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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a300_4 雲間縣府的後宅內,郭裕民正和郭先生二人坐在飯桌前推杯換盞,雖是正午卻已經醉的熏熏然了。

“來,堂哥!此番得到權少垂青,以權少在萬法宗的地位,有他相助,堂哥調任州府可以計日而待啦!”郭先生起身,舉起一杯酒向郭裕民說道。

“哈哈,此番事成還多虧了賢弟相助!若不是賢弟交遊廣闊,為兄也難以結識權少,這是一百兩黃金,今後為兄在外為官,權少身邊還要賢弟多多打點!”郭裕民一邊說著,一邊將手邊的一個木盒推到了郭先生身邊。

“堂哥見外了不是!今後咱哥倆互為表裡,一家人吶就不說兩家話,哈哈!”

“賢弟啊,為兄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這不問吧心裡也着實不踏實!”

“堂哥有話直說,左右又無外人,你這府宅又有唐庭氣運庇護,就算有人擅闖,官印在手你也能有所察覺,有什麼好顧忌的!”郭先生捏了一顆花生放到嘴裡嚼的脆響,毫不在乎的說道。

“既然堂弟都這麼說了,就恕為兄直言了!要說這紫陽老人的大名咱可也是如雷貫耳了,只是聽聞這紫陽老人喜怒無常,權少雖然一時得其青睞,但如今出了這樣的事,為兄是擔心日後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郭裕民一邊說著,一邊親自給郭先生斟了一杯酒。

“嘿!這有什麼,我在萬法宗坐牢...做、做客的時候,可是聽說了,這權少之所以可以成為紫陽老人的關門小弟子,是因為他就是紫陽老人的私生子!”郭先生把嘴湊到郭裕民的耳邊,悄悄的說道。

聽了這話,郭裕民的心吶才算是落進肚子里,哈哈大笑了幾聲,便繼續和郭先生一起推杯換盞、稱兄道弟、好不快活。只是喝着喝着,郭裕民突然發現屋外安靜的有些詭異,剛剛還有僕役來回走動的聲音,現在別說腳步聲了,就連守宅的犬吠聲都聽不到了!

郭裕民心中一動,連忙拿出自己的官印握在手中,就在此時,他的房門突然炸裂開來,兩座石獅子破門而入,直直地砸在二郭放在飲酒的桌案上!

這郭裕民到底是進士出身,鍊氣化神也有些年月了,察覺到不對的時候便已經躲閃開來,可他堂弟郭先生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左腿牢牢的被一座石獅子壓在下面,凄厲的慘呼叫的讓人心煩。

到了這個時候,郭裕民才發現,被扔進屋內的石獅子,赫然正是縣府衙門外的兩座鎮府石獅!

“何人如此大膽,竟然擅闖縣府!給我鎮壓了!”郭裕民祭起自己的官印,官袍無風自鼓,也不待煙霧散去就準備直接調動縣府的氣運之力,先將對方拿下!既然都已經打到此處了,就一準沒有和解的可能了,既如此,只有先下手為強!

一道堂皇鎖鏈自塵霧中垂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將郭裕民手中的官印倒卷而回,速度之快就連郭裕民都沒來得及阻攔!

事實上,當郭裕民看到那道堂皇鎖鏈之時,心頭寒意便止不住的蔓延,別人不識得那鎖鏈是什麼,他又怎麼會不知!這鎖鏈又稱官鎖,在唐庭的官品序列之中,高品級官印可以直接外放官鎖封禁下品官印,使得治下官員失去唐庭氣運庇護,以此降罪嚴懲!

一般來說,外放官鎖已經是撕破了所有的麵皮,幾乎沒有絲毫迴轉的可能!所以當自己的官印被收之後,郭裕民直接跪倒在地大聲悲呼着祈求道:“上官饒命,卑職不知大人駕到,有失遠迎,還請贖罪!”

縣府之地有萬民氣運庇佑,尋常靈動期修士均是無法強闖的,只是這個尋常顯然不適用於陸羽身上!拾階走到雲間縣府的正門,陸羽便伸手而出,左掌內代表陸羽唐庭爵位的玉牒光芒一閃而過,剛剛還阻擋着陸羽前行的氣運壁障便已消失不見了。

“封鎖雲間縣府,徹查所有涉案人等,在冊之人盡數鎖拿!”陸羽冰冷的聲音傳來,彭越便興奮的指揮起自己帶來的親兵依令執行!

不理會雲間縣府內的雞飛狗跳,陸羽便徑自往縣府後宅行去,在氣運壁障消失的一瞬間,他的靈念探測而出,便已經知道這縣府之尊身在何處了!彭越把自己的親兵都支走之後,才發現陸羽已經走開了!高喊了幾聲,就準備追過去,又想到這次給陸羽撐腰,氣勢一定要給足,便伸手抓起縣衙正門口的兩座石獅子,氣勢洶洶的跟着陸羽一起往裡走去。

郭裕民和郭先生的談話,陸羽在門外聽的是清清楚楚,等到彭越一時忍不住將石獅子丟進房內的時候,陸羽心中也是一陣煩躁,揮手間用自己的爵位玉符封住郭裕民的官印,便讓彭越將屋內二人鎖了,一路拖行到縣衙正門口!

此時的縣衙正門外,天策文書上在列的所有雲間府涉案衙役、師爺和一眾幫凶盡皆被鎖跪在門前,等到郭裕民被彭越像丟沙袋一樣丟到眾人之中的時候,圍觀的百姓中已是一片叫好聲!

“兵不得干政!你擅闖我雲間縣府,視同謀反!彭越,我要上奏彈劾你彭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等到郭裕民在後宅看清抓着自己的是徐州兵部平妖軍副帥彭越的時候,便出言威脅了起來!

“兵不幹政,這是鐵律!”

“你他娘的都到這時候了還死不悔改!老子只是奉命行事,你倒是有本事參一本給我看看!”彭越的大腳直接在郭裕民的臉上踩了兩腳,許是覺得踩了這種垃圾會髒了自己的鞋,彭越又將踩過郭裕民臉的鞋底在青石板上用力的蹭了幾下!

“敢問主事的是哪位大人,不知下官身犯何事,下官冤枉吶大人!”既然拜錯了碼頭,為了活命,郭裕民便納頭繼續求饒了起來。比起尊嚴,活着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

“足國之道,節用裕民。你表字裕民,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吧!”陸羽聲音淡漠的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說道。

因為是腦袋在下,雙手在上的被反扣着戴的枷鎖,此時跪在地下的郭裕民根本無法抬頭看清楚陸羽的模樣,他只能勉力瞅着陸羽的踏月追雲履,猜測陸羽就是如今的主事人!雖然疑惑這位上官怎麼是孩子的聲音,但聽到足國之道,節用裕民這句,郭裕民就看到了希望。

只要上官也是儒修出身,就有生還的可能!

“回大人話,正是如此!下官幼時家境貧寒,全靠苦讀才有今日!後蒙恩師賜字,聽了下官的經歷,一時感嘆四民艱辛,這才用賜字裕民,傳授下官足國裕民之道!”

“原來這些道理你都懂啊!既然知法犯法,你覺得罪加幾等比較合適!”

“下官不明白您在說什麼?下官冤枉啊!”

“呵呵,你這個時候覺得冤枉,好啊!好得很!你們呢,你們可是都覺得自己是冤枉的?”陸羽笑呵呵的對着衙門口被鎖銬着的眾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