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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清縣過年,林小曦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豬式生活,除了必要的祭祖和走訪本家長輩,她以上班太累為由,基本不出戶。

林正東心疼女兒,倒沒有二話,陳晴則不然。年關是最好的交際時機,恰好可以安排變相的相親,陳晴恨不得帶着林小曦到處跑,碰上個對眼的小伙,她也就心安了。

林小曦清楚陳晴的小算盤,關於江皓辰,她一時不敢和父母攤牌,只好躲貓貓地拖着,任憑陳晴如何軟硬兼施,她就是不願出門,懶洋洋地享受假期難得的清凈。

清縣相對比較傳統,煙花炮竹不斷,年味十足,林小曦經常聽着窗外的熱鬧,不由自主想起遠在西北的小不點,心頭極不是滋味。

靖宜在國外拍戲,也不知道有沒有和小不點聯繫?隔着十幾個小時的時差,如果聯繫了,靖宜豈不是很辛苦?

林小曦干著急,卻不敢拿起電話給小不點撥去。一則心頭有愧怕看到小不點,二則怕不小心被父母撞見。

她想收養小不點,別說江皓辰不願意,即便她父母也必定堅決反對。在陳晴和林正東眼裡,林小曦自己還是個孩子,生活過得馬馬虎虎,讓人操心得很,哪會同意她去禍害小不點。

在她唉聲嘆氣中,假期過了大半。

平平靜靜的日子,被午後的一通電話悄然打斷。

林小曦正在午睡,隨手拿起枕邊的手機。

“甜寶,我好像真的懷孕了,八.九不離十了。”好友夏紓語慌慌張張的嗓音。

林小曦含含糊糊哼聲。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夏紓語躲在房間角落,裹在窗帘後,一邊慌慌張張地往門口看,一邊壓低嗓音訴說,語速很快。

她跟着陸潛心,是為了救母親,為了救唐進而迫不得已的下下策,即便解脫的那天很遠,可遲早會有那麼一天,她能逃脫這個地獄般的牢籠,然而,眼下有了孩子,她徹底慌了神。

夏紓語恨透陸潛心,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為他生孩子。更可況,她已經賠了自己,難道還要賠上自己的孩子?孩子有這樣的惡人做父親,她寧願讓孩子不出生在世上。

住山間別墅久了,夏紓語聽到陸潛心的腳步聲都渾身發顫,更別提去和他商量如此一件大事,慌亂之下,她先想到林小曦。

她也只能找林小曦傾訴。許是怕引起懷疑,陸潛心每天都給她一小段時間,可以自由聯繫林小曦。

夏紓語之後似乎絮絮叨叨地說著瑣事,可惜林小曦睡意正酣,根本沒聽清,等她反應過來是,對方早已收線,她再回撥,無奈怎麼也打不通。

電話的彼端,夏紓語身後傳來一陣凜人的男音,“誰給你資格懷我的孩子!”

夏紓語頓時嚇破膽,手機倏地摔落地面,光潔透亮的玻璃屏剎那傷痕纍纍。

陸潛心擰着眉,眸底冷意滲人,大步邁上前,揪着夏紓語狠狠甩到地上,夏紓語下意識牢牢抓着窗帘擋身前,不料連窗帘也一併被扯下。

陸潛心居高臨下,斂眸怒視裹着香檳色的窗帘狼狽滾落地面的女人,“下賤的玩物,竟然想用卑劣的手段上位!”

“不是的,其實我一直想提醒你。”夏紓語搖搖頭,小聲無助地反駁。

陸潛心從不用安全措施,似乎也從未起意過,夏紓語自己確實忐忑,可陸潛心只要一出現,對她不是辱罵便是暴打,每每完事後,他舒坦了,便不會再在她面前多呆一秒。

夏紓語根本沒有機會問對方,懷着僥倖的心理,一拖便拖了些時日,沒等到合適的機會提醒陸潛心做好防護,倒是先等來了孩子。

“你說什麼!”陸潛心眉間陰霾盡顯,蹲下身攫起女人瘦削的下巴,如一觸即發的豹子,一字一頓蠻橫道,“你只是個物品,不能懷孕!”

夏紓語不敢直視他,布滿血絲的雙眸充滿惶恐。

沒有任何理由,全是她的責任。

陸潛心拎起她一腿,倒拖着可憐的女人,往床上一扔,撕開女人嚴嚴實實的衣物,解開腰間皮帶,用力便是一鞭。

“賤女人,你給我安分點,出了點岔子,我會玩死你。”陸潛心惡狠狠地警告,甩手又是一鞭。

夏紓語蜷縮在床上,舊傷未退的肌膚頓時又落下幾道新痕。

身上火辣辣地痛,不知過了多久,陸潛心忽然俯下身,捏着她喉嚨往上抬,迫使夏紓語對視他,像精神失常的病人,語氣突然變得陰柔滲人,“等我搞死那個人,我就放了你。”

