一樣,到處都是一片風流富貴景象,卻反而失了鋼硬正氣之風,如今太平盛世還好,若是遇到外族入侵,恐怕這大周朝要亡的。

雲瑤站在公主府門外一瞬間想了很多,等她回神,齊靖已經送上拜貼,公主府的大管家也迎了出來,帶着兩個人從側門進去,過了儀門,就看到七間的銀安殿,齊靖跟着大管家從左側門進入一個小院,應該是駙馬的外書房。

而雲瑤和芍藥跟着一個丫頭從右側一個小門過去,又穿過一條走廊到了一個小巧精緻的院子當中。

入院,就見這院子修整的乾淨整潔,不管是院牆還是房屋都透着幾分别致,只是可能是冬天的原故吧,雲瑤怎麼看都覺得這個小院透着說不出來的蕭索意態。

她未深究,跟着丫頭步上台階,又聽丫頭在外頭平緩的說道:“公主,齊解元的夫人云氏到了。”

聽到屋裡傳來一個有些嬌弱但很清脆的聲音:“進來吧。”

丫頭趕緊打起深藍蟒紋的棉門帘,雲瑤低頭進屋。

從外頭一進門就感覺一股子熱氣,還夾雜着些炭火氣,儘管長樂公主極為受寵,再加上公主府也不缺錢財,用的自然也都是最好的銀霜炭,可到底一天到晚都攏了火盆子,屋裡炭火氣是斷不了的。

雲瑤進去緊走了幾步,把頭篷脫下來交給丫頭,跟着丫頭轉入一間暖閣之中。

這暖閣比外頭屋裡更暖和些,雲瑤進去沒一會兒就出了些汗。

她抬頭,就看到暖閣靠牆的椅子上坐了一個宮裝女子,女子膚白唇紅,在雲瑤看來丑的不能看,可雲瑤也知道,這女子在大周國人眼裡應該是極美的。

“公主,雲氏到了。”丫頭又說了一聲。

雲瑤趕緊行了禮:“民婦雲氏見過公主,公主萬安。”

長樂公主原聽駙馬說起今日會請一位解元和他的夫人來府里做客,叫長樂公主幫忙招待一二,她也答應了,其實並沒放在心上。

今日也是尋舊例接待雲瑤,但是自打雲瑤進門,長樂公主就覺得心神振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