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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之間的爭吵隨着最後一聲玻璃擊碎的聲音宣告結束,南宮希律神色疲憊的從書房走了出來,額頭上青紫一片,血跡順着他的額頭流過他蒼白的面頰滴到他白色襯衫上。一看書w?ww·1·cc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違抗向來強勢專橫的父親,只是就像他對父親說的最後一句話,如果強制軒木娶林家小姐,他們便會永遠失去軒木!

失去!

是的,作為一個父親最不能忍受的便是這個兩個字。

失去子女的痛苦,那種錐心挖骨之痛是他再也無力承擔的。

若說這些年南宮希律一直陪在軒木身邊,尤其在他病的最為嚴重的兩年,是他一直在軒木身邊照顧他,陪他旅行療傷。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軒木當時的狀況,也比任何人都明白嫣然在他生命中的意義,所以當軒木找到他,跟他說他找到了嫣然,他要跟她結婚時,他比任何人都要開心,同時也祝福他們。

對於顧嫣然這個女孩,他着寥寥見過她一次,還是九年前她還是十幾歲孩子的時候,可對嫣然的了解南宮希律卻一點都不陌生,旅行的幾年,軒木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給她寫一封信,在風中講述自己對她的思念和愧疚。壹看書·1?k?a?nshu·cc

那時的軒木以為嫣然的骨灰在風中消散,沒有墳沒有墓,所以飄蕩無依,於是所有吹過的風裡定然都有她的影子。

也是在這些信里,他開始知道軒木喜歡的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孩,當年又到底生了什麼事才會讓軒木變了樣子。

他明白,軒木絕對不會迫於家庭壓力與嫣然分手,甚至很有可能在找到他之前便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

嫣然與他而言猶如罌粟,一旦沾上了便會糾結他一生,早已刻入骨髓,即便強制戒掉,可仍會心心念念着當時的味道難以自拔。

若她真的死了,也就罷了。生死兩地,那是難以跨越的鴻溝。可如今重新遇到了她,失而復得的欣喜和過去九年的痛苦煎熬,讓他比任何人都珍惜這個女孩。甚至不惜與家人斷絕來往。

對此他不想多說什麼,立場不同,他也無力改變兩個脾氣秉性極為相似的爺孫二人。

只是,父親一味的想要撮合軒木和林家大小姐,不惜安排暗影監視軒木和嫣然的一舉一動。一看書ww?w?·1k?a?nshu·cc甚至有計劃安排事端迫使嫣然和軒木分手。

如此卑劣的行為是他難以忍受的,更何況……若他真的對嫣然下手,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對於軒木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

冥冥之中他就是有種預感,傷害嫣然便等於傷害軒木,他們像命運共同體一般,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書房裡,南宮老爺頹廢的坐在雕刻精美的楠木椅上,大抵是年紀大了,了一場怒火後。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覺得很疲累,再也沒有多餘的精力扯着嗓門喊了。

“走~都給我走~”察覺有人進來了,他低着頭,壓着嗓子道。

“累了吧!喝口茶!”南宮夫人將茶端給南宮老爺,夫妻數十載,這對夫婦一直相敬如賓,別看南宮老爺脾氣如此暴躁,可卻從未跟這個陪伴他度過漫長人生道路的老伴過一次火,動過一次怒。

他們一個是火般暴烈剛毅,一個若水一般溫婉平和。性格相反卻意外的極為相和,南宮希律的平和的心性及寬厚的性格大抵是繼承了南宮老夫人的。

南宮老爺抬眸看了夫人良久,有些頹然的接過茶,輕抿了一口。茶香四溢,溫婉入心,多少平復了心裡的煎熬。

南宮老夫人看了一眼狼狽的書房,微微搖了搖頭,蹲身撿起地上被摔碎了的花瓶。

“讓下人打理吧,傷了手!”不知何時南宮老爺已站在她身旁。輕握住她的手。

南宮老夫人莞爾一笑,平淡隨和。

“這花瓶是我嫁給你第一年娘購入的,那時候我跟着婆婆學習內務,最頭疼的便是整理府邸上下的進出賬目,每月的開銷大大小小數白筆,看的我直頭疼,晚上睡不着覺就偷偷溜到花園牆角抹眼淚想我自己的爹娘。”南宮老夫人半眯着眼睛回憶起許久許久之前的事來。

“後來被娘現,教訓我大半夜在牆角哭哭啼啼成何體統,連帶着把你也從被窩裡拉了出來,一起受罰。”南宮老夫人嘴角微微上揚,平和中透着絲絲幸福。

“我記得,當時娘直說我太可惡,竟然讓老婆獨自傷心流淚,自己卻在呼呼大睡。”南宮老爺嘴角漸漸有了笑意,想想當初他也不過十來歲的小夥子,正是貪睡貪玩兒的年紀,再加之他和梅婷是媒妁之言,結婚前也未見過幾次,正處於親昵而又尷尬的階段。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你開始教我如何登記賬目,每日忙完公司里的事情,還要回來教我如何處理內務,真是辛苦你了。”南宮老夫人握了握南宮老爺的手道。

想想這數十載,他們夫妻二人經歷過太多沉浮變幻,可最後記的最清晰的卻是這些細微感動的小事。

“你不也經常給我熬湯煮茶,將整個南宮家的後院打理的僅僅有條么!我這脾氣,也多虧了是你這樣的性子才能一直陪在我身邊。”南宮老爺坐在椅子上,長長嘆了一口氣,漸漸平復了心緒,開始反思。

“我……我真的錯了么?”他問。

希律對他說,不要阻攔軒木的婚姻,否者會永遠失去軒木。

這根本就是威脅,又想到之前凈塵給軒木的批的命,和近期的離奇失蹤,對於一直緊繃著神經的南宮老爺來說無疑於火上澆油。

只是泄過後,他好像有種恍然的錯覺,好像現在所經歷的事情曾經都生過……而且,而且他真的失去了軒木,那種失去甚至遠遠大於了軒木與南宮家斷絕關係的憤怒和失望。

是恐懼,是毀滅……是死亡!

而最可怕的是,造成這一切的,有可能就是他自己。

“放下吧!”梅婷緊握着他的手繼續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勉強不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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