夏紓語瑟瑟發抖,淚水堵着眼眶打轉,驚恐直達眸底。

陸潛心冷笑,脫下衣服,俯身覆上去。

夏紓語無助閉眼,淚水溢出眼角,心焦地等待暴風雨肆虐過境。

窗外,寒風凌冽。

良久,她以為一如往日地就要解脫時,男人拽着她肩膀拖下床,抵在牆上,勾起她一腿往牆上壓,欺身貼上前。

夏紓語失聲痛喊,沙啞的女音迴響在空蕩蕩的別墅中,格外凄涼。

“忍着!”陸潛心眸底浮了層冰,更用力地把她壓成羞恥的一字馬,瘋狂地索歡作樂。

夏紓語忍着腿上撕裂的疼,渾身冷汗,漸漸失去意識,她再醒來時,已經被人玩膩往地上一摔,重重跌落地面,生生被摔醒。

她瞥見男人冷傲不屑地掠過她一眼,轉身穿好衣服,衣冠楚楚出了門。

雙腿似乎拉傷得厲害,她使不出力,小腹劇痛難耐,咬着牙,攀牆試圖起身,卻一次次頹然倒地,腿間隨之來了股熱流。

迷迷糊糊中,她聽到保姆踢門而入,罵罵咧咧地喊,“吃飯了,真當自己是陸太太,端着架子讓人請。”

保姆嫌惡地瞪了眼癱在地上的夏紓語,看清地上那灘鮮紅的血漬時,臉色驟然發白,斷斷續續地喊,“出……出人命了,來人啊,來人……”

之後的事情,夏紓語只記得被抬到車上,去了醫院,再次清醒時,已經躺在卧室凌亂的床上,彷彿只是睡了一覺,做了個窮凶極惡的夢。

她摸了摸依然隱隱作疼的小腹,眼角淚水肆意而溢。

沒有人告訴她發生了什麼,可身體無法言喻的變化,已經明了地告訴她,那個讓她憂心忡忡的孩子,沒了。

無盡的傷感撲面襲來,有為她自己的,也有為了她未成形的孩子的,壓得她喘不過氣。

窗外,夕陽早不見蹤影,暗暗沉沉的冬夜即將開始。

死寂般悄靜房間,清晰地迴響着她輕輕的呼吸,像是在提醒夏紓語,她還苟延殘喘着。

門外傳來嚷嚷聲,吵吵鬧鬧地格外富有人情味,夏紓語有些嚮往,微微側頭,豎耳傾聽。

門被推開,林小曦脆脆的聲音飄入她耳際,夏紓語一驚,抬手理了理頭髮,掙扎着起身。

“林小姐,請你樓下稍等好嗎?我們家夏小姐還在休息。”保姆慌慌張張地攔在林小曦面前。

“我不會吵到小語的,倒是你,小聲一些。”林小曦繞開保姆,瞥到床上臉色灰白如紙的夏紓語,眸中的驚喜瞬息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擔憂,“小語,你怎麼關機了?嚇死我了。”

“我沒事,有點困,就關機睡了一陣。”夏紓語強撐着笑笑。

林小曦自然不信,準備審問她之前,先被凌亂的屋子吸引了目光。她秀眉一點點蹙起,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被撕碎的衣服,水潤明亮的杏眼寫滿詫異,“小語,這……”

夏紓語垂眸,默了一瞬,暗暗祈禱林小曦不要看到床邊那灘還未完全乾掉的血跡。

她的房間,保姆很少主動清理。反正陸潛心一周只來一兩次,夏紓語住的不舒坦,保姆可不負責,只在陸潛心來前,檢查一遍,稍微收拾一下。所以,夏紓語基本都得親力而為收拾戰場。

“年輕人嘛,林小姐懂的。”保姆嬉皮笑臉地調侃。

“沒你的事了,出去吧。”陸潛心風度翩翩進屋,嗓音溫潤儒雅。

保姆恭敬地頷首,快步離去。

陸潛心突然在林小曦面前單膝下跪,誠懇地低頭,語氣透着無限的悔恨,“林小姐,都是我的錯。”

林小曦駭然後退,目瞪口呆。

“我該死,居然不知道紓語懷了我們愛情的結晶,我出差一個多禮拜,回來後只顧自己小別勝新婚的心情,沒顧到紓語第一次當準媽媽的不適,竟然親手毀了我們第一個孩子。”陸潛心悲痛欲絕,扇了自己重重一耳光。

林小曦雙拳攥緊,恨不得下狠力揣他,為夏紓語討公道。

印象一旦形成,便很難改變。林小曦只記得,陸潛心是侵犯過夏紓語,讓夏紓語和男友被迫分手。自那之後,無論陸潛心做什麼,林小曦都極其反感。

陸潛心往前挪了兩步,跪到夏紓語面前,指尖輕輕撫她毫無血色的臉頰,溫聲柔語,“紓語,原諒我,我們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

夏紓語掌心緊揪着被褥,屏氣凝神,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戲劇性的一幕。

陸潛心字字用心,句句發自肺腑,即便見過他一次又一次發瘋的模樣,夏紓語竟還抱有一絲絲的期望。

難道因為孩子的事,他愧疚了?眼前的陸潛心,好似只是個生澀可憐的准爸爸。

然而,夏紓語的的幻想很快便被無情打破。

陸潛心指尖輕柔地往下滑,掠過她肩膀,最後握着她的手,狠戾地揪,背對着林小曦,眸光冷肅,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寒意頓時從手心彌散到身上,夏紓語心口顫了顫,努力翹起嘴角,輕輕地應聲,“嗯。”

林小曦極其不適,詢問地瞅了眼夏紓語,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陸潛心得意地笑,起身溫柔地親了親夏紓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