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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那場冥婚過後,軒木讓嫣羽叫他姐夫,於是就這麼叫了許多年。

後來她認識了吳為,無意中聽到了南宮軒木正式收購了南華高中,從此南華高中便成為南宮集團的資產。

而讓人生疑的是,收購後南宮軒木便一直將這個項目無限期擱置,沒有人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對於南華高中,嫣羽心裡是抵觸的,原因無他,她唯一的姐姐便是死在了那裡。

後來她才聽說,南宮軒木要將南華高中變成墓園,他要讓整個南華為她陪葬。

他瘋了,而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這樣的他擁有偌大資產和權勢,陰險腹黑的他就算是犯罪都可以做到不留任何證據,有足夠的能力致人死地。

她本以為就算他再狠,再瘋狂,至少她是姐姐的妹妹,他那麼愛姐姐定不會為難她,可她錯了,她和吳為的事情便是最好的證明。

他癲狂起來根本無理智可言,獨斷專行,狠辣決絕,不留半點餘地。

那天暴雨,軒木帶着嫣然突然消失,嫣羽是真的嚇壞了,生怕癲狂的軒木會對姐姐做出可怕的事情。

所以才會狠下心來與他翻牌,她是知道的,那天南宮軒木就在病室門口,所以才會說那些話,她是想徹底讓他離開姐姐。

直到現在她也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南宮軒木才是姐姐最大的威脅,無論是八年前,還是八年後,他們根本不適合在一起,到最後受到傷害的人永遠只有姐姐而已。

嫣然早已淚流滿面,她無法想象這些年軒木所受的痛苦和煎熬。

感同身受,許多人喜歡用這個詞,但實際上每個人真正能夠感受到的卻只有自己的辛酸苦楚而已,關於他人,尤其是在痛苦的時候又有多少人能夠真的做到感同身受呢

這八年她被生活所累。經歷種種不堪和折磨,她怨過,也恨過,夜晚孤寂落寞時也忍不住回想過去。亂七八糟的做許多假設。

若此生沒有遇到南宮軒木,她的命運又將如何?

嫣羽和奶奶又會如何?

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家破人亡吧~

可實際上呢?上天似乎早已註定了每個人的解決,現在的一切看似可以選擇,卻也是唯一的選擇。

她沒想到八年前的某個決定竟影響了這麼多人,奶奶去世。嫣羽孤苦無依,在異國他鄉飽受心靈煎熬。

夏莫瘋了,雲海遠走他鄉,一夜間失去兄弟與摯愛,還有古月班主任老師等等,因為軒木的報復墮入人間地獄,生活困苦落魄。

還有他……這些年他精心謀劃,瘋狂報復,何嘗又不是對自己的懲罰呢

一想到這些年軒木所經歷的痛苦,她便覺得心好似被人用利劍狠狠捅了一般。疼的無法呼吸,她痛苦流涕,緊緊握着胸口。

嫣羽嚇壞了,忙幫嫣然順氣。

“姐……姐,對不起,對不起……”嫣羽亦是淚流滿面。

哭了好一會兒,嫣然的情緒漸漸平復,她緊緊拉着嫣羽的手道:“嫣羽,告訴我,他到底去哪裡了?”

“姐。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和他在一起不會幸福的。”嫣羽搖搖頭道,眼睛哭的通紅一片。

“你是我姐,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只是……只是看不得你為了他再次經受任何痛苦”嫣羽低頭哭泣,沒有人比她更在意姐姐的幸福,他們是至親,是比任何愛情更加牢固的親情。

“嫣羽,你不是第一個勸我離開他的人,如果愛一個人可以選擇。那你呢?又為何非吳為不可?”嫣然淚水奔涌,說的話直戳嫣羽的心。

嫣羽一怔,心尖泛疼,是啊若愛情可以選擇,那這世間便不會再有人為情所困了吧。

其實就像姐姐所說的,幸福這件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嫣羽,告訴我,他到底在哪裡?”

g市,大年初一,天空下着小雪,寒風凌冽,天空卻像洗過了一般乾淨清透。

她終是回到了這裡,回來了,來尋找曾經不敢面對的凄苦往事。

下了飛機她便拖着手提行李直奔南宮集團總部,嫣羽通過多方渠道打探到南宮軒木回國了,為了處理某個項目案,已經連續幾天都未曾離開過南宮集團總部了,他是業界的天才,卻同時也是出了名的工作狂。

沒有預約是不可能見得到軒木的,她知道,卻仍舊想試試,結果碰了一鼻子灰,於是拖着行李在大廳等了許久,等到夜幕降臨,等到保安過來攆她離開。

寒風蕭瑟,雪越下越大,她就那麼站在南宮集團大廈門口,任狂風暴雪吹亂了她的發,凍得她全身發抖,雙腳甚至已經失去了知覺。

“這女的到底是誰啊?都已經兩個小時了,在這麼下去會不會鬧出人命啊?要不,還是通報一下社長吧”保安對着前堂秘書道。

“社長是隨便誰都能見的么?如果人人都耍這樣的苦肉計,咱們社長不是要忙死了,不估計那之前,我肯定就得被炒魷魚了。”前堂秘書看着鏡子里精緻的妝容高傲的道。

67層,狂風凌冽,大雪紛飛,打在透明玻璃上發出輕微的聲響,莫名陣痛了他的心,批閱文件的筆停頓了一下,眼眸微縮,轉身看向那白茫茫的一片。

下雪了大雪

他看得出神,眼眸放空,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她又是幻覺么?

果然病入膏肓了,以往他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可如今看到的卻是她的正面,在紛飛的大學中異常堅定的站立着,猶如雪夜寒梅,清麗堅毅,即便淡淡一眼,也能馬上發現她的存在。

冥冥之中,她似乎感受到了那聳入雲霄的高樓大廈中,在某一盞燈下站着她最愛的人。

她抬頭仰望,眼眸溫潤,蒼白的面容猶如雪中綻放的寒梅。

67層的高度,隔着漆黑的夜,他們四目相交。

哭了,淚水傾瀉,嘴角卻在上揚。

在凌冽的寒風中,在那望不到盡頭的孤寂樓宇,他們好像隔着全世界,卻仍舊能夠一眼看到彼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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